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可笑的尊严

(2011-02-27 13:45:03)
标签:

丰满

教室

后排

宽对

阳光明媚

情感

分类: 红茶情感

可笑的尊严
                       可笑的尊严  短篇小说

当听到他要去那么遥远的地方的消息,她的心还是微微地恻了下。他们的对话记录传过来时,眼泪就这样无声地滴落在健盘上,字字句句都是对她的记挂。她告诉自己,她对他并没有感觉,只是一种感激,一种他始终将她看重的感动。
    每天她都坐在南大综合楼2011自习室里的固定位子上,埋头于一堆的题海中,桌上堆满了政治,英语,高数等的各种考研资料。几个月来,天天如此。
    考研其实并非她的本意。大学毕业后,也可谓是意气风发,在未毕业时,她凭借优异的成绩,轻松地被几个不错的单位相中,最终签下了并不占优势的某城外贸局的工作。只因那是相恋三年大学男友程的所在的城市。程是高她一届的学长,已先她一年去到那里开辟属于他们的疆土。程在那里等着她的到来。当其他同学还在浩浩荡荡的求职大军中撕杀时,她则悠闲地泡在图书馆或网上和程逗嘴打发大把的时光。
    盼望着早点毕业,去到新的工作岗位上。心,像关不住的鸟儿,展开翅膀扑愣愣地早已飞到了那个即将开启她人生新的起点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那里有她的程在等着她。他说要给她一个最温馨的家。每当这时她会禁不住无限向往,偷偷的甜蜜微笑。
    他今天比往常来的更早些,依然是将书包垮垮的随意地背在右肩上走进教室,径直从她的身边走过,带起了一阵风,在她身后固定的位子上坐下。
    在这个小教室自习的同学几乎都是考研的。大多数人除了吃饭和上洗手间的时候离开下坐位,其他时间屁股像是上了502胶牢牢粘在凳子上,纹丝不动,上身伏在桌上,埋头于题海。没有课间休息,没有相互寒暄,没有打闹嘻笑。整个教室只听得到沙沙的翻书声,和笔疾走于本子上的写字声。这样的情景,总让她恍如回到了高考前那段紧张,黑暗的岁月。整个教室有股说不出来的压抑气氛。人们以前常说高考犹如走独木桥般,因为它几乎决定了人未来前途的走向。千军万马奔腾着啸杀而来,掉进河里还是幸运地从那根独木走过到达对岸,就看你平时的努力了。考研何尝不是这样的呢?时间就是金钱,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地复习。
    当她做完一套英语卷子,暂时从题海中解脱出来,禁不住抬起头,呆呆望向阳光明媚的窗外,鸟儿正在林荫道两旁高大的梧桐树上欢畅地歌唱。
    也是这样一个阳光明媚,有鸟儿在歌唱的日子,她去到有程在的城市的新单位报到。在出站口没有看到程修长的身影,是新单位的两位同事来接的站。虽然之前程已向她解释过,他因单位有事,脱不了身,下班后再为她饯行,但她还是感到了微微的失望。新单位同事领导对她初来乍到表现出来的友好,稍稍化解了她心中对程的失望。第一天上班,领导并没安排具体的工作给她,只是让她先熟悉下环境。
    “下午去看我打球,好吗?”身后传来的声音。是对她说吗?她回头看了看,一切如常,其他的人都在紧张的埋头复习着,只有他趴在书桌上已进入梦乡了?睡觉还说梦话,真够可以的。
    下班的点到了,同事们逐个散去,最后只剩下她孤伶伶的一个人呆在这陌生的办公室里,哦,还有她那只大大的行李箱陪着她。是早上同事接她时一并直接帮提过来的。本来单位是安排了给新入职的员工住的单身宿舍,但她告诉他们她的男朋友在这里,她有住的地方。
    后背有东西在轻轻触她,她回过头,见他左手正拿着一本高数悬在挨着她的桌沿,递了张纸条给她:同学,不好意思,有笔借用下吗?我的笔芯刚好写完了。纸条上写的。又是向她借东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这里上自习,几乎天天都能在她的后排见到他。经常递纸条跟她借这借那,有时是橡皮,有时是铅笔,有时是稿纸……诺,这回是笔芯。见过这么健忘的人么?
    有时候正当她沉思于一道难题,思路正待清晰时,他老人家跳出来找她借东西。为了避免思路的再一次打断,她把他要的东西迅速地丢给他,连带他写给她的借东西的纸条一起。反面回了句:同学你明天能不能自己带齐你要用的玩具。狠狠地丢下这句话,不管不顾地继续进入自己的解题当中。这个时间她是一万个不愿被打扰。
    但有时候,做题做得非常累的时候,她总是幻想着突然有人跳出来说:同学们,大家学习辛苦了,现在我来给大家表演个节目,让大家放松下。接着是雷鸣般的掌声……可是这样的情景一次也没出现过。后排借东西的那位同学,那个时候,也常无半点动静。
    给程打去电话,一直是关机。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终于等来了程的电话。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环境里独坐了三个小时。见到程的第一眼,他看她的眼神没有像以往般专注,而是有点飘。他没有解释,她感到了些许陌生。程把她接到他的住处,房间是按着她喜欢的样子布置的,素雅,干净,简洁。当她走到阳台上,一个大大的吊椅正在随风摆动。她的心不禁的暖了一下。是的,她曾经向程说过希望将来家里的阳台有把吊椅,她可以坐在上面一边摇呀,一边晒着太阳,或看着书,或听着音乐。他动手张罗着给她做饭。饭后,程用盆接了水,无比怜惜的为她洗脚。这是他表达歉意的一种方式,又是她熟悉的那个程回来了。到嘴边的话,她又吞回去了,她决定什么也不问了。可在这时,程的电话响起来了,他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他解释道,一个朋友,没有接,电话继续疯狂地响着。打电话的人大有不依不依饶之势。程悄然地关了手机。她不是一个多心的人,程说什么她都相信,只因她爱他。
    中午在一食堂吃饭时碰上他。由于学习强度太大和对往事的回忆,已透支了她疲倦的身躯。唯有食物才能填满这空虚的胃。那空了的心要用什么来填?她轻声地问自己,继而甩了甩头。她吃饭的神情是专注的,甚至有点狼吞虎咽,当她把碗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抬起头,正看见他带着饶有趣味的表情看着她。她有点后悔刚才自己的吃相。回敬了他一白眼,起身离开。
    午饭后,在报刊栏前的阅读,是她每天枯燥的自习生活的必修课。她并不关心政治,只当是一种娱乐,休闲。每天的读报时间,是她感觉最轻松的时刻。刚好政治考试也有时事题,真是一举两得。她一般都是从报刊栏的最左边浏览到最右边。边看边移动脚步,眼睛并不离开报纸。当她离开报栏时,又看见了他,就走在她前面的几步之远。她发现除了在自习室外,在别的地方碰上他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已经持续有段时间了。真是阴魂不散。不过他的背影,看上去怎么有点像程呢,都拥有修长的完美体型。只是神情上不太一样,程有双忧郁的眼睛,当初她是因了那双眼睛才沉沦进去的。而他是略带张扬的阳光表情。
    新工作很快就适应了,忙时昏天暗里,闲时喝茶看报聊天,每天按部就班,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
    若没有那个早上尖锐的电话,她想她此刻正过着的是白天上班,晚上陪程的幸福生活。那天清晨他们还在睡梦中,程的手机疯狂地叫着。她推推身边的程,你电话。程嘟囔了句,你接吧,翻了个身便又沉沉地睡去了。虽然他们在一起生活一年了,但她从不碰程的手机。电话继续叫嚣着,她犹豫了下,还是起身拿起了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摁下了接听健。“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和她分手?我已经给了你两年时间了……”电话中劈头盖脸地传来一串对程的质问的女人声。她的脑袋,嗡地就炸开了,手机随着她软弱无力的手跌落在地板上。她突然想起了她来到这的第一晚,程的手机也是这样叫嚣着的。
    往事忽地飘过,她没有像往常般读完报快速回到教室看书,梦游般已走到了学校的操场边,篮球场上瘦高男孩的身影奔跑起来像年轻的兽类。她席地就场边而坐,她只想让这片刻的欢腾充盈着她孤寂的心。他又出现了,生龙活虎地在她眼前奔跑起来。完全不是上午见到的那垮垮地样子。虽然他食堂的那表情让她心理不舒服,但不得不承认,他打篮球的姿势是帅毕了。身手敏捷,动作灵活越过防守队员投篮,偶还有漂亮地盖帽。阳光下他的黑色短发在微微地跳跃着,正对着她笑的他,神采飞扬,让她有微微地眩晕之感。 辞职报告艰难地批下来了,领导和同事对这个平时言语不多,但工作很努力的小姑娘的离职都表现出无限惋惜。分手是她提出来的,没有一句吵闹。甚至没有一滴眼泪。程是了解她的,虽然外表看上去柔柔的她,性格却是刚烈的。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他已经失去了她。
    晕乎乎地逃般,回到了教室。耳朵,脸全是滚烫的,她这是怎么了?仅仅他在阳光下对她灿烂的笑了下?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待到他回到教室,已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经过她身边时,还打了记响亮的响指。引来其他人的纷纷侧目。无聊,她在心里地骂着。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有种暗暗地痛快感。已经一年没有这样的心情了。
    走的时候,随身的行李依然只有一年前她带来的那只行李箱。她依旧没有眼泪。反而是程,在火车上,久久地拽着她的衣袖,不肯松开,一米七八的人,在她跟前,哭得跟个孩子似的。程明白,这一生他将永远地失去了这个有着娴静气质的女孩。
    载着一路的风尘,一颗受伤的心回到了家。对于她的突然离职及日益更深的沉默,母亲什么也没问,任由她每天鸡起才眠,日上三竿才起的生活。一天三顿照样伺候着她。这样沉沦了三个月,有一天母亲给她端饭过来,她抬头看了母亲一眼,她才发现白丝已布满了母亲的头,母亲的眼里写满了担忧与心疼。就在那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自私。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她必须振作起来了,为了母亲。她说:“妈妈,对不起。”分手以后的眼泪在那一刻才放纵出来。母亲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泪如雨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乖,不哭了”
    当站到镜前,看着镜中那位有着一头乌黑长发留着齐刘海的23岁淡定神情的女孩,外表不算出众,却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外表看不出有任何损伤,依然青春,美好,只是她已有了一颗苍凉的心。
    一天的自习生活在晚上十点结束,所有的教室灯都在这个点全黑了。她背着沉沉的书包走向学校外边租住的小屋。在到达小屋有一段二十多米的路段没有路灯。每次走过那时,她都健步如飞,快速穿过,走到光明处。但现在她走的十分踏实。因为她知道后排男生走在他的后面。发现他走在后面,是无意中的一次。有一天下了晚自习,往回走时,她总是习惯性的早早地把钥匙从书包掏出来准备好,有时无意识的手指穿在钥匙扣的那个圈里转着把玩。转着转着,钥匙从手指上飞出去了,飞到她身后的好几米远处,她只得折回去捡钥匙。一转身发现有一个人已蹲在地上为她捡起来了。走近一看,原来是他,她后排的男生,学她把她的钥匙穿在他的右手食指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几乎是从他手中把钥匙抢将过来,谢谢都没说声,扭头就走了。心里懊恼不已。接下来的几天,走在前面的她,忍不住偷偷回头,发现他正走在她的几米开外。慢慢的她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她快,他也加快脚步,她慢,他也在身后放慢脚步。从不超越她,也不落后太多,与她保持一个恒定的距离。虽从未交流过,但两个人每天在同一个教室上自习,同一个食堂吃饭,同走一段路回家……已慢慢地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告别了沉沦的生活,母亲和她有了一次严肃的对话。她必须为自己的未来负责。母亲四处托关系,新工作很快就有了着落,在家乡的一所中专学校里当老师。每天徜洋在校园中,与单纯的孩子们在一起,她才慢慢开始有了活力。她意识到这才是她真正热爱的工作。但由于纷杂地人际关系,最不喜欢的是过节时提着大包小包的陪母亲去到为她找工作的人的家里不自然地坐上一会。半年后,她毅然辞去了那份工作。
    母亲并没有责备她。她告诉母亲,她打算考研,读完研后重返她热爱的校园中。
    经历了从酷暑到严寒几个月昏天暗地的复习生活,终于快要结束了,研究生统一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考试的前两个星期,天气非常寒冷了,教室冷得有点像冰窖,她已不再去到那儿自习,只坐在小屋的被子里翻看那些已翻烂的资料。他还依然在那上自习吗?脑子里突然蹦出这样的念头,她心中有过隐隐的期许和等待,但终究一一落空。所有的相遇,只说明了是巧合,她大可不必一厢情愿地想太多,不由得苦涩得一笑。
    考试结束的那天下午,她鬼使神差地去到了曾经上自习的教室,那里空空如也,如她的心一样。
    成绩出来了,意料中的事,她上了她想上的学校。重返大学校园的她,生活渐渐丰满起来了。课业是相对轻松的,她有了充足的时间继续她喜欢的阅读,偶尔兴起也写上一两篇。还认识了宽,他是她同学的同学,相貌平常的男子,只是身上透着一股与其他校园男孩不同的沉稳与执着。宽对她表达了情感,她没有回应。
    研究生三年的生活,一眨眼就结束了,她依然是一个人。但是她已有了明媚的笑容,和阳光的心态。程已渐渐淡出了她的心海,再回首往事,看到彼时的自己如看一个不相干的人般。原来于自己的刻骨铭心,现在也已云淡风轻。只是她时不时地会想起那个后排男生,可是她连他姓什名谁都不知道。
    毕业后,她实现自己的诺言,在一所大学里任教。一晃眼又过了一年。宽自从在校园表白被拒后,但他并没有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一如即往的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到最后都消失不见了,唯只有宽四年来一直在她转身处等着她。其实宽对她的关怀,早已细物润无声般地潜入了她的心里。
    工作的第二年,她和宽走进了婚姻。婚后的生活是平淡而满足的。婚后的第三年宽的工作忙起来了,而她的工作则是相对轻闲,于是她便主动承担起了家庭所有的家务,尽心尽力地扮演一个好妻子的角色。宽对她的宠爱也日渐更浓。
    有些人的消失就像吹过的风儿,了无踪迹可循。她从没想过今生还会与他相遇。那天骑着电动车上班的早晨,一个人就这样拦在了她的前面。她正要开口质问时,抬头看到是他,那个后排男生。算算已有七年时间未见了。当年眉目清明的男孩,脸上多了几分沧桑与成熟。已成长为位成熟的男子了。
    他们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般,相互问好,寒暄。并礼貌地彼此留了电话。哦,对了,还交换了姓名。得知他叫扬。依然单身。
    电话终于还是打来了,他说他就在她家楼下。邀请她出去坐坐。他带她来到了曾经上自习的教室,坐在曾经坐过的位子上,他们第一次时隔七年,在这里面对面有了语言上的交流。他说起从前的很多事情,说起当年的矜持,说起当年的骄傲,还有那所谓的面子,说起这些年对她的难忘……往事汹涌。当他问到,现在他还有没有机会时。泪早已模糊了视线。原来她曾经的那些等待和期许并非一厢情愿。当初只因为了那可笑的尊严,那所谓的面子,他们就这样错过了。但一切都回不到昨日。她理智地告诉他,她的想法,她已婚的事实,以及很感激他对她的看重。他追问她过得幸福吗?结婚三年,和宽在一起生活的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早已血肉相浓。宽已是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每晚手要放在宽的手心里,她才能踏实地睡去。
    微笑,与扬礼貌地告别。
    往后的岁月便是老死不相往来,她是这样决绝的人。但依然会听到有关扬的消息。他去到的所到的不同地方给她寄去围巾,书,精美图册,雪地靴,有时是一封报平安的邮件,一律没有署名。
    现在是得知他要去遥远地异国他乡,依然不会联络,只有在心里对他的祝福。她是别人的妻子,对他并没有感觉。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