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更能代表今天中国工艺陶瓷的水平？是景德镇陶瓷，龙泉青瓷……当更多的国人把中国当代陶瓷艺术崛起的希望寄托在众多拥有深厚传统的窑口时，台湾法蓝瓷却异军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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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新就是法蓝瓷的秘密所在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业内陶瓷专家不认同法蓝瓷就有道理了。在不少专家看来，法蓝瓷没有传统，也缺少更深厚的文化内涵，因此这样一个陶瓷品种根本无法代表中国陶瓷。
    然而，在孟树峰的看来，法蓝瓷不仅具有中国传统，而且传统因素也是法蓝瓷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他说，陈立恒本人很喜欢唐宋元明清的老瓷器，喜欢以前的柴窑，欣赏那种“雨过天青云破处，诸般颜色做将来”的境界。因此，陈立恒所要做的就是这样的瓷器——如云彩一样舒服、纯洁，就是要回归大自然。
    “回归和贴近大自然，其实这同时符合了西方审美和中国传统。”孟树峰认为这一点至关重要，“西方的陶瓷虽然取自中国，但他们发展很快，而且由于他们大多没有悠久的文化和历史，没有那么多的传统需要传承和学习，所以他们的设计理念就只是面对大自然。中国的古人也是面对大自然的，我们唐宋元明清的瓷器都不大一样，但都在效法自然，从那些名字就可以看出来，比如艾叶青、九秋风露、茄皮紫、孩儿面等等，都是从自然里来的。”
    “而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也许存在很多文化、审美上的差异，但在面对大自然上是一样的。我们生活在大自然之中，大自然的景象给我们最初始和最震撼的审美体验，也只有依据于大自然的艺术创作才有生命力。陈立恒就是运用了这种理念，把当代的工艺技术与当代人的审美需求进行了一个完美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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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游宇说，在研讨会现场一个专家做了这样形象的比喻：现在的景德镇就像一个千手观音，只不过是没有眼睛和大脑的千手观音——看不到思想，技巧很高但是创造不出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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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业内人士都知道，很多瓷器古玩值钱，不仅仅是因为它古老，而是因为在这些瓷器上边有艺术性的内容，记录了那个时代。我们也要做这样的艺术陶瓷，但是传统、市场乃至自身的束缚，捆绑住了我们的手脚。”置身其间，李文跃对于在传统中受到束缚的中国瓷器有着切身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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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法蓝瓷来说，它定位于“功能性艺术”，既保留了日用瓷与生活的融合方式，也通过艺术内容的注入，提升了日用瓷的文化品味。这是它能够卖出更高价格，同国外奢瓷分庭抗衡的原因。

相比之下，孟树峰认为：“现在很多大师的作品没有实用性，而且他根本不想你用，觉得掉价。而法蓝瓷虽然是群体性的创作，但是他们有品牌的战略，一个作品也可以买到几十万，不亚于一些大师的作品。现在国内最好的大师的作品，最高能卖出170万的价格，可是一年又能出几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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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有着什么样的误区，中国瓷器都需要勇敢地走出来，这已经是一个不容回避的课题。孟树峰说，法蓝瓷给我们的启示，就是要有根植于传统然后进行创新的精神，要观察和了解当代人、当代市场的需要，去做有当代性的贴近生活的东西。世界已经改变，瓷器的创作也要跟随变化，停滞只能导致落后。

（节选自《收藏》杂志子刊《收藏 趋势》2009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