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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的屐女，在“认命”的劝声中，怀着恐惧，强忍着疼痛，变成了丑男人的小媳妇，她从那夜变的成熟了。她“认命”了，每天早早起来，给丑男人预备饭，还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才去旅馆上班，晚上，她学着温存，体贴，尽管自己不愿意，哪一次让丑男人发泄完了，都很累很疼。无一丝快感，但她还是日日如此。她想维持这个家，有个“家”，真的很不容易，就能过一辈子。

一天到家后屐女很累，看见丑男人又喝多了，屐女给他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他“拍”一下把杯子打碎子。屐女没吱声进屋了，她害怕丑男人打她，过了一会，他喊屐女要吃东西，屐女怕他又发火，也就赶快端了过去。结果他在屐女背后踢了一脚。屐女往前一仰差点烫着。屐女又哭了，丑男人大骂道“哭什么……哭，动不动就哭哭哭，我还没死呢”。丑男人打屐女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这次丑男人在外面输了钱，心里窝着火，看到屐女一哭更来气了，抓过屐女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是一顿毒打，越打越来气，嘴里还不停地骂人。可怜的屐女被打的晕倒在地上，就像一个死人一样，一动也不动了。丑男人看见也害怕了，像拎小鸡一样把屐女拎起来屐女送到村里的吴叔家，丑男人转身又走了。吴叔家是给村里人家看病的郎中，吴叔一看屐女赶紧给她扎针，过了好半天屐女才醒了过来。吴叔叹了口气说：“可怜的孩子啊！来他们家你吃了多少苦啊，受了多少累，每天还得看自己的丈夫脸色，值得的也打，不值得的也打，真是活受罪呀。说着就把屐女扶了起来，送回了家。

有一天丑男人又因为输钱把屐女打了，并且还让她滚出去，这是我的房子。屐女辛辛苦苦的为了这个家，这日子可怎么过呀！可是屐女不管怎么努力，只要丑男人喝了酒，还是抓过她来就打，不论头上还是屁股，抓哪儿打哪儿。更另屐女忍受不了的是，他还把屐女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搜去，然后去逛窑子嫖妓女，一天，她在旅馆里洗了四床被又洗了十多件的衣服，累的腰酸背痛，一个平时很熟的客人过来，朝她诡秘的笑笑，指了指一个房间，让她去看看，她疑惑地站起来，在围裙上擦了把手，轻轻推开了那个房间的门。一眼就使她又惊又气，那床上丑男人和前面镇上一个外号大白薯的妓女两人浑身赤条条地在翻滚。屐女在也忍不住了，返身端一盆水，撞开门，丑男人和大白薯刚才听到门响，这时惊愕地起身，屐女把一盆水兜头泼向他们，随后，又把盆摔向大白薯，嘴里骂道：

“臭婊子……。”

“哟，干吗这么凶啊？“是你男人花钱我来的，我是婊子怎么了？你没本事看住男人，就别撒泼！”大白薯一边擦着身上的水，一边说。

“臭婊子，你还有理了！”

屐女扑了上去，去撕打大白薯。丑男人刚套上一条短裤，眼睛一瞪，一脚踢向屐女，屐女正往前扑，丑男人这脚来得又重，正踢到小腹上，屐女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哎，打女人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啊。”一个伙计过来拉开丑男人说。

“是不是好男人关你屁事？难道你还想英雄救美啊！她是我老婆，你不要管我们的家事，惹火了我连你一起揍。”那伙计恨恨地走了。

此时，正是屐女来月经的时候，这一脚使她流血不止，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地。

从此，她防着丑男人就如同防狼一样，挣来的钱又东藏西掖。十六岁那年，屐女攒够了一笔钱，在一位好心大妈的指引下，跑到福州，在一家手工作坊帮工，浣纱，有空闲还缝洗衣服，她觉得自己完全能够独立地活下去。

几个月后，那丑男人竟找到了她，先是赔笑脸，说些软和话，让她回去。她说死也不回去，那丑男人的蛮劲儿又上来了，上去抓住她，劈面就打。屐女大喊大叫，和她同住的蔡妈妈，跑出去找来了警察，左邻右舍也围了过来。屐女当着众人的面，边哭边说在家受的虐待，那个警察和邻居们都同情她，斥骂丑男人，并出主意，让屐女上法院告状，起诉离婚。见这阵势，丑男人吓得灰溜溜地走了。

几天后，屐女的父亲来了，他也劝屐女回家，屐女把自己被丑男人打的伤给父亲看，一桩一桩诉说着自己受的虐待，最后泣不成声。并表示，说什么也不和丑男人过了，坚决离婚。可是，父亲板着脸，说道：

“好女不嫁二夫！”

“可你，还让我受那苦啊！？”

父亲沉没了。他心里也讨厌那丑男人，可怜的女儿，可是，女儿离婚再嫁，这得让乡亲们笑掉大牙，自己再没脸见人了。只好狠着心说：

“我活着，离婚你就甭想，除非我死了，两眼一闭，你愿怎样就怎样！”

父亲走了，屐女整整哭了一夜。

从此后，那丑男人三天两头前来纠缠，有一次把她堵到半路，把她的脸打肿了，胳膊扭伤了。

屐女恨，她恨不得找把刀马上把丑男人宰了，可她身子单弱力气小，哪里是丑男人的对手！只有蔡妈妈随时随地保护她，可蔡妈妈也不能总跟在她身后啊。

蔡妈妈守寡多年，一个人靠给别人洗洗涮涮，很难度日，孤苦伶仃。收留屐女，和自己女儿一样。自从屐女搬到她家后，她整天脸上乐滋滋的，若是屐女挨了丑男人的欺负，她也跟着难受跟着哭。为了保护屐女，她现在有时间就送屐女上班，到时又接屐女下班。

她们上下班，经过一座部队营房。她们来来去去，吸引了许多当兵和当官的眼睛。没过几天，屐女发现，总有一个人戴着大盖帽的警官，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她进了作坊，那人便转回身，回家时，那人又准时出现，走到巷子口，便止住了脚。

那天屐女同往常一样，下班后要回家了。很长一段时间丑男人没有来找她的麻烦，屐女满脸都洋溢着幸福的感觉，刚刚十六岁的屐女还像一个少女，没有丑男人的蹂躏气色好多了，洋溢着少女青春的气息。

走进小胡同时，丑男人突然冲了出来。屐女正高兴呢没有防备，当时被吓傻了，丑男人笑了起来，笑得很阴险。他用手摸了摸屐女的脸，说：“小样，翅膀还硬了，有那个糟老太太给你撑腰，老子就奈何不了你了……”

丑男人说着一拳打在了屐女的脸上，正在这时一个人突然抓住丑男人的手说：“你一个大男人打这位小姐不觉得脸红吗？”说着把丑男人制服在地，要扭送他去警察局。“她是我老婆，你可以问围观的人。”丑男人嘴里嚷嚷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看起来这个警官是向着屐女的。“各位，是不是这位先生打这位小姐？”警官对着围观的人群问道。“是。”大家异口同声回答。围观的大部份是女人，刚才从他们的话中他们能大楖的猜测事情的经过，对屐女是十分的同情，对这个丑男人家庭暴力的行为是深恶痛绝，所以，有机会能惩治这种人替她们女性同胞除害，不管看没看见，都答是了。人群中偶尔有几个男同胞看到如此弱小的女人还被这男人毒打，更是心中痛恨，有几个都想上去揣几脚。

警官说：“傻丫头，愣什么？快跑啊！”屐女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只记得那个警官让她快跑。屐女一口气跑到蔡妈妈家。

第二天屐女照样去上班，那个警官远远地跟着她。只是脸上少了从前那纯净的笑容，取而代之是紧张与不安。还好，丑男人一直没有再来过，因为有警官一直保护着她。以后的日子里只要屐女再次回头时，却发现警官不知道去了哪儿，她就觉得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

只是不知道那个警官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以保护者的身份保护她，屐女觉得自己不在孤单！

警官还在暗中保护着屐女，每次看到她这样的笑容，他总是会隐隐地心疼。这样的女人应该是捧在手心里用来疼的，怎么会有那样粗暴的男人欺负她，使得她失了原本的快乐与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