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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续文二 试试让他们在一起 |
当丁孝蟹把目光移向老二的时候,他发现他竟然也是一样的表情,他还没有见过老二用这么痴迷地表情去看一个女人的,这让他莫名地担心起来。这时,老二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自然地把目光收了回来,看到老大一脸严肃,就明白他有话要说,两个人把身子往里挪了一挪,避免让FRANKY听到。
“还想要她吗?”
“……想的。”
“那你听好,我不准你碰她,也不准你破坏她与FRANKY来往,你就当是把这个女人让给自己的弟弟好了。”
“大哥……”
“是不是我说得不够明白?”
“……够明白了。”
舞曲已经停下来了,方婷与方敏却没有回到坐位上来,她们站在舞池另一角轻轻地对话,方婷一直拉着方敏的手,很温柔地在说些什么,方敏不时地点点头,朝方婷笑,当下一个舞曲开始的时候,两姐妹才步履轻快地手拉着手往他们走过来,一路上当然少不了被很多男士拦截邀请。方婷坐定已后,小敏仍然站着,她先朝FRANKY笑了笑,问道:“我能请他跳个舞吗?”说完,她把头转向丁益蟹,这让桌上的三个男人大吃一惊。FRANKY不知原因,但他很礼貌地点了点头。丁益蟹却本能地把目光转向他大哥,丁孝蟹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他才敢站起来,然后有些不自然地拉起方敏的手走进舞池,一声不响地开始跳舞。FRANKY再傻也明白这几个人关系并不寻常了,所以舞曲开始的时候他就有意回避了。座位上,丁孝蟹和方婷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方敏与丁益蟹转动的身影,他们内心紧张的程度绝不亚于正在跳舞的弟弟妹妹,他们注意到两个人一直平视着,丁益蟹似乎看着方敏的头发,而方敏似乎看着丁益蟹的下巴。当舞曲进行到一半,两个人跳到舞池另一端的时候,他们突然停了下来,丁益蟹低下头,跟方敏说了些什么,而方敏也勇敢地抬起头,一步不让地回应着。座位另一端的方婷与丁孝蟹几乎同时地站起身来。“别担心,我已经交待过老二,他绝不会再乱来了。”丁孝蟹理解方婷的心情,紧盯着远处正在说话的两个人,一边安慰她说。
“那真要谢谢你啊,有你这句话,我妹妹就再也不会被染了性病的男人强奸了,她是多么幸运多么幸福啊。”方婷一脸挑衅地望着他说。丁孝蟹知道她的脾气,这种时候哪敢跟她斗嘴,当即就闭上嘴巴,当作没看到她。在这之前,方婷一直在想,关于她与海哥接触的事他一点都没有计较,还给她安排房子车子,对她也算是够客气了。可是这会儿,她只记着生丁益蟹的气,哪里还记得自己原本打算再见到他的时候,对他态度好一些。她很想说几句尖锐的话来平衡一下自己的心情,但丁孝蟹却早有警觉得故意装傻,让她更不爽了。“说真的,你在外面有这么多女人,会不会有谁早就给你生了个女儿呢?”丁孝蟹警惕地把目光收了回来,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我们相识一场,就提醒你一声,最好理一下你的弟弟是不是还欠着什么风流债,如果不是我和你的关系,等你女儿长到十八岁的时候,我哥一定会派个有性病的人来强奸她的啦。你弟弟这么多风流债,我哥不做并不意味着这种事不会发生啊,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了,你也该好好地警醒一下。”方婷冷冷地说着,几句劝说的话听起来比恐吓还叫人心寒。丁孝蟹不想在这儿和她吵架,当然后更不敢在这种时候激怒她,只好忍气吞声,一声不吭地瞪着她。但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怒气,这让他此时显得很威严也有些吓人。方婷一步不让地看着他,她挑着眉毛,轻蔑地说道:“你觉得你这么凶我就会怕你吗?就算是你再打我一巴掌,我说的还是事实啊。”丁孝蟹听她提到他打她的事,气焰当即就弱了,他重新把目光移向丁益蟹。这时,FRANKY手里拿着几杯红酒和一个漂亮的女生一起走了过来。那位女生惊喜地叫了一声,“TINA,真的是你!”她们是过去在纽约的健身中心认识的好朋友,经常一起喝茶聊天,她叫雅妮,因为同是香港人,所以曾经和方婷很和得来,只是后来,她回来香港帮她父亲打理生意,两个人才失去了联系。方婷也被雅妮的突然出现吸引了注意力,两个人久别重逢,意外惊喜。还没说上几句话,方敏就和丁益蟹并排走了过来,雅尼以前就见过方敏,所以看到她又是一翻叽叽喳喳。丁孝蟹一看见雅妮过来的时候就想走了,其实雅妮和他认识已经很久了,可能是她的父亲也是黑道发家,所以他父亲在生意场上对丁孝蟹一直没有偏见,反而还很照顾,因此丁孝蟹对他老人家特别尊重,就算现在不理事了,还是常常去看望他。雅妮因此和他早就认识,而且常有接触,在她眼里,他是一个谦虚有礼,有孝心有爱心,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所以她很早就向他表明过爱意,只是丁孝蟹没当真罢了。上个月,雅妮不知从哪里听说他有时候会玩陌生女人,竟然神通广大地骗过丁益蟹,钻到了他的床上,平常那些女人都会等他睡着了以后不声不响地离开,所以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发现那个女人居然还睡在他身边,不由吓了一跳,这时候才看清躺在身边的是雅妮。结果当然是丁益蟹被臭骂了一顿,而雅妮却被这一夜的激情彻底地点燃,抓住一切机会接近他,看着她跟着FRANKY走过来的时候,他第一次对除了方婷以外的女人怕到在心里叫救命了,就算他和方婷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但只要一想到让方婷面对面地认识自己睡过的其他女人,而且还是她正在为丁益蟹以及上次打她巴掌的事生气的时候,此情此景让他止不住地有些双腿发软。趁着三个女人正在开心地说着话,他赶紧向FRANKY道别,连向三个女人说再见都免了,急匆匆地动身离开。但雅妮似乎背后长了眼睛,当他小心地从三个女人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她突然伸出手,紧紧拉住他的手,一边头也不回地说着:“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来接你们……阿孝,别急着走啊,TINA和MINNY很快就要离开香港了,我们约了一起出去玩,你和阿益也来吧。”丁孝蟹不由地全身不自在起来,他没敢去看方婷的目光,但方敏略有些惊讶的表情他却看到了,他胡乱地点了点头,想甩开她的手,但是没成功。这时雅妮抬起头来,温柔地对他说:“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走。”她说话的表情,就像是老婆对着老公一样自然,他有些尴尬地望向方婷,一时间连拒绝的话也忘了说。方婷之前对他还是一副誓不两立的冰冷样子,这会儿却显得亲切而温和,她不动声色地朝他微笑着,站起身来,说道:“我们也该回家了,就一起走吧。”然后拉起小敏的手,到一旁取了外套,FRANKY陪着他们一起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以后,方婷一步不停地往停车场走去,丁孝蟹这会正在为她的变化忐忑不安,所以赶紧跟着去取车,小敏、FRANKY、丁益蟹以及雅妮则一起在门口轻松地聊着两天后的出游计划。谈论中,小敏与丁益蟹都有些心神不宁地不时往停车场的方向张望,他们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思计较自己的事。丁益蟹并不是个很仔细的人,面对雅妮对大哥的暖昧态度,方婷是什么心思他不明白也不关心,但他的大哥已经有些乱了手脚,他却是看得出来的,自从见识了他大哥在方婷面前下跪求饶任打任骂的一面以后,他知道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哥是真地很怕方婷的。至于小敏当然更担心了,她一直与二姐很亲密,当然知道她的脾气,哪有可能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道理?所以出游的计划基本上都是由雅妮一个人在策划,丁益蟹和小敏心不在焉地赞同着,包括雅妮确定把出游的地点定在大屿山两个人也没有太注意,丁益蟹是完全没想起来大屿山是他大哥闻之色变的地方,而小敏也忽略了方婷第一次离开香港的时候就曾经跟她说过永远也不会再去那儿。至于FRANKY,方敏都点头了,他哪里还有什么意见。
停车场。方婷很平静地找到了停靠的车子,她当然知道丁孝蟹跟在她身后,但看上去,她并不想跟他说些什么。事实上,连丁孝蟹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当方婷打开车门的时候,她的电话声响了。
“喂。”
……
“对手既然已经确定,就没什么好犹豫了,我要接这个案子,……不,滔滔,我要独自来处理整个CASE。你寄过来的带子我已经收到了,你放心好了,我会做足功课的。”挂掉电话后,她若有所思地上了车,车子临发动前略有觉悟,似乎又想起丁孝蟹正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这个电话适时地缓解了方婷的情绪,刚刚她还在为丁孝蟹与雅妮间暧昧的关系闹心,这会儿大部分的心思都被扯到了一周后的谈判上,这是她第三次与PETER对阵,前两场她输得很不服气,好胜的她一直在等待掰回的机会。看着丁孝蟹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轻松地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想说的话,我早说了你弟弟的事我不怪你,只是刚刚一看见他就有些生气。至于雅妮嘛,可能我以前真的太凶了,一不高兴就给你脸色看,发火的时候都是你跪在我面前任我打任我骂,所以就算是我们离婚了,让我知道这种事你仍然会觉得尴尬。其实像你这样一个有五十亿身价的男人,玩玩女人是很正常的……怎么还是这个表情,难道真地要我来劝你看开一些,我们之间的事已经过去了,其实我知道你玩的绝不止这一个女人,但那又怎么样,我不必再对我忠诚,当然,我也不必,对不对?……还有,谢谢你的房子和车子。”说完,她没顾及丁孝蟹的反应,开车迅速地离开了停车场,看着后车镜里有些失落的丁孝蟹,不知怎么的,她竟然觉得很痛快。夜十二点了,丁孝蟹还是丝毫没有睡意,他想起以前因为和一位明星态度亲密而上报的事,那曾经让方婷罚他睡了三晚的HOTEL。有时候,他在沙滩上不经意多瞄了几眼别的女人的身体,她都会给他脸色看。过去他一直觉得方婷的醋劲太大了,现在才知道,如果她面对自己和别的女人间的事丝毫不吃醋,尤其是她的好朋友,她都那么无动于衷,那是一种多么惶惶不安的感觉。他点燃了一支烟,刚开始的时候他太慌张了,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环,现在才有心思好好考虑方婷的变化。她难道真地对他没有爱意了吗,他还是不相信他们曾经那么深的感情说没有就没有了。他们经历分手已经不止一次了,他们也曾经有更长时间的分离,她说过的绝情的话他都还记得,他也还记得她想起往事对他拳打脚踢,恨不得当场打死他,但这一切都不能改变她依然爱他的事实。她不愿意回到他身边来,他还能够谅解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到她曾经对他那么深的感情竟然消失不见,他反而觉得有些难以释怀。他对自己在情感上的问题已经彻底投降了,把方婷从心里抹去看上去需要再经历十年或者更久的时间。难道她这么潇洒竟轻易做到了忘记他了?今天的她究竟是伪装还是真的?虽然他也很清楚答案对现实并没有什么意义,但他还是很想知道答案。无论他们间用什么样的形式来往,朋友、夫妻、陌生人甚至仇人,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永远只有一件,那就是她是否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