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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当爱此去经年》

 

珞珞的外婆是个年纪不大的妇人，看着那群那些孩子饿极了似地狼吞虎咽地抢着那些葱油饼时，她一边笑着一边嚷着，“慢点吃，别烫着了。”

不大一会，众人摸着微微鼓起的肚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必是吃的太快太撑的缘故，家伙们不住地打着饱嗝。外婆亲昵地摸着珞珞的头，看着他们不停的嬉闹。

“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要来个约定呢？纪念一下我们的初相识。”迟勰韩故作深沉地说道。“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他们都会有一块玉佩，然后一分为二。再凭着那块玉佩找到失散的亲人。我们万一哪天分开了怎么办？忘了对方怎么办？”迟勰韩最近跟着妈妈在看苦情剧，这才深有感触。

几个孩子也跟着严肃起来，各自想起了主意。

“有了！”迟勰韩眼珠一转，大喊一声，几个孩子忙不迭地凑到一起，异口同声地问他有什么好办法。

“我们去沙滩。”

·

众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跟在他身后一探究竟。

迟勰韩拾起四块光滑的鹅卵石，很稀罕的石子，微微泛着红色的光。

“我们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迟勰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创意。

“好哇，好哇。”几个孩子似乎都很乐意，于是都急不可耐地动起手来。

他们单纯地以为这份纯真的感情会很完美，会像电视剧中的情节一样，彼此不离不弃，相伴终老。而事实上，他们确实曾经快乐过。

他们一起去公园、一起玩缆车、一起去沙滩、一起捉迷藏。当然，他们更喜欢的仍是去珞珞的外婆家吃外婆亲手烙的葱油饼。外婆总是兴致勃勃地为他们很多很多葱油饼。直到他们身上冒出的汗都有一股葱花味儿。

那个夏天，很漫长，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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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晟昱旻那小子完全是个意外，绝对是个意外。

那是夏天，第二年的夏天。

当珞珞跟格格在玩跳绳、棠棠和迟勰韩在玩陀螺时，那小子出现了。

随着他出现的，还有他的妈妈。他的妈妈正在“赶”他。说“赶”并不为过，因为她手里拿着一根细竹竿，边走边训斥男孩。

“今天的零花钱是不是又买冰激凌了？”

男孩做了个鬼脸，狡辩道，“天热呀。”

“天热，你也不至于一个上午吃八根雪糕吧？”妈妈气呼呼地就要打他。

格格和珞珞停止了跳绳。

“妈妈说，雪糕不能吃太多，吃多了就会生病的。”珞珞看着这个顽皮的男孩，而男孩的眼光却停在珞珞的身后，棠棠的身上！

男孩笑嘻嘻地跑到棠棠身前，说，“让我玩一会吧？”

“不行，我还没玩够。”棠棠的口气，不容置疑。

男孩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熄灭了。

·

“就玩一会。”男孩讨价还价。

“等会。”

迟勰韩走了过来，将手里的陀螺递给他，“我的给你玩，好不好？”

男孩瞟了他一眼，“不，我就要他的。”

迟勰韩皱了皱眉，嘟嚷道，“一样的啊。”

男孩固执地很，非要棠棠手里的陀螺，可棠棠也是倔脾气，他就是不给。

“喂，算了吧。”珞珞扯了扯男孩的衣袖，小声地说道。

“不，我就要他手上的。”

“我就不给。”棠棠一副大义鼎然的样子。

谈论不成，最后的结果是，二人决定比赛。比什么？打陀螺！

二人都拼尽全力，正当二方陀螺转得正欢时，男孩的妈妈拿着竹竿，喝道，“还不回家？”

男孩便飞也似得跑了。

·

就这样，大家便和这个男孩认识了。他告诉大家他叫豆豆。当然是小名儿。他尤其爱吃冰激凌，曾创下一个下午吃了二十一个冰激凌的记录。

当格格报上自己的名字时，男孩大笑——

“像怀玉格格那样的格格吗？”

“对呀，大家都说我是最漂亮的格格呢。”

“我看，是最刁蛮的格格吧？”

“哈，哈，哈……”

格格气呼呼地嘟着嘴，这个讨厌的家伙。

豆豆和格格他们都相处的很愉快，除了棠棠。

棠棠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他。因为他总该跟他抢东西。比如，玩具枪、漫画书、魔幻金刚。只要是棠棠有的东西，他都横行霸道地去捣乱。不过，也总算有一样东西，棠棠始终让着他。那就是雪糕。因为棠棠从不吃雪糕，所以也就不需要同他去争夺。

·

冬天，珞珞的妈妈告诉珞珞，爸爸会来看她们。爸爸？珞珞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爸爸了。记忆中爸爸的模样，似乎都早已暗淡了许多。

爸爸到家时，珞珞已经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看到爸爸匆忙离去的背影。

“爸爸。”珞珞小跑过去，大叫了一声。

男人微笑着回过头，一把抱起她，“珞珞想爸爸了没有？”

“想。”珞珞怯怯地看着这个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乖女儿，过段时间，爸爸接你和妈妈回家，珞珞愿意吗？”

“回家？”珞珞疑惑地看着他，这儿难道不是他们的家吗？

男人看了看腕表，小心地放下珞珞，“女儿，爸爸要回去了。乖乖等爸爸来接你。”

“爸爸再见。”珞珞朝他挥了挥手，爸爸钻进一辆黑色的小车里，瞬间失去了踪迹。

“妈妈，我们真的要跟爸爸一起回去吗？”

年轻的妈妈微微笑了笑，温柔地抱起她，“珞珞，我们不能一直住在外婆家啊。”

珞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

第二年春天。

“格格，棠棠，爸爸妈妈想移民去法国。你们愿不愿意？”

格格、棠棠呆呆地看着爸爸妈妈，法国？对9岁的格格和棠棠来说，法国不过一个陌生的城市。去了法国，就意味着以后不能住在这里、不能再跟珞珞她们一块玩。他们毕竟还太小，还不懂得浪漫。所以他们异口同声地大喊道，“不愿意！”

“唔，格格、棠棠为什么不愿意去法国呢？”

“不去就是不去。”格格撅着嘴，满脸不高兴。

“我不想离开这里，我也不要去法国。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坐在电视机旁沉默的棠棠终于说出了格格的心事儿，当然也是他自己的心里话。

可是，尽管二个孩子竭力反对，但终究改变不了做父母的决定。

登记时间是上午十点。珞珞、迟勰韩、豆豆都赶着来送机。

·

“韩哥哥，珞珞，我们要去法国了哦。你们要记得想我。我长大了就会回来找你们，你们一定要等我。”

格格哭得很伤心很伤心，端木友晖、雪琳望着女儿，看着儿子。儿子倒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傻傻地望着高空，不发一语。

“妈妈，我想和珞珞说几句话。可以吗？”格格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妈妈。

雪琳看了看表，笑着说，“当然可以了。反正时间还早，你们慢慢说。来，棠棠。我们走吧。”雪琳牵着棠棠，棠棠却使劲地甩开她的手。

“走吧，棠棠。”端木友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棠棠这才一步二回头地离去。

那是一块精美的玉佩。圆圆的，中间有一针粒似的小孔，四周是雪白的小花。珞珞不知道那叫什么花。她只知道，那块玉佩很滑很暖。

“珞珞，这是我满周岁的时候，爸爸送给我的。上面有我的生日，还有我的名字。这么多年我一直戴在身上，从没取下来过。我把它送给你。你要好好保管。我长大了就可以凭这块玉佩找到你了。它跟了我这么多年，可是很有灵性的哦。”格格将那块玉戴在珞珞的脖子上，再把它放进衣领里层，珞珞感受到了它的温度，冰凉、冰凉。

·

广播里正在催促旅客请登机。

端木友晖、雪琳牵着儿子和女儿，准备登机。在检票口，棠棠匆匆扫了人群一眼，飞快地跑到珞珞跟前，一把抓着她的手，珞珞感觉手心传来一阵寒意。还没等她缓过神来，棠棠早已过了安检口，哪还有他的人影儿。

飞机飞在几千米的高空，珞珞缓缓摊开手掌，那是一块鹅卵石，鲜红的石子。上面刻着一个“棠”字。

格格、棠棠飞去法国不久，迟勰韩紧跟着也飞去了英国。

“珞珞，这块鹅卵石也送给你吧。”临走前，迟勰韩把那块刻有“韩”的鹅卵石递到珞珞手里。

“那你呢？”

“我还有一块。”

珞珞没再多问，只小心地收起那块鹅卵石，那个象征着友情的信物。

珞珞再一次来到机场，这次是送迟勰韩。

·

都走了，珞珞这才感到寂寞。

“珞珞，爸爸来接我们回家了。”妈妈疼爱地摸着她的头，是啊，珞珞也有家，她也要回去了。

这次是第三次来机场了，不过这次不再是送友，而是送自己。她将去往另一个城市，开始一段别样的人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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