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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前几天北京下雪了,在东三环那边,六月雪,几辈子的人都说没有见过。
很多女人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虽然很多人说那是巧合。我一直感觉这些天即将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止是雷雨和六月雪。这几天我脑子里经常出现才久寺前面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出现阳光下经堂的金顶,出现漫山飘扬的风马旗。我经常找不到我的佛珠,在念金刚经的时候会继续不下去,摘下佛珠后手腕一阵刺痛。我只是以为我还像神仙姐姐说的那样,没有找对修行的法门,或者是因为最近一段日子离声色犬马的世界靠得太近,它们要给我一些提醒。
今天早晨9点钟,迷迷糊糊地抓起狂响的手机,神仙姐姐在电话那边,“阿德仁波切圆寂了。”
这些天以来的所有的不安,烦闷,以及各种用文字无法形容的心情,一瞬间都从无法克制的眼泪中释放出来。阿德仁波切的笑容在我身边四面八方的空气里弥漫开来。五一的时候,阿德仁波切跟神仙姐姐来北京,我还说夏天要去才久寺看他们。老活佛在知道我在北京帮他们筹钱重修白玛琼宗的时候,高兴得像个孩子,我知道重修白玛琼宗,是阿德仁波切最后的心愿。也是05年圆寂的AMEI的遗愿。我突然很后悔很后悔阿德仁波切回寺院以后这两个月,因为自己身边事情太多而耽误了筹款的进程,都没能让老活佛看到白玛琼宗动工,甚至没能让他看到筹款的网页建起来。
想起这事儿来我真他妈想蹲墙角抽自己四百个大嘴巴。
阿德仁波切,是神仙姐姐的上师,我不是那么虔诚的教徒,所以褪去竹巴噶举法主,第八世阿德仁波切这一层层光环之后,他在我心中只是一个可亲,慈祥的老人。他善待身边每一个人,包括我们这些远道而来,曾经没有信仰的,混沌中的孩子。他一生在山野里,在监狱里,在他出狱后已经面目全非的才久寺,受过很多很多苦,但是他从未曾抱怨,永远是微笑的表情。
我记得高原反应最严重的时候,老头儿(对不起我用了这么不敬一称呼)微笑着一大勺一大勺往我的酸奶碗里KUAI白糖,结果白糖比酸奶多,我拿勺儿使劲和了都和不开。等我吃了三天酸奶加糖粒子,体力恢复抱着机器直接上房的时候,老头儿床头柜上怒大的糖罐已经见了底。
彦儿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难过也没有用。嗯,我想阿德仁波切一定也不希望我们难过。有点担心下午又回到寺院的神仙姐姐,这么热的天,忙着料理上师的后事,还有很多没有翻译完的经文,她一定很累。不知道有没有朋友陪在她身边……
这一篇是阿德仁波切刚刚去世时司南的BLOG。放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