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夜莺只觉天旋地转,自己却已落入金懿的怀中。她皱着眉,难道刚才贺家千金还没满足他,现在她又来招惹自己。
金懿探下身子,缓缓靠近夜莺的脸,“好久没看到你笑了,笑个给我看看,嗯?”似哄孩子般,金懿在夜莺耳边吹气。
发什么疯,夜莺的眉皱得更紧。勉强地扯动着唇角,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生如夏花,笑如春山。夜儿,你知道我要看什么样的笑容的。”金懿的声音低醇浑厚,振得夜莺耳边酥痒,心中寒意四起。
“我——我不会你说的那种笑。”夜莺扭动着被他钳制着的身体,怎奈她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怎么都脱不开去。
“是吗——”金懿将她的身体更贴向自己,舌尖将她的耳垂舔入自己的口中亲咬,他满意的感到她身体的颤抖。
8岁时便认识了这个女孩,她眼中一直有着常人没有的平静和悠远。他知道金家培养影子的手法有多么的残酷,他也知道有很多的不公被强加在这个女孩身上,她的存在价值只是作为他的影子,保护他,必要的时候牺牲自己来保全他的性命。然而就是这么个可有可无的人,他总想撕下她平静的假面具,看看压抑在平静下面的真实的她。
直到刚才,在布林克街上,在梧桐树下,她斜靠在树干上,笑得多么灿烂,笑得浑然忘我,笑得毫不保留。
“那——这个东西可以让你为我一笑吗?”金懿抬起没有钳制夜莺的左手,手上赫然多出了一个娃娃,正是夜莺在大街上紧盯不放的那只。
金懿感怀中的身子一僵,心中无不开心,“只要你笑一笑,这个娃娃就是你的了,你不是很喜欢它吗?嗯?”对于女人金懿一向无往不利,只要他想要,从来便没有得不到的,然而就是这个夜莺,是个例外。她对一切都看得很淡,除了保护他的安全外,她从不执着于任何东西,冷淡的面对他,冷淡地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即使在两人激情旖旎的时候,她的眼神也是清明如水。一直以为她没有心的,直到今天,在北风萧瑟中,他竟然看到了她的执著。他站在那里许久,任由那个任性的大小姐在他身边聒噪。而他只是瞪着她,他不甘,不甘这样的夜莺不归她所有。他的夜莺,她的身体,她的心都应该是他的!
夜莺看着金大少手中晃动的日本木偶,耀眼的红色刺痛了她的双眼。她能拿吗?能吗?
她怔怔地看着远方,那是儿时的自己——
“不能有自己的东西,不能!你是金少爷的影子,你是金家的一条狗。除了主人,你什么都不能有!”金叔鞭打着小夜莺,理由便是她偷养了未足月的野猫。
“你知道该怎么办!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兴许是打累了,金叔在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铁鞭指着她脚旁的小猫。
“我——我自己。”简短的语句似要抽光她所有的体力。已然脱力的身体,绵软地滑出金叔的大掌,颤抖的双手,将地上已然奄奄一息的小猫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它柔顺的皮毛,然后狠狠按上它的脖子,一秒,二秒,三秒……白色的身子抽搐了两下,红色的液体从小猫的口鼻溢出……
金叔从夜莺怀中拎出小猫,晃动了两下,确认了它的确死亡。“嗯,别再有下次!”狠狠地瞪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孩子,满意地离去了。
夜莺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双手仿佛还放在小猫的脖子上。温热的体温,滑腻的毛发,仍旧留在指间……
是自己害了它。
明知道守护不了的,自己还要去奢望,是自己……不配!
夜莺磕上眼,让回忆的酸涩一波波冲击着。
“夜儿!”不满夜莺的恍惚,金懿加紧了臂力将她更贴向自己的心房。
“呵——”夜莺一声苦笑 ,梦做一次也就够了。
“我的娃娃早就成了一堆灰了,这个赝品,我不要!”
“你!”金懿天之骄子心性,从小所有人都顺着他,从不会有人违逆,难得兴致起来,想着夜莺必是感恩戴德,对自己必能十全十的回报,此时此刻却被她戳了一鼻子灰,不觉恼羞成怒起来。
随手将娃娃丢置一边,狂躁地抓起夜莺揪向沙发。夜莺沉默不语,任由他摆布,落寂地眼神淡淡扫过墙角的木偶。
空旷地办公室里,徒留下衣衫撕扯得碎裂声和粗重短促的呼吸声。
华灯初放的上海,一切黑暗都被隐藏在五彩的霓虹灯下,绚烂而又诡异。夜莺无暇欣赏大都会的夜景,手握驾驶盘载着金懿向聚野别墅驶去。
透过后视镜,夜莺观察着假寐的金懿,长长地睫毛盖住一双凤目,唇角微微上扬,镇定安详,像极了邻家温柔无害的大男孩,夜莺知道他没睡,合上的眼睑不过是盖住他算计的精光。今晚的谈判很重要,关乎到未来势力范围的划分,金懿掌管流月金家之初,便使用“铁血政策”,用流血和极端的手段为金家争夺地盘,确实在短时期里使金家势力范围迅速扩大,但是同时也却触动了很多其他家族的利益,引起了极大的不满。这次的谈判便是道上几大家族族长联合邀请的,美其名曰是叙旧,但事实却是一场鸿门宴。
“明天,我去和金叔说,重新挑个影子。”
?夜莺皱起眉,瞪着后视镜中的金懿有点跟不上他的跳跃思维。
“从明天起,你就做我金懿一个人的女人。”说着,金懿睁开眼,身体向前倾,修长的手指便从夜莺的领口划入她的脖颈。
“我没有资格做你影子吗?”金懿冰凉的手指,让她的身体不寒而栗,驾车的动作也变得僵硬起来。
“你更有资格做我的女人。”借着灯光,金懿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寻找着属于他的印记。昏黄的灯光下,斑驳的吻痕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似乎故意撩动夜莺内心的惊慌,他的手指不停地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