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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四个丈夫的苦命女人  (24)连载小说

(2009-03-18 10:32:56)
标签:

苦命

轻工业品

小商品

寒风

关羽坤

玻利维亚

情感

分类: 我的连载小说

文/思文   感谢新浪草根名博【原创基地】把博文重点推荐到首页

一九五八年的冬天特别冷,怪叫着的寒风三天两头扫荡一次圣保罗,街上行人稀少,很多店铺早早就关了门。这样的天气里一个破了产的人家显得格外凄清。要不是屐女忙里忙外地张张碌碌,就可以用死寂来形容这个家庭了。

很多东西,当拥有的时候,并不不会感觉到它的可贵。屐女没有抱怨关羽坤,她理解他、鼓励他。越是这样关羽坤的内心越是痛苦万分,这段时间他学会了酗酒,也许他是在用这种潦倒的方式让自己麻木。屐女耐下心来和关羽坤聊天,听他心里的话,用她的真情帮他走出这段困难。即使那不是爱,也要帮助他站起来。
    家里雇的那个巴西籍女佣被女主人感动了,她看出了屐女做出的牺牲,感受到了屐女那种对丈夫,对孩子的挚爱,还有跌倒了一定要爬起来,那火一样的决心和热情。在此困难之际,她没要求辞职,她虽然知道以后的伙食标准要下降,甚至工钱也没保证,但她留了下来,答应一定照顾好孩子们和这个家。
    屐女没了后顾之忧,和关羽坤办了签证,可关羽坤在街上走了几趟后,畏缩了,他提出等过了冬再去,因为地处高原的玻利维亚,要比巴西气温低上十余度。过去,他想出国做生意,屐女拦都拦不住,经历了这次打击后,人变老了,身体弱了,胆子小了,要可怕的是没有了吃苦精神。屐女告诉关羽坤,社会中贫穷的人总是比富人多,并不是富人生来就比别人聪明,只是他们勇敢,肯动脑筋,不甘于贫穷。我们虽然做生意失败了,可是我们并不是生来就笨。我们走出去,就有机会赢回来失去的一切机会。如果这么点困难我们就退缩了,这说明我们已经丧失了信心和勇气,没有能力战胜贫穷、脱离贫穷。既然你不想去,“好吧,那你就和孩子们躲过这冬天,我自己去。”屐女的神情泰然,一往无前。
   屐女开始张罗进货,卖珠宝的时候早就听说圣保罗的小商品批发也很有名,多数都是从中国进来的。屐女亲自去见识了一下,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了一大跳!
屐女虽然来到圣保罗已经几年了,但是在这里却总是迷路,找不到东南西北,这个地方虽然不是太大,可分布着大大小小很多个小商品市场,成千上万种小商品在此集散,电子产品、工艺礼品、针织饰品应有尽有,成为众多精明商家的淘金宝地,也成了各国游客旅游购物的去处。屐女凭着感觉,一路问一路看,说实话,屐女的钱并不多,就挑选一些小轻工业品。
   屐女扛着大包袱要走了,关羽坤接过了箱子,他不能再对不起屐女了,让屐女单身一人去闯高原。两人经过长途旅行,在颠颠簸簸的汽车中到了玻利维亚的首府拉巴斯市,他们找了一个价格低廉的小旅店住下。刚到这里,他们对这里的气候十分不适应,除了感到特别寒冷之外,还觉得胸闷气喘,浑身哪里也不舒服,那时,屐女还不知道这叫高原反应,是氧气不足造成的。凡到过高原的人,最令他们感到头疼的是缺养,高原的确是块神奇而美丽的地方,许多华人都想往到这里来游览,然而由于他们担心缺氧,而不得不中途放弃。 
   不管怎么样的难受,第二天,屐女就拎着包袱走上街头叫卖鞋跟儿,她曾了解,玻利维亚的女人刚刚兴起穿高跟鞋的风潮,所以鞋跟儿很走俏。
   寒风凛冽,天寒地冻,屐女在街头铺了块布,摆上鞋跟儿,就算支上了摊子。过去,她是两个商店的女经理,穿着华丽,雍容大度地指挥伙计们出售商品,现在,她是个流浪女,站在街头叫卖,这种变化太令人难以接受了。屐女咬着牙硬挺着,大声叫卖,向每一个过路人连比划着兜售鞋跟儿。由于天气太冷,行人稀少,她常常是站上一个多钟头,还卖不出两个。可她一站就是七八个钟头,嗓子喊哑了,高原的风把嘴吹的发涩发苦,浑身上下一点暖和气儿也没有,但她还是坚持着,直到日落在无人上街的时候。这时,她才卷起包袱,步履艰难地走回小旅店。一进屋,冷和热一交流,她浑身发抖,冷意更厉害,好半天都暖和不过来。关羽坤看着心疼也过意不去,说道:“明天,还是我去卖吧。这天儿太冷,你受的苦太大了。”
屐女用嘴里的热气哈着手,想以此快些恢复有些僵硬的手。说道:“你年纪大了,更受不了这寒风。再说,我看你也喊不出声,也不会拦着人兜售。这几天,我摸出点儿门道来了,还是我干吧。”
   关羽坤知道屐女说的是实情,他不在坚持了。他只是默默地熬牛奶,端给屐女驱除寒意,他心里什么滋味都有。自己等于是把屐女从台湾骗来的,屐女留下了,不但管好了家务,还赚了很多钱,可自己惹祸,造成这么个下场。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福气,使这娇美的女人不但陪伴自己,还这么为自己卖力!不是自己的福气,就是这个人好,也许是菩萨下凡。
   两个月过去了,带来的鞋跟儿和一些轻工业品卖得差不多了,但进项并不大,距开饭馆所需的资金差得多了。屐女转遍了拉巴斯的小商店,她发现,这里根本没有来自中国大陆的刺绣品,对了,该从这里开路子。而此时,她心里很想念丁丁,这孩子虽说不是自己亲生的,可比亲生的还亲,几乎三天两头就梦得见,但经常梦见丁丁在挨冻,再喊爸爸,妈妈,每当这时,她就捅醒关羽坤说:
   “你该回去看看孩子去了。”
    当然,屐女更想回去,可这里生意的靠她,但关羽坤算算钱说:
   “等过段日子吧,咱们的钱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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