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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菩萨保寻妻记》刊于《红豆》2016年第5期

(2016-04-22 15:38:57)
标签:

红豆杂志

寻妻记

小说

扎西才让

分类: 扎西才让小说创作

http://s8/mw690/001qvubqzy716VkMuW327&690



菩萨保寻妻记(节选)

扎西才让


藏戏场

 

太阳悬在空中,照耀着北方藏地。一个名叫尼玛的村寨里,厚实的柏木板搭建成的露天舞台上,正在上演藏族最古老的传统戏剧《诺桑王子》中的经典一幕:忠勇的诺桑王子即将远征,他的新妃——天界仙女云卓拉姆挥泪送行。身着华美服饰的女演员在扮演诺桑王子的男演员身边徘徊,留恋,难分难舍,痛不欲生,颤着低沉舒缓的唱腔:

 

父王之令是山上滚落之石再也不能回山,

父王之令像河里流淌之水再也不能回流。

想敬他三碗酒可眼泪就像断了弦的珠子,

高贵的王子啊亲爱的夫君你我就要分离。

看那湖中鸳鸯双双游走真的是形影不离。

看那山岩雄鹰双双振翅真的是相依相偎。

祈求天界各方诸神怜悯我这苦命的人吧,

我英勇的王子要去那冰冷的北方荒原了!

 

舞台下拥挤的看客中,一个身穿灰色夹克衫的卷发青年,显然未被云卓拉姆深情而动听的唱腔吸引,他只盯着人群那边的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似乎已经深陷在剧情当中,半张着嘴巴,眼里洇淫着哀伤。她的旁边,是个年老的妇女,长时间地看着仙女云卓拉姆的扮演者,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或许感觉到了有人在注意自己,她下意识地回过头来。青年赶忙低下头,身体往后一缩,把自己隐在旁边粗壮汉子的身后。

汉子奇怪地问:“菩萨保,你躲啥呀?”

菩萨保斜瞥了汉子一眼,不吭声。

汉子笑了:“看样子你不是来看《诺桑王子》的,你是来搞女人的!”

菩萨保低声骂:“甭放屁了,看你的戏吧!”

汉子也恼怒了:“你有这想法,我还不能说?!”

菩萨保不再搭腔,从人伙里往外挤。被挤的人开始嘟嘟囔囔地抱怨,但刚一接触菩萨保阴冷的眼神,就都闭了嘴。

菩萨保挤出人群,坐到院墙上,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干瘪的香烟,点着,深吸了一口。

再看那舞台上,诺桑王子正行走在人们看不见但都想得着的密林中。人们观察着他的动作,想象他分开密集的灌木,涉过湍急的河流,爬上陡峭的高山,凫过漆黑的深渊,终于疲倦地靠在一块巨石下,开始了长途跋涉后的第一次休息。他的眼前,定然是一湾宝蓝色的湖水,在昏黄的斜照里,波闪着秋天的鳞光。高高的天幕投影在水中,那些云也在湖中舒缓地飘荡,慢慢地,凝聚成了仙女云卓拉姆美丽的容颜。诺桑王子情不自禁地站起来,面对湖面深情地吟唱:

 

当一月前的圆月再次升起在那东山之巅,

云卓拉姆啊我始终在寻觅你娇媚的容颜。

格乌日楚山洞的隐士指引我来到了这里,

他把辟邪去污的美丽指环套在我的手腕。

乱如细麻的路线图在我心中被深深刻印,

我终于看到了你曾经洗浴的镜湖的湖面。

虽然前面还有那嗜血的蚊子群居的山谷,

我定会穿越猛恶林和毒蛇山到达你身边。

 

菩萨保看到这里,用食指揉灭了炙热的烟头,他感受到了高温灼伤指头时的钻心的疼痛,皱了皱眉,发出一声冷笑,自言自语:“哼,把和坏人争斗的,都不演了,尽演这男人女人间的破事。都他妈的是骗人的故事,人间哪有这样相爱的一对?!”

他是藏戏迷,尤其对流传很久的八大藏戏中的《诺桑王子》的剧情最为熟悉。

在这北方藏地,藏历新年一到,初一到十五,总有民间艺人在人口较多的村落,寺院僧人在规模较大的寺院,戴上红绿黄白各色面具,敲鼓鸣锣,穿红着绿,把《文成公主》《诺桑王子》《朗萨雯蚌》《卓娃桑姆》《苏吉尼玛》《白玛文巴》《顿月顿珠》《智美更登》等八大藏戏搬上舞台。这时候,人们就会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梗着脖子观看。看到激动处,会发出大的动静来。若演出地在村落里,吼叫声、大笑声、鼓掌声甚至怒骂声,会比锣鼓声还有喧嚣。若是在寺院里,大家就安静得多,看到要紧处,只会发出叹息,像被堤坝围住的激流的涛声,刚刚激荡起来,顷刻间就又平息下来。

这一天,是燃灯节。按常理,尼玛村在这天是不演藏戏的,然而这些年来,非遗文化搞得红红火火,总有官方的人出面,专门组织那些打工回来会唱戏又爱热闹的人来排练藏戏,这样坚持了三五年,像尼玛村这样的大村落里,以民间艺人为主要组成者的藏戏演出团就渐渐被恢复了。为了凑个热闹,图个高兴,也就不单单只在雪顿节那天演出,像燃灯节这样的与佛的使者有关的节日上,也热热闹闹地上演着,算是对快要到来的藏历新年的某种期盼。

菩萨保喜欢看藏戏时的那种热热闹闹的氛围,更喜欢以局外人的身份关注别人的人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才是活得清清透透快快乐乐的。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觉得活着确实是很有意思的事。

但在今天,他的心思显然不在看戏上,对戏中演的内容,也带着强烈的反感情绪。

墙角下,立起一个老头,穿着宽大的皮袄,身上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膻味。老人瞪了菩萨保一眼说:“尕崽娃,你这话说得太过了。我看这藏戏看了五十多年,还没看厌烦呢!”

菩萨保不理老人,从院墙上跳下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白土,身后顿时弥漫起一团土尘。

老人生气了:“哎,尕崽娃,讲点礼貌行不?”

菩萨保:“让诺桑王子给你讲道理吧,我可是个粗人,不懂礼貌这玩意儿!”

老人张口想说什么,但只说了半句,就被菩萨保拍起的土尘给呛着了,大声咳嗽起来。

菩萨保趁机重新钻进人群,挨挨挤挤往前走。终于选好一个地方,站定了。却不看藏戏,伸着脖子找那红衣女子。东张西望了一会,看清了人伙里隐藏着的那片红,心跳也快了起来。这时再看舞台上,诺桑王子正在做出弯弓射箭的动作。只听嗖的一声,利箭一下子就劲穿了三棵白杨。台上台下轰然叫好,口哨声、抚掌声、啧啧声……就像青海湖的涛声那样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菩萨保侧首再看不远处的红衣女子,那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的诺桑王子和云卓拉姆,或许因为激动,或许因为燥热,涨红着脸。看到这一幕,他的心忽然就收紧了,有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回响:“这臭婆娘,还看上瘾了呢!”

人群忽又骚动起来,原来有几个王子在朝云卓拉姆抛洒彩箭。那几个王子的彩箭纷纷坠落在云卓拉姆的周围,就是落不到她的身上。轮到诺桑王子时,那演员在原地转了三圈,嗖然就抛出了彩箭。彩箭像长了翅膀,飞旋着落到云卓拉姆的怀中。台上台下,再次爆发出轰鸣般的喝彩声。

喝彩声中,菩萨保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往红衣女子所在的位置瞅去,眼光扑了个空。他快速地在密集的人群中搜索那耀眼的红色,捕获的却是一团又一团的灰影。

“她们离开了,”他想,“大概发现了我,跑了!”

他匆忙挤出人群,在场院周围搜寻,还是找不到红衣女子的身影。

他离开露天剧场,紧跑几步,赶到村口,眼睛霎时就亮了。不远处,那红衣女子正紧随在老女人的身后,急匆匆地顺着山谷里的小路往外走。偶尔扭头回看,显然是观察有没有人尾随的样子。

菩萨保闪身在半截矮墙后,感觉到心脏蹦跳得分外厉害。他将手伸进夹克衫内,摸着了一个硬硬的温乎乎的长家伙。

“今儿个,就要靠你说话了!”他对怀里的长家伙说,口气也是硬硬的。

 

路途中

 

 “阿妈,你,你真的看到他了吗?”

红衣女子结结巴巴地问走在自己前面的老女人。

老女人正在用右手搓动一串紫色佛珠,嘴里念叨六字真言,对于红衣女子的询问,似乎不曾听闻。

“阿妈,我在问你呢!”红衣女子恼了!

老女人停止了念叨,回头答道:“急啥?我正给你祈祷呢!”

红衣女子:“戏看得好好的,你就火急火燎地喊我回去,你说能不叫人担心吗?”

“他肯定是奔着你来的,我们要防着他才对。”老女人说,“愿佛祖保佑我们平安!”

“那我们怎么办呢?”

“怎么办?要赶紧回,越快越好!”

老女人攥住红衣女子的手腕,拽着女子往前走。

红衣女子“哎呦”一声:“阿妈,你攥疼我了!”

老女人:“云卓玛,你再不快点走,他追上来,就麻烦了!”

被称作云卓玛的女子下意识地扭头往村庄的方向看。这不看倒好,一看,两腿就僵硬起来。她果然看到一个黑影,闪到半截矮墙后了。

“阿妈,我好像看到他了!”

老女人吃惊地叫起来:“啊?他真的跟着来了?”顺着女儿眺望的方位看,却没看到什么动静。

云卓玛不搭话,频频扭头往后看,眼里蓄满惊慌。

两人一前一后匆匆走了两里多路,都感觉有点累,脚步明显放慢了。山谷小路上行人稀少,下午的阳光,铺在初冬枯黄的田野里,到处都是温暖的色泽。有两三只鸟从远处啾啾啾地鸣叫过来,掠过她们的头顶,远去了。

云卓玛跟在母亲身后,看着那矮胖的背影说:“阿妈,我想好了,我还是回去跟他一起过吧!”

老女人愣住了,停下脚步,扭头训斥自己的女儿:“跟那个败家子过日子?你都是两个娃娃的人了,还说这种可笑的话!”

云卓玛:“他就是好吃懒做惯了,倒没有其他的毛病!”

“还没毛病?”老女人拉着女儿继续往前走,“早就骂你打你了,还说没毛病!”

云卓玛:“那是他喝醉了嘛!”

老女人:“那他上次打你,是怎么回事?”

云卓玛:“他生气了!”

老女人:“生气了就打自家的媳妇?他不心疼你,我可心疼呢!”

云卓玛看了看母亲,眼圈红了,一滴泪落在袖口上,红色的布面上洇出一团深色来。

女儿一哭,老女人的口气就变得温柔了:“不是我不让你和他过日子,是他不想和你过。”

云卓玛噙着泪点点头:“你说得对,他就没有个过日子的样子。”

“就是嘛,”老女人说,“你看他田刚刚种上,就借口出去打工,一跑,一年半载不回来。终于回来了,两只手都是空的,就不是个想活人的样子!”

云卓玛辩解:“他说他没挣到钱。”

老女人:“屁话!人家们能挣到钱,彩电呀组合柜呀一件一件往家里搬,白面一袋一袋往柜里倒,有的人家都买上小车了。他倒好,做甩手掌柜,还爱喝酒,喝醉了就打你。你是我的心头肉,打你就是打我,我可难受得很呢!”

云卓玛:“阿妈,你别说了!”

这时两人都走得浑身出了汗,就停住脚步,在路旁枯黄的草地上坐下来。抬头看看太阳,已经朝西山那边靠近了。西山背后,是另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山顶积着雪,闪耀着银光。天空里,是那种令人绝望的沉重的蓝色,一大片灰白色的云,凝滞着,一动不动,只把深色的暗影投在南山林里,看着就让人觉得焦虑。

老女人看看南山,又看看女儿,问:“你跑回来后,他给你打过电话吗?”

“没有!”云卓玛低着头,用路边杂草擦拭皮鞋上的灰尘。

“那他托人给你带话了吗?”

“也没有!”

老女人有点奇怪:“啥动静都没有?”

“没有!”云卓玛不像在回答,倒像在呢喃。

“你看,你看,”老女人狠狠地说,“人家就根本不把你当人!”

云卓玛的泪流了下来:“不是的,我听别人说,他一直在喝酒,都没从家里出来过。”

“哼,挣点钱,光知道喝酒,就不是个有志气的人。”老女人说,“你和他离婚,这个选择,是对的!”

云卓玛突然站起来,指着唱藏戏的尼玛村说:“阿妈,你看,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他?”

村庄外大路旁的一块巨石上,坐着个瘦瘠麻杆的男人,脸朝着她们的方向,远远张望的样子。

老女人站起身看了半晌,揉揉眼睛说:“我看就是。他就穿着那衣服,在人群里贼头贼脑的,像是在找我们。”

云卓玛慌了:“那我们赶紧走吧,别叫他追上来!”

老女人:“就是,赶紧走,跟天黑赶到家里!”

又说:“我说别来看戏,你偏要来,还说心情不好。我看这心情,在这时候才不好呢!”

云卓玛:“阿妈,你就甭抱怨我了,你不是说好几年没看戏了,也想来吗?”

这次是云卓玛走在前头,老女人跟在后头,边走边喘气。

云卓玛挽住老女人的胳膊:“阿妈,自从阿爸离开人世,你的身体弱了!”

老女人:“不是身体弱了,是心力弱了,再也打不起活人的精气神了。”

其实,自从男人过世后,老女人觉得自己的天空就倾斜了,惶惶然不知该怎么活下去。她原先就信佛,这次索性把自己完全交给佛祖,只听心里头的那个声音来左右自己的命运。时间一长,她就完全静了心,似乎能感知到自己的灵魂,觉得这样活着挺好的。

不曾想女儿的婚姻也有了裂纹,眼看就有破裂的危险。这又使她的灵魂无法安静了。她本想劝女儿维系婚姻,但却直觉女儿跟着菩萨保,肯定没啥好日子过,也就站到了女儿这一边。

“我也想好好过日子,”云卓玛说,“他可好,光顾他自个,根本就不管家。”

“这时候你看清他了?迟了!”老女人说,“当年人家来相亲,你一眼就看上了。我们不愿意把你嫁给他,可你倒好,犟得很,寻死觅活的,硬是要跟人家。你阿爸又没啥主意。结果你看,走到这个程度了吧!”

云卓玛:“阿妈,你就甭说啦,我哪知道人心会变得这么快!”

“那不是人心在变,那是有的人的本质就坏。”老女人说,“你看他今个这架势,就是要跟个来的意思。”

说着回看村庄外巨石上的男人,发现那人还顶着冬日的太阳,秃鹫一般焊在那里,两人不再紧张,走路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老女人问:“两个娃娃还在前房大伯那里吗?”

云卓玛:“就是,听说他的大妈看着呢,见不到我,总是哭闹。”

老女人:“他们再哭再闹,你还是不能回去。你要强硬些,不要给他惯毛病!”

云卓玛:“知道了。我就是心疼娃娃,他们跟着他,吃不饱,穿不暖,会受罪的。”

老女人:“这罪得受。你心软了,他的心就硬了,你在他家里,就再也没有地位了。”

说话间,已经快到谷口了。出谷口左转,就是直通达娃村的另一条山路了。

云卓玛突然“哎”的一声:“阿妈,他不见了!”

老女人也回头看,村外那块巨石上,果然没了那个男人的身影。村庄里,有鼓乐声隐约传来,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

云卓玛:“他哪里去了呢?我有点害怕!”

“你被他打怕了!”老女人说,“估计回去看戏了,这戏要演完,天就黑透了!”


 


《红豆》2016年第5期总第344期目录

 

卷首语/丘晓兰

 

【红豆头条】

005/咖啡馆长谈(中篇小说)/赵瑜

 

【小说长廊】

小小说研读

029/短篇小说二题/陈鹏

046/窝子(外一篇)/曹德权

048/写好一两篇小小说(随笔)/曹德权

049/构思与留白(评论)/杨晓敏

 

【特约专栏】

052/砚边信手(二)/朱艾萨克

056/蔡氏庄园:稻花香里的耕读人家——桂园十记之四/朱千华

 

【文化随笔】

061/英魂去了远方,路还在脚下——忆艺术家阎肃老师/黄健

065/感谢生活/高维生

 

【世华文学家】

072/缅甸华语散文随笔一束/陈和平/许云/冰翎苏秀霞

078/缅甸华文文学概况/许均铨(缅甸)

079/掀开缅甸华文文学的面纱(评论)/凌鼎年

 

【本刊策划】

壮族藏族作家作品

083/表弟的舞蹈(短篇小说)/黄佩华(壮族)

090/菩萨保寻妻记(短篇小说)/扎西才让(藏族)

 

【诗歌部落】

108/中国民间诗群诗歌巡展•卡丘主义诗群

周瑟瑟/李成恩/林忠成/黄明祥/吴晓/左岸/临风

115/李海光的诗/李海光

117/钟世华的诗/钟世华

 

【翰墨丹青】

119/文与画的内在关系/陈传席

 

 

 

【《红豆》杂志简介】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红豆》杂志创刊于1972年,由中共南宁市委主管、南宁市文联主办、南宁市《红豆》杂志社编辑出版并向国内外公开发行。

《红豆》以“张开文学的翅膀,红豆连接你我,连接社会与个人”为办刊理念、南宁出品的高文化品位的文学刊物为定位,体现时代的主旋律,坚持原创性、前沿性和大众性,是绿城南宁的文化品牌之一。目前开设有“南宁名片”、“实力作家”、“红豆特别策划”、“小说长廊”、“特约专栏”、“文化视点”、“散文空间”“诗歌部落”、“翰墨丹青”等栏目。其中“南宁名片”专栏每期推出南宁、广西作家写南宁、说南宁的力作;“实力作家”专栏,每期推出一位有实力、有影响的中青年作家,主要作品有目录、访谈、评论和一篇作家印象记,整个栏目是文坛大家的一份有收藏价值的档案;“红豆特别策划”栏目则是推出一些特别作家的作品,体现文坛的新新信息;“小说长廊”栏目是新小说的竞技场,主推实力作家的短篇小说;“诗歌部落”栏目发表有内涵、有新意的诗歌作品,提倡多样风格,关注民间诗群,推出他们的诗歌力作和有关评价,为民间诗群建档;“翰墨丹青”栏目每期介绍一至二位书画家,每人一至二副作品小样,并配以700字以内评介文字。

有着44年辉煌历程的《红豆》杂志,是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JFD)全文收录期刊、中国学术期刊综合评价数据库来源期刊,曾获第一、第五、第六届广西优秀社科期刊、第五、第六届中国当代少数民族文学研究奖园丁奖。不少作品被改编成电影、电视和戏剧。据不完全统计,《红豆》许多作品被各文学刊物以及国家级刊物转载或编入各种年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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