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谒中山陵
(2011-08-06 07:28:05)
标签:
文化 |
分类: 第三只耳朵 |
第三次去南京城,亦是第三次拜谒中山陵。
我喜欢这个城市,宽阔而绿荫浓密的街道,舒展而不失挺拔的悬铃木与挺拔的而不失温婉的雪松构成这个城市的主调,中山陵警钟形的结构布局和蓝瓦白墙的建筑风格给人以凝重庄严的踏实感。
第一次去拜谒中山陵是在一个夏季的暴雨之中,我们在被雨水洗得一尘不染的石阶上光着脚攀登,任凭漫过脚面的雨水顺着石阶往下冲刷,内心仿佛也同时被洗涤一番。
第二次拜谒中山陵是在初冬,亦是阴雨绵绵,穿过博爱牌坊时,风刮得正紧,陵道两旁的松柏被风吹得呼呼作响,那呜咽的声音令人浮想联翩,心中盛满了崇高与伟大。
第三次来南京,别的地方都可以不去,中山陵却是一定要拜谒的。车子停在离陵园很远的地方,顺着林荫道往上走,除了葱郁的树,便是一队队的游客。
据说从去年年底开始,南京免费开放中山陵,又逢暑期和周末,中山陵的热闹还是让着实吃了一惊。正是伏天,湿热的空气包围着,又到处人头攒动,不免有些畏惧。才走上几步,汗水就涌了出来,看来这一次登上392级石阶,是以汗水来净化灵魂的。中山陵的人流如织,不是孙中山先生民本思想的体现吗?
奇怪的是,当我汗透衣衫地登上祭堂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片清凉浸润了全身心,周遭的喧嚣好象已经听不见了,排着队为孙中山先生的祭堂献上一支菊花,内心已归于宁静。
不用多说,此刻唯有重温中山先生遗言:“余致力于国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在求中国之自由平等,欲达到此目的,必须唤起民众及联合世界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奋斗,现在革命尚未成功,凡我同志,仍须继续努力。”
这一次谒陵,源于参加中国青少年作家记者协会的创作大赛颁奖典礼,五十多位青少年作者齐聚金陵。我的亮点是遇到一对母女姐妹花。先是一对靓丽的青春少女很抢眼,杨紫童和张诗童,居然是表姐妹,她们今天参加高考,分别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和复旦大学,并且各自出了一本书,《别撞开我青春的门》和《填饱我青春的胃》,从那些青春的文字中,强烈感觉到两个外表文静的女孩内心涌动的青春激流。
更加令我惊讶的是,紫童和诗童的妈妈也是一对姐妹花,姐姐毕翼从事文化艺术工作,妹妹毕飞专攻儿童教育。时尚、浪漫的大姨和询询善诱的二姨的把艺术与教育完美结合,才有了这对姐妹的成长。对她们来说,一人出一本书,不过是激扬青春翻起的浪花,而她们的内心,正不断丰富着、强壮着,马上就要开始大学生活了,祝福紫童、诗童!
与母女姐妹花相遇在谒陵之后,顺阶而下,我突然来了灵感,“我们去音乐台吧,只有五分钟的路程。”五分钟的路程,却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大姨抢着买了票,往前走,钟山的云雾和烟雨中,忽然就不见了人影,除了一条窄窄的石头小路,四周就只是高大葱郁的树木,只剩下我们六个女子,走在前面的天津人民广播电台主持人范静不禁停下脚步,或许她在问,这是哪儿呀?
往前走,不过几十米,眼前豁然开朗,一片扇形的石阶,围绕一汪小小的池塘,池塘的后面,就是著名的音乐台,由建筑大师杨廷宝设计的音乐台,简约而厚朴。音乐台和做为观众席的台阶由高大的树木作围墙,颇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
最引人注目的是舞台背后的壁照,音乐台几乎完全依山势的自然起伏,因势利导,唯一人为的建筑就是这个中西合璧的壁照,即是舞台的背景,又可以反射声音。整个音乐台的建筑只花了9.5万元,却成为可以容纳4200人的,纪念中山先生的集会仪式和节假日观看演出的重要场所。
此时,与外面中山陵园区熙熙攘攘的人群相比,音乐台只有少数游客,悠闲地喂着鸽子,这鸽子据说是宋庆龄的最爱。它们与游客极亲密地接触,亲腻地偎依在喂食者的头上、肩上和手臂上。我们在旁观看,一片和平景象。
音乐台建成于1933年,当年它的设计者杨廷宝只有32岁,和中山陵的设计者吕彦直一样,都是与梁思成齐名的中国著名建设大师。杨廷宝甚至曾经作过江苏省的副省长,1982年,81岁的时候,以中国建筑学会理事长的身份辞世;吕彦直却为中山陵的修筑积劳成疾,在1929年,中山陵竣工不久就病逝了,据说他得的是与中山先生相同的病——肝癌。好在这些不朽的建筑留了下来,警钟长鸣也罢,与民共享也罢,可以千百年供后人凭吊,给后人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