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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落:汉语的冷峻之美:陈巨飞诗歌印象

(2011-05-07 13:09:11)
分类: 评论

 

在众多优秀的安徽八十后诗人中,陈巨飞显得内敛而成熟。他的诗歌似乎缺少“少年精神”,缺少蓬勃昂扬的“荷尔蒙”支配下的宣泄。他无疑是安徽八十后诗人的一个异数:当大家选择冲破传统的藩篱而追求自由的时候,他选择退避三舍给自己建立一座虚无的精神城堡;当大家为自信的将来时踌躇满志的时候,他偏爱景物冰凉的过去式;当大家躁动不已摩拳擦掌准备一场词语的暴力时,他开始虚心地向汉语致敬,在一条向下的小径中寻找隐逸的南山。

这,也许是陈巨飞能够在人才辈出的安徽八十后诗人圈中脱颖而出的原因。但我觉得他并不是在返回与呈现中折射个人情绪,也并非想向世界诉说什么。他在不动声色的叙述、描绘中,把眼前枯瘦的山水转化为一幅冷峻的八大山人的中国画。

“冷峻之美”不是火车在冰冷的雪国里踽踽独行,也不是阿赫玛托娃在俄罗斯大地的颠沛流离,而是一种漫江寒雪的独钓精神。陈巨飞几乎没有系统阅读过任何一个外国诗人的作品,当下诗人他也只是精读极少数的几个。他的诗歌之源,应是中国的古典诗歌。据我所知,他最喜欢的诗人,是王维和刘长卿。在阅读他的几首《冬日》时,我总能想起王维的“荒城临古渡,落日满秋山”和刘长卿的“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卖豆腐的人挑着豆腐担子。/他的豆腐是热的/但是河里的冰/还很冷。 一个捡粪的老人/提着他半生的往事/一文不值。 多年来他习惯弯着腰回忆/多年来,他用咳嗽活着”,在此,我们看见了中国式乡村的白描,热腾腾的豆腐并不能温暖寒冷的回忆之冰,弯腰捡粪的老人,他用咳嗽加快了乡村文明的凋零。

也许诗人更懂得木叶萧索的力量和凌厉,他在《落叶赋》里将这种冷峻之美赞颂到了极致。他把眼前的无限江山化解成纷乱的落叶,恰与诗人内心的矛盾结合,于是《落叶赋》成了一首写在落叶上的诗篇。诗人甚至主观地摒弃了春天的纷繁绿意,让饱满的汁液蒸发殆尽。他说,“天气一天不如一天,初春也飘零着落叶”,“那些年代是一堆落叶”,“我见过那些砍不完老不死的乡村古树,/我是其中的一片落叶”。落叶放弃了生命的绿意,才能抵达燃烧的温暖,诗人在落叶般苍劲的文字里,向我们呈现了事物的冷峻之美。

在陈巨飞的笔下,很少出现那些圆润的充满生命气息的少女,爱情似乎也是他诗歌的生僻词。他的诗句里更多地出现一些行将衰朽的农妇,坐在池塘边垂钓的奄奄一息的老人,以及一抹不再使人感到灼热的残阳。“一个妇人击碎河边的薄冰,她的篮子暂居着不谙世事的青菜她的老骨头,还有着不可屈服的争斗。她浑浊的眼睛,还傲视着不可一世的冬风。”(《冬风定》)这样诗歌可以让我们了解到,诗人为什么偏爱这些冷风景呢?因为大凡冷峻的事物,都历经了梦幻般的青春,在繁华尽脱的背后,它的背影才能如此丰富。历经沧桑的老妇人,她对这个世界的傲视让我们对生命产生敬畏。和少女们懵懂清澈的眼神不同,浑浊的眼睛会充满逼视的力量。就像杜拉斯在《情人》的开头写道,“你从前那张少女的面孔远不如今天这副被毁坏的容颜更使我喜欢。”

曾经的燃烧,现在只剩下灰烬;旧日的枝繁叶茂,而今只留有“稀疏的树林”。不过,我们不能认为诗人在刻意营造凋敝的乌托邦以寄托自己渺茫的抒情,“冷峻”不等于“凋敝”。“凋敝”没有刺破力和冲击力,“冷峻”却是在挣脱了现实的枷锁后,更深刻地彰显生命的意义。同时,“冷峻”还使陈巨飞的诗歌有了悲悯的情怀。“我放弃长久的拒绝开始接受了,这无言的郊野,和我们难忘的旧事。”在从“拒绝”到“接受”的过程中,诗人也许从郊野的荒凉中找到了汉语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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