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心情

——闽粤晋蒙知名作家采风活动之三

天苍苍，野茫茫。从左到右：张继炼（内蒙）、陈亚珍（山西）、俺、邢云（内蒙）。（孔瑞平摄）

 俺扶媳妇上毛驴

 俺跟南、北老师在巴丹吉林沙漠留影

   挡不住美酒的诱惑、抵不过美眉的攻击——美眉们把俺灌晕了

 俺和亚珍用心听课（南帆老师在谈文学）

交流座谈

留影于贺兰山

相约阿拉善心情漫笔

陈亚珍

 因为一直从事长篇小说创作，虽然没有成了真正的作家，但成了真正的“坐家”，对独自出行总是充满恐惧，恐放下长篇断了思维，恐旅途孤单，恐走错了找不到回家的路。那天听到阿拉善盟的文联主席张继炼先生浑厚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恐惧感，本来举棋不定，一下子拿定了主意，决心直奔草原，再去看望一眼那位热情的老兄。在北京“散文峰”会上相见，王散木先生的热情，张继练先生的豪爽，林葵花女士的纯真都让我感动！临别前继炼兄送了这个送那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时让我感觉到自身的淡漠，礼貌上的欠缺，心存内疚！

 当你惊讶世界冷漠的时候，想想这冷漠里是否也有自己投下的一层霜？ 

 城市里相互猜测，相互隔膜，即便你渴望贴近、渴望亲切……单方面几乎做不到。但我知道我内心是火，表层是霜，一但有火星碰撞即会燃烧，草原给我的感觉是一种深深的苦感文化，那种苍茫、荒蛮仿佛是在对人类诉求，曼德拉山的洪荒让我想掩面痛哭，这到底是初始留下的洪荒，还是预示终极的洪荒？还有那峡谷两岸的岩石，那一孔孔的洞窟都像是两个字——“天问”！甚至骏马被圈养在栅栏里，那眼神里都充满了诉说的成分。 

草原的酒醉人也醉心，歌不断酒不完，喝了个七倒八塌。而此次好好的一个孔瑞平女士成了个草原疯子，我陈某人却活脱脱成了个草原傻子，那醉人的歌一次次让我流泪不止： 

 尊贵的朋友你一路辛苦，请你下马喝一杯美酒……

 再不胜酒力的人也无法拒绝。所以我直到回家依然在醉！ 

 而此次另一道美丽的风景即是南、北老师和点点了，著名学者南帆，上世纪七十年代曾插过队，下过乡，如今南北皆知，在人们的口碑中都称他为“偶像级学者”，这种称谓名不虚传，也许由于都是五十年出生，有一种天然的精神血缘。淳厚、真诚的内心世界和美好的人格力量完全外化，他挺拔的身躯，儒雅的风度，爽朗的笑声，一点没有假模假样、装腔作势的名人架子。林那北，笔名北北，著作等身，没见之前以为是个小女孩，结果我们是同龄人，但她那种心灵和外表的完美统一，汇成一种风格：温婉、大方、自然、率性，有时候还有一点儿小调皮，看着她是一种享受，没一点娇柔造作，比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更赏心悦目。点点是他们的爱女，白皙的肤色无一点瑕疵。一双秀丽的眼睛，单纯得像一汪清水，对贺兰山的孤儿鹿宝宝，充满同情自动发起捐款仪式，她那种善是发自内心的原则。我们一路走来非常舒服。大家分手都依依不舍。 

 一路跟随的草原作家雪鸽，总是受“围攻”，因是个小弟弟，除去在大姐面前显得很无辜以外，在妹妹们面前受屈没商量。林女士讲笑话很严肃，讲到最后爆笑一片，她自己沉静成一个淑女，准备用下一个笑话整治你们。 

 我们走进沙漠，那棱角分明的沙线像天工做美，她不像冷峻的汉子，却更像柔美的女子。我们踩着沙梯向沙山进军，谁也没想到南国女子林葵花、向梅芳、陈婉玲三女士直入顶峰。最先停下来的是南、北老师，陪同人等自然主随客便，80后点点哭了，敢上不敢下，意志对她从来形不成鼓励。功成名不就的陈某人我，一生脸上写满了证明，本想挺挺老骨头上去，结果血压升高，心跳加快，为保老命扫兴返回。如此我想，爱闹的孔女士突然腿疼，想攀登高峰，老天不作美，她志趣不在攀登而在玩得开心、笑得痛快！南、北老师功成名就用不着攀登了。王散木先生望着夫人的豪情壮志，自愧弗如，自动返程，自得其乐做一个散仙，不争名不夺利，悠闲自在地做他的心情文章。而我陈某人，沉重宣告：文学这个高峰不属于我了，但我还是要生命不息，战斗不息。作为永恒的精神寄托、生命的形式继续下去，至于你高我低，在我心里毫无意义，做好一撇一捺的“人”是中心目的。 

 此次在朋友们中间陈某人形象大损，不小心暴露了丑恶嘴脸，在某一时、某一事上拍板子、瞪眼、骂过娘。实质是对屈辱现实的一次漠视，我没有权力得到应得的，难道我没有权力放弃吗？你有权就让我当孙子，我没权当然就让你当一次儿子，也还高我一个级别，并没吃多大亏，还是给留足了面子。老子去也，而不是爷爷去也。嘻！知情者敞怀一笑！ 

 人生的路途荆棘丛生，我曾在吃惊中愤怒，在愤怒中沉默，在沉静中思索，在思索中超越自我，在很大程度上走出了小寂寞。走进了草原就走进了宁静，我曾一次次倾听地球心脏的跳动，我一次次出现生命的大激动！我也一次次被的宽阔的胸怀所拥抱！这使我再一次感悟道：没有大痛苦就没有大升华，没有大升华就没有大彻悟，没有大彻悟就没有大寂寞，人生就更不会出现大宁静！ 

 总是想一些沉重的问题，心已是伤痕累累，而“草原是治愈人类创伤的地方”（张继炼语）——她让我收获了友情，收获了真诚，收获了朋友，收获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好心情，以及收获了永远的怀念！

 攀登什么样的高峰能有这些更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