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蒙草原回来、经过木兰围场坝上草原回到北京,好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蓝天白云绿地鲜花中滋润了一周的眼睛被北京干巴巴的天色弄得干涩起来,在缓缓而行的车流中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尾气,头开始莫名其妙地疼起来。这不是主观的,而是客观上真实的疼痛。我不是娇气、更不是矫情的人。我能享受最好的、承受最差的,但巨大的视觉、嗅觉和感觉反差让我的身体和精神同样敏感起来。
亚辉请客,地点在最人民日报附近的蓝堡。十年前我曾在这里工作和居住,那时我住的航天大厦算是红庙附近最高的建筑了。现在,它已经淹没在栉比的高楼中。大裤衩子就在西边不远,它后面被烧毁的配重楼依然黑乎乎地立着,而西南方向比它更高的那个“操天大厦”已然将裤衩比下去了。
亚辉的朋友三点多就给我电话问吃饭的地点,我说何必这么急呢,她说这是北京,这个点约已经不早了。光路上可能就得二个小时。吸着车屁等红灯的时候,左右看看,我突然间有了怪怪的想法,谁说北京的胡同消失了,这一条条夹在高楼之间的马路,不正象一条条窄窄的胡同吗?
红灯很长,我无聊地想起个笑话,也不是笑话,是个真事,曾有个陕西的朋友来北京,我和他站在国贸大厦前等车,这老兄突然冒出一句:当个北京市长真不容易啊。
我问:嗯?
他仰着头看着这些摩天大厦,说北京这么多高楼,人摞人,得多少人啊?一人一天尿三泡尿,屙两泡屎,往哪里处理?
车内的人呵呵大笑。我却笑不出来。
每一个生活在北京的的人,都很难笑得出来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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