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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

(2013-10-11 09:34:39)
【戴旺财专栏 】
房子
早两年的时候,要在人群中准确分辨出北京人、广东人和上海人非常容易:聚在一块说中南海八卦的是北京人,聚在一块谈怎么发财的是广东人,见了面就问“你买房子了在哪里多少钱今年涨了没”的肯定就是上海人了。当然,这两年北京城的房价也奋起直追,迅速赶超了上海。在京沪两地网民为了各种指标口水不断的时候,这恐怕也是唯一一个上海人民喜闻乐见的被北京超过的指标吧。
我还真的试过,在一些不得不吃的无聊饭局上,和一群互不相识的人,不咸不淡的话题都已经扯完,更私密的话题显然还没到可以说的程度,眼看山穷水尽就要冷场,突然有人抛出一块“房子太贵”的砖来,顿时一桌子人都像是找到救星似的,终于有了一个超越性别、人种、肤色、出身、职业、教育程度、收入水平的话题,可以一直扯到饭局结束。
某次和一开发商的女儿吃饭,该女青年转述其父的观点认为,上海未来的房价将按照“三六九”级差分布:外环3万,中环6万,内环9万。理由很简单,上海的房子不只是卖给上海人的,它面对的市场是全亚洲乃至全世界要来上海生活的高端人士。
饭桌上像我这种低端人士当时就无语了。我默默地低下头,把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红烧肉夹进了碗里。卖伞的天天都盼着下雨,卖花圈的天天都盼着死人,人家是以此为业,我等低端人士有肉吃就得了,千万别再跳出来做无谓争论,凭空给人添堵。
我一哥们一定会觉得开发商女儿的话说得挺对的。当年我们一块在百年大报供职,大概是2006年的时候,这哥们写了一篇关于上海房地产泡沫的报道,预言上海的高房价必将在三年之内跳水。三年之后的一个饭局上我遇到他,想跟他探讨一下当年那篇预测性报道,丫差点就哭了:我对不起大家……
突然想起1998年的时候,我还在读大学,经常到上外去找一个长得娇小玲珑的女青年吃饭。上外边上有一家小饭馆名叫“三六九”:素菜3块,小荤6块,大荤9块。那时候我觉得9块钱的荤菜已经很贵了,就像当年我觉得五角场的房子卖5000块一平方是发疯了一样。
上个月的时候我又遇到了那个长得娇小玲珑的女青年,不过已经嫁作人妇了。那家叫“三六九”的小饭店多半已经拆了吧,连江湾的房子都快三万了,这个疯狂的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么?
人生的茶几上真是摆满了形形色色的杯具,有的时候你只能无谓地感慨,没了,才知道什么是没了。




【莫小米专栏】
起死回生
都市的写字楼,光鲜的小白领,电梯上上下下,楼道里飘忽的丽影。每天早晨,上班前几分钟,洗手间门口的水龙头总是忙得要排队,写字楼人口密集空气欠佳,小白领们都养着很多的植物:吊兰、芦荟、石竹、金橘、米兰、茉莉、月季、花叶芋、常青藤、龟背竹、仙人掌……试图把自己的小小空间变成花丛,变成森林,来抵御电子用品的辐射。如果说早晨的风景是赏心悦目,傍晚时分就变成触目惊心,因为有许多的植物被扔在了垃圾桶里。枯死的,涝死的,晒死的,摆弄死的,修剪死的,空调下面吹死的……各种状况都有。
“罪过啦,都是活的啊!”一位勤杂工大叔看不下去了,当宝一样,悉数捡回。大叔来自乡下,对土里长出来的一切皆有感情。
于是有一天,小白领们大呼小叫,他们在大楼的顶层看见了非凡的景象:
一盆金手指,明绿色的小指头上,长满金黄的刺,开着零星的白色小花,小指头们挤挤挨挨,群情踊跃,要满溢出来的样子。
这盆金手指,捡回来时几乎都烂光了,只剩了三根小指头。大叔把根上的烂疤削干净,撒上生石灰消毒,再放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个月,晒干后收起来。到了五六月份种到土里,只一年工夫,它就兴头十足地长成这样了。
一株马蹄莲,小白领主人养了它多年,从未开花,等大叔从垃圾箱捡到它时,已经基本枯萎。大叔把它的宿根挖起来,弄干净,放进泡沫盒子里,让它长长地冬眠一季,隔年,种进特意挖来的腐殖土里,毫无悬念,马蹄莲开了,清雅尊贵的白花怒放着。大叔的领地里,起死回生的植物,大概有数百盆吧,或横逸、或挺秀、或窈窕,有艳丽的花和奇异的果,极富观赏性,都能赶上植物园了。一个小白领偶然撞见,大家都去参观,看那些曾被自己判死刑的植物,不免心有戚戚。大叔黑瘦矮小,寡言少语,在一旁嘿嘿笑。之前,小白领从不留意他,更难想象他的生命状态,居然好过自己不知道多少倍。





【韩松落专栏】
我们的疯狂实验
朋友曾问过我一个几乎算是陈旧的问题,为什么欧洲人常要弄一些极为先锋的时装发布会?为什么那些成衣业的大拿,也要时不时制作一些连Lady GaGa都不大可能穿上身的衣服出来展示?那些衣服存在的价值在哪里?答案或许是,当他们以极度夸张的方式释放过想象力之后,现实中的衣服,才会多一点新意和锐度。
 我们的世界,就是在想象力释放的过程中,一步步前行。
 瑞士作家雷托·U·施奈德写过一本《疯狂实验史》,收集了很多人类历史上的疯狂实验。
有些的确是疯狂的:有人给自己注射狗的睾丸提取物,试图返老还童;有人喝病人的排泄物,以便了解这种疾病有没有传染性;还有些几乎带有悲壮的色彩,例如把自己的孩子和猴子放在同样的环境下养大,看看会有什么结果;又有一些让人毛骨悚然,例如给砍下来的狗头输人血。这本书因此格外虐心,很多篇目都让人没办法读下去。
 仔细想来,我们对世界的了解,可能就是在这种疯狂的求知欲、漫无边际的想象、疯狂和悲壮兼而有之的探索行动中,一点点累积起来的吧。单是饭桌上的几盘菜后面,就有无数人影晃动,他们怎么知道哪些青菜可以吃,怎么知道哪些动物可以牵回家来养着(他们很可能错误地牵过毒蛇和野狼),怎么学会画一个圆,学会盖一间草房子,那后面的虐心、惨烈,恐怕远远胜过《疯狂实验史》。一个庞大的世界交付到人的手里,完全没有使用说明书,不付出些代价,不可能找到下嘴的地方。
神农尝百草神话,就是这种疯狂实验的美化版吧。拥有透明内脏的神仙,带着神鞭行走大地,不断尝试各种植物,听来甚至有几分小清新的味道。但事实上,那一定不是发生在神仙身上的事,而是无数人惨痛的错误堆积出来的经验;只是,后人必须要让这些经验轻盈一点,再轻盈一点,才能在使用它们的时候,不带有罪恶感,神话因此应运而生。
 古龙小说里,有一段情节特别有趣,武林中出现了一个大魔头,将成名的武林中人软禁起来,让他们研究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思考一些玄妙的道理,还得递交研究报告,以此来毁灭武林中坚力量,让邪恶势力能够称王称霸。古龙写这段的时候,充满嘲谑,我们也分明看得出他若有所指,指向那些现实中的学术骗局,那些无聊无趣的狂人呓语,但知识的金字塔,必然是建立在这些杂芜的甚至无用的实验之上,要寻求真知,首先就得允许这些想象力释放,甚至没有第二条道路。
 我们这些微小的人,其实也都经历过小规模的疯狂实验,购买过各种衣服,才知道自己到底适合哪款,经历过无数奇葩,才建立起自己的人际环境。在找到正道之前,每个人都是没头蝇,曾对自己的生活痛下杀手,现在的经验,才会格外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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