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绵绵无绝期

——读王散木散文集《此情依依》

陈清义

    散木的散文集《此情依依》（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收录了他47 篇作品，有散文，有游记，还有随笔和杂感……我读此书，别有一番情义在心头。

    我与散木可谓三同——同乡同学又同事，30年前曾同执教鞭于家乡中学。稍一凝神暇想，对方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都会慢慢浮现眼前。散木多文采，中学时代即以文笔才气闻名乡里。10多年前我在人民日报副刊上读过他的散文《豫南的阳光》，思乡之情跃然纸上。历经10多年风雨洗礼，感同身受。10多年世事沧桑，散木又将《豫南的阳光》作为其散文集的开篇，穿起一书之线，统领一书之情，足堪担载。

    豫南大地，钟灵毓秀，古朴神奇：有山不高，有水不广，农家世代耕种田块，不大也不小。春季到来一地麦苗，一田菜花，相与铺排，杂陈其间，绝无单青色一望无际的沉重感。一池芦苇，一塘鹅鸭，间或有一湾碧水映彩霞之美景。这不是市面上卖的山水画，这不是文人骚客的抒情诗，这是作者生于斯长于斯的家乡土地。贺敬之曾写道：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抱定宝塔山。现在读来才知道，那不是诗，那是他真实的心迹，那是他真正的生活。信阳养育了散木30多年，后来虽然离开了故土，但他曾多次回来又离开、离开又回来，间或书中信里回来过，信息电话里回来过，一定也有过那样的梦境，那样的想念，那样的苦思，那样的追忆。

    我曾躺在拉萨宾馆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作无尽的遐想：人最大的幸福是什么？不是显达富贵，不是声色犬马，只要有充足的氧气够你呼吸，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头痛欲裂久困而不能入睡，肚中饥饿口中吃什么都觉得无味，躺在床上什么事不做心跳嘭嘭地响，这一切都因为体内血液中含氧量少，吸入的氧不够。空气呀空气，看不见摸不着，一钱不值的东西，原本如此重要。曹雪芹老先生的“好了歌”写遍了人间的好了事，唯独把最重要的空气漏掉没写。有人说珠海的空气可以罐装出口。豫南大地上阳光照耀下的清纯空气，富含阳离子，真能让人延年益寿。海风吹来，海边的空气可能还有点海水的咸味呢！造物主是如此伟大，单个人是如此的渺小，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当一个人经常作如是想，其实也正在净化他的心灵，提升他的境界。

    当我们站在海边时，既惊叹于海的浩瀚无边，又会感到人的小而无奈。我们只好被无边的大海所吸纳，所同化，所震撼。信阳的南湾湖水，是信阳人的宝贝，是信阳人的福气，她清澈悠香，纯然天成，可以饮用，可以欣赏，可以挑逗，可以把玩，完全是水我一体。在南湾湖边有一种驾驭水的幸福和快感。绝没有海边那种被征服的无奈。

    这就是信阳，真实的豫南大地。诗人艾青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豫南大地实在值得让万千游子魂牵梦绕。散木的《此情依依》，从家乡的阳光到家乡的山水，从父亲的挚爱到母亲的纺车，从放风筝的孩提乐事到不同年代的流行时尚，记述中，流淌着拳拳真情、赤子情怀和深入心灵的想念。此情绵绵无绝期，但愿此感此情相伴散木，遍及海角天涯。

    （选自《为您喝彩》，原载2007年3月4日《信阳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