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是越来越冷了,人的肢体和欲望都变得收缩起来
,被窝又重新成了我安居的场所,在我的字典里,到了冬天被窝和家是同义词。躺在被窝里,象处在温暖安身的角落,点上热烟斟上冷酒,脑子里回放着一天中的琐事。呆呆巡视着房间,看着窗帘的碎花图案,光滑的地板,去年被拍死在墙上的一抹蚊子血,从没有放过照片的相框,还有头顶的吊灯和钟表的指针声,好像这些成了我忙碌一天过后的所有落点和归宿,一个人。
心在寂静中,房间再不停长大,我却在不停缩小。
每天早上我的车前机器盖子上都会有猫的脚印,也许是那儿暖和吧,真不知道那些大风降温的凌晨楼下的猫是怎么过来的,也许我半夜归宿时发动机的余温是它们暂时缓解的温床,但随着余温散去它们又该去哪呢,它们娇妻似的嗓音,粉扑似的小手,就这么在冷风里隐忍着.....
还真不敢多想,想多了搞不好我得挨个把它们请家里来。
昨天回家时刚停好车,脚一沾地就听见一只猫在我很近的地方叫,它的身形躲在影子里,声音里带着矫怜、祈求、抱怨、勾引和纠缠。那声音好像是在抱怨我的迟到?!?
我和它说:“家去吧,没吃回家吃去吧”这话象是自言自语。我轻松的上了楼,想着我的热咖啡和早上啃了一半的僵硬“法棍儿”。.......正在煮咖啡......隔着门缝又听到那带着复杂内容的叫声,是刚才那只猫,我刚打开门缝它居然自如的钻进来,满屋溜达一圈回到我腿下用全身温存的蹭着我的脚踝。我平时很感性,它的动作很暧昧,但我又很理智的告诉自己这是它想在我身上留下些气味,至少《动物世界》里是这么解释的。我从冰箱里拿了些煮熟的大虾给它,它还真不认生,吃了不少。
我踏实了,它吃饱了的同时也生成了我把它赶出去的充分理由,于是我把它引到门口,它站在那里还是依旧的叫声,仿佛它的到来不是为了吃,而是有话要说,(但这家伙的确吃了不少)辗转反复好久......~~
大爷的,我烦了,“爷我也赏你饭吃了,别没完没了的!都是一个人,都那么孤独,都没着儿没落儿的一人儿,少挨我这撒娇!咱不是一单位的!”我说着用脚去挤它屁股到门口,它一下放开爪子抱住我的裤子狂抓,还发出“哈--嘿”的陌生声音,然后迈着四方步出去了,我赶紧关门,想着~~~~这下,它走了~~~
真走了。我们全是倒霉的家伙,从不群居的个体,只是在这个城市不同种族的伙伴。
好了,继续吃我那早晚不分的“餐”,吃饭和睡觉都成了复制前一天的例行工作,没有什么例外,饭后我躺在床上依旧用目光巡视着仿佛百年不变的房间,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个瞬间。
我拉开窗帘一角看到窗外的小树,树上的叶子在几天的大风降温中只剩下最后两片枯叶,凝望着它们依旧在风中挣扎着,害怕陨落的样子~~~~~
我想它俩应该注定是这个夜半城市,“这棵大树”上,“最后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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