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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豆:正在消失的伤感 ——读陈巨飞

(2008-05-29 16:05:06)
分类: 随笔

     大学四年,仿佛坐在一列火车上,沿途的风景,没法细细去欣赏,因为其时的目的是赶快毕业赶快工作啊,那可是祖祖辈辈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伟大梦想啊。可以说,大学四年,我不是自己,一直在为几代人的梦想活着。当火车到了终点,下车后,才知道,那沿途匆匆的风景是多么可贵和刻骨。那沿途和自己一直坐在一起的朋友,下车后,忽然就各奔东西了,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甚至来不及伤感。喧哗的宿舍在片刻间空空荡荡。喧哗的四年突然就安静下来。当离别时再次来到四年前来的车站,沿着来时的路回家,迎面的风一吹,竟泪流满面:

    “你因贪睡错过的那班火车,又开了回来
    载着许多陌生人,没有人是你”

    我们都知道,这是一次一去不返的离别。我们不可能再有另一个四年,聚在一起,聚在一个小小的方圆之内,把青春的心事一遍遍说给对方听,直到凌晨两点。在离开后的无数个平凡日子里,你做着某件事做着做着就会突然停下来,发呆,幽灵一样的悲伤总在一个人旅途最孤单的时候袭来:

    “大壮在门口叫了两声
    胡老师去开门
    不是刘义民
    不是王太贵
    没有一个人不过是
    白杨树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的本科是在盐城工学院读的,位于江苏省北方,在整个中国地理概念里也是一个北方。那正好也是一个有着许多美丽白杨树的地方。大学在城市边缘,周末骑上自行车就可去乡下闲逛。盐城的秋天真干净啊,天是蓝的,水还没有被污染,白杨树在风中落着叶子,田野在收割后非常空旷。一个人在盐城的秋天里行走,是一种刻骨铭心。以至我毕业后,便害着相思病。每年到秋天,我便看见一个男孩在空旷的田野里行走,毫无目的地行走。于我把盐城的秋天比喻成一位女子罗茜,写了好多诗歌給她。可是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写,怎么掏心掏肺,盐城的秋天都不会懂。我无法完整陈述我的青春,一个人的青春,青春里的那些落寞与那些含有雨水的忧伤。

   “阳光照耀着他,他是幸福的
    好像深秋的白杨树叶也是他漆过的”

    读陈巨飞的诗歌,时光是奔跑的,让我长时间沉溺于忧伤。披着长长的头发,走在春天的林子里,走在混乱的人群中,一脚高一脚低,总之,连不小心的摔倒都是那么美好,连讨厌的数学都那么令我怀念。可是,青春的梦一醒,除去丢失,似乎从没有得到什么。一切都那么虚无,一切都那么真实的可怕。

    “我在回想着,那岁月的墓碑
    那荒凉的路程
    那落叶拍打落叶的声音
    我仿佛又一次听到了踢石子的清脆。”

    “那些苍茫的灯火只有闪烁的瞬间。
    那些躲在幕色中的人
    并不是你遇见的人。”

    伤感竟有点不符年龄的沧桑。像《桂花蒸.阿小悲秋》里的阿小,翻了一个身,便不由的掉进另一个中年人的梦境。那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说的每句话还都是呓语,那时做的每件事还都像葬花,事物美好的只让人想起宿命。

    “树木的年轮很轻易就可以长出一圈
    一年可以很快过去。”

    “因为隔着墙壁和岁月你看不见了
    那些明亮的皎洁。”

    大学毕业后,多愁善感的你曾长时间地行走在过去四年的哪怕一件很小的事情里,冥冥中你似乎已预感到,过了这短暂的伤感期,未来的回忆不可能再如此完整。关于爱情,曾暗恋过一个女孩:

    “当他给你打电话我感到醋意当你
    弯腰系鞋带时我以为你在哭——
    那些捅破的秘密。”

    是的,当若干年后,谁和谁百年好合,已无牵挂,你牵挂的只是当年那个痴情的你,你甚至已经忘记了当时自己为什么那么痴情,也许,你怀念只是那个痴情的自己:

    “现在很多人都已经陌生
    就像你已经嫁人我并不觉得惊讶。”

    没有物质的爱情是那么那么美,美的让烟火之人没有勇气去触碰,那是一粒一触即破的水葡萄啊。于是,我们只好把她写进童话。若干年后,谁谁谁还是那个小小小公主呢?只有你知道,王子确实曾在过。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你醉过,不止一次。

    “醒来时天色霎亮阳光穿过门缝
    昨天的酒已经深入我的身体
    昨夜的梦境依稀可辨
    但好像有你。”

    为什么用一个“但”字呢?让我想哭。你的青春因有她而那么刻骨,因为有她而那么残忍,因为有她你怀念每次逛街,因为有她你曾那么傻傻毫无目的地在麦田里走上了三个春天。怀念一起喝酒的朋友或者是那个女孩:

    “一个人的夜晚经常回忆
    两个人的夜晚
    房间还是以前的秩序
    似乎还有你的味道可你离开多天
    这些事件像一个个秘密的气球
    有的飘到远方
    有的炸了。”

    可是,你总不能忘怀。一起走过四年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在梦里出现呢?因为我们已亲如亲人了:

   “你在熟睡中睁开眼睛
    发现我在看你。”

    读陈巨飞,一个陌生的1982年的安徽男生,因为年龄相仿吧,也许经历相似吧,我竟长时间地沉溺于他的忧伤。或者说是我的某根琴弦被他触碰了。我必须得花一个小时,敲下一点感谢他的文字。人类需要忧伤。可是,为了明天,我得马上去操场踢一场足球。我的战袍是阿根廷21号。大学四年,我一直崇拜战神巴蒂。

                                        麦豆  2008、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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