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现代教堂之 安藤忠雄 水御堂

(2010-04-13 22:31:59)
标签:

文化

分类: 人文

日本是一个崇尚自然的民族,由对自然的关注而引发的对自然的热爱,是日本人文化心理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他们崇尚和顺从自然界的本来面貌,追求与自然的融合为一,从而求得与自然的和谐。作为日本的一名建筑师,安藤忠雄在其建筑中承袭了这种同一的自然情结的同时,还在其创作中用新的形式和手法再现了自然,表现出他对自然与建筑关系的独特领悟:“建筑的目的不只是与自然交谈,而是试图改造经由建筑表达出来的自然的意义。”

安藤认为在建筑创作并不能只停留在与自然对话的层面上,建筑的目的是创造一种能让建筑与自然在矛盾之中共生的环境。在这种环境中,建筑并不仅仅是对自然的简单融合,相反,自然的意义是可以经由建筑表达出来的。这就好比是中国的山水画,深山中若隐若现的古寺不仅仅是告诉人们山里面存在着这么一个建筑物,而是在用这种建筑的形式使自然抽象化。

虽然安藤忠雄承袭了日本人传统的崇尚自然的情结,但是在对于传统的看法上,正如他所说的,“不应该继承传统的具体形式,而是继承其根本的精神性的东西,将其传承到下一个时代。”而这种“根本的精神性的东西”正是安藤作品中所蕴含的对“风、光、水等自然要素”的表现。作为佛寺附属建筑的水御堂,正是这种既契合自然又表现自然的建筑理念的一个完美例证。

 

环境的契合

将作品如木楔般楔入提供给他的任何环境之中

——安藤忠雄

鸟瞰水御堂整体建筑,进入视野的不再是日本传统寺院建筑的大屋顶形象,而是掩映在绿树丛中的一池莲花,丝毫找不到任何和“堂”有关的建筑,会使人误认为安藤忠雄建造的不是“水御堂”,而是“水御花园”。但是这种外表的伪装却达到了一种塑造自然的功效。

正如文章开头所提到的,日本是一个崇尚自然的民族,他们认为,大自然的美能够洗涤人们心中的污秽与芥蒂,大自然在超凡脱俗、和谐平静之中蕴含着禅理,潜心观察体会就有可能“顿悟”禅机,而这种顿悟正是在与大自然的和谐相处中获得的。正是受了这种自然、禅机的影响,安藤忠雄才会在这个引发人顿悟禅机的地方,不是使建筑破坏自然,而是进一步的抽象、升华自然。

建筑创作如同一部剧作的编排,建筑师需要构思能让人向往的视觉空间。取消了传统的大屋顶,等于是取消了人们长久以来对熟视的寺庙场所引发的敬畏的芥蒂。取之于莲花,不仅使人生出对佛的联想、拉近人与佛的距离,更重要的是在这种清净的环境中人的内心由此而得到了洗涤与缓和。

在由寺庙大屋顶所建构下的人与佛的沟通中人是被动的,建筑表现得是佛的伟大,人们感觉到的是在这种庞然大物下自身的渺小,从而使人在无形之中生出敬畏之感。与之相反,在由莲所建构出的人与佛的交流中,人已不再受困于建筑所构拟出的压力,而仿佛是隔着一汪清水与佛的对面清谈。在这样的清谈中,人不再是佛的被说教者,而是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获得内心的净化。莲花消除了人对建筑的芥蒂,拉近了人与佛的距离。

 

灵动的连续空间

室内与室外不是分离的,而是共同构成一个连续的整体性的场所

                                                    ——安藤忠雄

如同一部剧作编排的建筑创作,建筑师需要的不仅是构思出能让人向往的视觉空间,更需要关注的是创作富有变化机理的剧情,是每次不同的感受过程给人的意犹未尽。这种意犹未尽在安藤忠雄的水御堂中则表现为空间的连续不断、跌宕起伏。

安藤忠雄在建筑中十分重视“场所”的营造,他往往是从空间的角度出发,通过整体性的把握,确立他建筑中的“场所”。安藤忠雄的建筑作品,不仅仅依靠形式,更主要的是依赖空间与人感官的交流。人们在感受这些空间的同时,与空间之间相互激发的关系也被唤醒。在他的作品中,空间是不间断的,且它的展开及延续十分富有变化。安藤忠雄着意于在这种不间断的空间中安排人在建筑中的流线,迂回曲折、抑扬开合,寻求紧张感和意外性,使人们在起伏跌宕的空间序列中感知场所的意义。在水御堂中,这种动态连续的空间序列被安藤忠雄表现在连接各主要空间的入口上,而在这种入口之前,则是漫长而曲折的循环路径作为了连续空间之间的过渡。顺着这些路径,人们会不时感受到不断变化的场景,在这种空间环境的交融与变化中获取美感,从而实现建筑的“场所感”。

在水御堂中,主要有两个主要的空间,一为莲花池所在的地上空间,另一则是佛堂所在的地下空间。在这两个空间的展开过程中,安藤忠雄都设置了巧妙的路径来实现对空间的逐渐展开,让人们在期待与惊喜之中寻找到安藤在建筑中设置的“场所感”。

一重惊喜

从寺庙的后门沿上山小径拾级而上,当人们踏上安藤精心设计的白色卵石小道时,映入眼帘的不是设想中的佛堂,而是树立于面前的一道笔直的白色高墙。这道高墙如同中国传统庭院中的影壁一样,隔断了人们在进深空间上的视野,也激发了人们一探究竟的激情。

进入白色墙壁上的开口,人们会又一次的感到失望,还是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建筑,见到的是又一堵白墙,只不过这堵墙由直变曲。在这一曲一直所构成的渐变空间中,人们最初进入局促空间时所产生的压抑随着空间的展开而慢慢地被释放。在这种内心渐趋平静的心境的动态运动中,最终,转过白墙,人们的视野豁然开朗。柳暗花明,终于见到开阔的场景所产生的喜悦也由之前的一次次期待而得到放大。在这里,建筑师所营造的场所感第一次得到了释放。

二重惊喜

虽然经过多次的失望与期待以及弯曲循环的小径到达的莲花所在的空间会给人带来内心的平静与喜悦,但是当得知这还不是佛堂的所在时,新的期待又随之产生。接着就是安藤忠雄所创作的第二场所感的延续展开。

走进莲花池中央向下的阶梯,上层水的蓝色、荷叶的绿色以及荷花的粉色等亮色逐渐消失,被下层的黑暗以及楼梯壁的灰白等暗色逐渐取代,让人在恍惚之中仿佛是正在离开上层佛的世界而逐渐进入未知的黑暗世界。这种感觉所带来的隐藏的恐惧随着楼梯的逐渐向下而慢慢加强。到达阶梯底部,本以为自己得到的会是无边际的黑暗,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在黑暗中,远方隐隐约约的一抹红光进入了自己的眼睛。长久受黑暗压抑的内心仿佛是受到了远方佛光的指引,内心的希望又一次被唤醒,使人迫不及待的向前走去,去寻找那指引方向的一抹红光(或佛光)。

接着前行,人们彷佛是行走通往西方极乐净土的充满佛光的道路上。伴随着具有浓郁日本传统特色的木制网格,行走在木制地板上,沐浴着空间中所透出的柔和的红光,人们的内心中由于前面的黑暗所产生的恐惧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重生后的喜悦与欢愉。这种喜悦又一次因为反差而被放大。

当人们还在沉浸在佛光笼罩下的平和与喜悦下时,在环形路径所造成的方向感错觉中,人们感觉仿佛走过了一段漫长的路。然后峰回路转,转过环形的通道,水御堂主体空间才最终得到展现。而这时,由于这种欲扬先抑的变化,人们在此之前经历了一些列的内心的跌宕起伏,到了这里,则是最终完全地得到了释放。神龛自有的神性也在人们这种变化的内心中得到了完全的阐释,从而不自觉的勾起了人们内心对佛的敬仰,以及由此而得到的内心的喜悦与升华。

 

光的舞动

在黑暗中,光显出宝石般的美丽,人们似乎可以把他握在手中,光挖空了黑暗,穿透了我们的躯体,将生命带入‘场所’

                                                  ——安藤忠雄

建筑师都会对光情有独钟,柯布西耶说“建筑是对阳光下的各种体量的精确地、正确地和卓越地处理”,让·努维尔说“一个暂时的建筑变得可能了——不是因为暂时的结构,而是因为光随时改变着建筑的形态。”作为日本现代建筑大师,安藤忠雄对光的运用也是十分钟爱。在水御堂中,安藤忠雄的光的表演主要集中在莲花池下的佛堂空间中。

安藤忠雄说:“……‘场所’和‘时间’中的自然光线,它能在我们的建筑环境中的任何地方与我们交谈。通过精确地研究和细致地观察,我寻求将光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导入室内以表现空间的深度,创造丰富和激动人心的场所。”在“将光导入室内”这个方面,安藤忠雄很明显从柯布西耶的朗香教堂中获得了灵感。在水御堂中,安藤通过日本建筑中常见的木制网格结构实现了对光的导入,而这和柯布西耶在朗香教堂中利用墙体上开出的网格引入光的创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在对光引入方式上安藤忠雄受到了柯布西耶一定的影响,但安藤的用光绝不是对柯布西耶的简单复制。一个明显的例子就是,安藤抛弃了柯布西耶在朗香教堂中不规则光的使用(形状以及色彩的不规则),取而代之的是单一的网格以及纯粹的红色,而这种单一性和纯粹性的使用则是对日本传统茶室建筑中对光的使用理念的继承。

在谈及日本茶室建筑时,安藤忠雄说到,“(日本茶室)空间仅仅以撑张在精致木框之中的纸来分隔。当光穿过这样的分隔时,在室内静静地漫散开,与黑暗混在一起,创造一种单色退晕的空间。日本建筑在传统上就是这样凭借感性技术,着力把光分散成微小的颗粒。这种细致的变化,将空间带入了精妙的存在。”在日本传统建筑中,这种匀质的光为人们创造出了一种沉静安宁的心境。对于安藤,他深刻地体悟到了这种品质,因此在水御堂这一追求宁静的佛教建筑中,与柯布西耶朗香教堂五彩缤纷的光不同,安藤用透过木头网格的单一的、散发着佛性的红光来作为这一神圣空间的表现。这种纯粹的、佛性的光实现了安藤着力表现的抽象的自然空间的纯粹性和洗练诚实的品质。安藤对事物的敏感与细腻和对光深刻地把握,使得“光”这一动感的空间元素在这座表现佛性的建筑中传达出了日本传统建筑中所追求的和谐与静穆,所暗示出的是禅者内心的纯粹与单一,所体现出的则是清净的、恒常的、朴素的、空灵的和自然的意境。

在水御堂的光的表演中,安藤除了用纯粹的红色来表现“场所感”以外,还使用特殊的逆光来表现作为一个佛堂所必需的“场所感”。在西方传统教堂建筑中,对于神像的光照处理,往往采用顶光的效果,顶光不仅暗含了“上帝之光”的隐喻,还保持了神像在光照下 的清晰,使人们更加方便地对神进行瞻仰。但是,在安藤所涉及的同类建筑中,顶光所造成的清晰已不再是他所追求的目的,无论是在水御堂还是在光之教堂中,建筑的中心往往改用逆光来表现。而这种逆光的使用是从迥异于西方的日本宗教观出发,所刻意为之的、为了增强人在神前不自觉的谦恭、敬仰之态的光的表现。

正如前面所叙述的,当人们沐浴着柔和的红色佛光、内心充满虔诚地走过环形小径的时候,首先映入视野的并不是传统中高大的佛像,而是眼前令人有些眩晕的强烈光线。这个时候,为了回避强烈的光,人们会不自觉的放低自己的姿态,从而表现出进入佛堂所必需的谦恭的姿态。随后,人们在适应这种光线的过程中,会小心的透过这些光线来认真寻找隐藏在光线后面的未知事物。当眼睛慢慢地适应了光线,会突然发现神龛中的佛像进入了自己的视野,而这尊全身沐浴着夕阳的金光的神像的出现仿佛是自己的突然降临,又仿佛是自己之前小心探寻的结果,使得人的内心气氛由此完全地达到了高潮。而此时的人们面对着光线笼罩着的佛像,在回避光线的同时也成就了佛像的高大以及人们对此的敬畏。使得水御堂这一佛教建筑的功能性在其表现得淋漓尽致。

 

后记:原本是打算找一些以光影作为表现的当代建筑的,在找各种建筑图片看的过程中,偶然地发现了安藤忠雄的水御堂。最初被它感动的并不是那个让人看了一眼就不会轻易忘掉的巨大的“莲花池”,而是那张布满逆光的主厅堂的图。首先的感觉是逆光所带来眩晕,其次则是纯粹的红色所带来的色彩冲击。受了这个图中光的冲击后,本来是打算专门来看水御堂中光的运用的,但是随着对安藤忠雄的进一步阅读,我发现自己被吸引的已不仅仅是他所创造出的光的冲击,而是他在自己的建筑中所表现出的那种源于日本文化的对自然的尊崇。“风、光、水”,多么美妙的三个自然要素,它们通过中国园林的艺术表现被日本的建筑师运用到了日本的建筑中,又在安藤忠雄的手中幻化出了新的感动。宁静、平和、空灵,安藤忠雄实现了建筑与自然的对话,而这种建筑与自然之间达成的统一也带给了人们感官上的愉悦。正如日本建筑史评论家川向正所指出的:“很少有建筑师会像安藤那样去感受和尊重自然,并致力寻求与自然地存性。他并不崇拜自然物体,但他却具有一种对自然本体根深蒂固的尊崇。”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