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期推出南航空姐专辑后，编辑部的电话就响个不停，延绵不绝的铃声震得我们娇小的电话受不住。悦耳的女声， 那是问招空姐的条件；激动向往的男声，那是问空姐的择偶标准；慈祥沉稳的中音，那是问姑娘们过得好不好……
空姐，这个美丽的群体，是一个永远都能吸引人们注意的话题。其青春靓丽的面容，曼妙婀娜的身姿，收入不菲的待遇，还有经常能与政要名人、富豪明星近距离接触的工作。电影《非诚勿扰》里，舒淇扮演的空姐笑笑就是这样一个美女。其实，在褪去耀眼光环、繁华散尽的午夜街头，空姐也是你我擦身而过的路人之一，有着相似的喜乐悲愁，有着或精彩或颓败的百味人生。
文*《金鹰报》记者 王薇

虞意
年代：90后  身高：165cm  飞龄：1年零2个月  星座：摩羯座

和90后空姐虞意聊天之前，记者问编辑部一位90后实习MM她对空姐的印象。对方眨了眨眼，回答我们：“工资高，好找男朋友，生活时尚幸福。”言语中，尽是向往。
多数人眼中，90后是被宠坏的一代，是标新立异、个性张扬的一代。当一位刚从学校出来的90后，在客舱弯腰微笑，真诚地分享旅客的开心，排解旅客的焦虑；而离开地面，她也有恐慌，也有担忧，她所能做的，是及时踩住餐车，稳定情绪，保证每一位旅客的安全。如果这位90后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家人，我们因为飞机误点，因为自己情绪不好时，还忍心苛责她么？

Q：姑娘，你发呆快10分钟了，我们可以开始采访了么？
A：啊？你刚才是在问我问题么？
Q：……你是放空大师么？
A：抱歉，请见谅。凌晨2点多才落地的。
Q：今天你休息，我们不是在飞机上，你讲话不用这么客气的。
A：不好意思，我习惯了。呵呵！
Q：才21岁，飞了一年零2个月。很多同龄人现在都还在学校享受校园美好生活，他们走到哪里都是上帝。后悔自己的选择么？
A：不后悔！这就是缘，跟同学逛街碰到南航招人，我们就去试了。进来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一身制服，我觉得它等了我好久。
Q：幸福！很多人开始的梦想都不是做空姐，你呢？
A：我也不是，我想做一名自由的画家，走到哪，画到哪。
Q：哟，我也是！我是走到哪，住到哪。我发现你们空姐其实都挺文艺的，平常有必修课么？
A：学习一般是靠自觉，在飞行中，会遇到各种突发状况。我这种新丁，常常会手忙脚乱，力不从心。回来后，我会写下今天飞行的日志，找出问题，上网学习。
Q：这话说得我多惭愧！我以后上飞机再也不随便吆喝你们过来借我指甲剪了。空姐一定要有特长么？好像你们每一位都各有所长。
A：面试的时候，会问有哪些特长，当然这个不是作为选空姐的条件，要看综合素质的。
Q：我没什么特长，就微博名特长，行么？还惦记你那梦想么？
A：想啊！那个是我最初的梦想，也是一直的梦想。
Q：其实你实现了一半！你现在可以随便飞到哪，而且还不用钱。
A：在某一天人潮拥挤的纽约街头，有一位穿着制服的空姐，安静地支起她的画架，速写每一位心中有梦的人。下一站，在世界的另一边，她又拿着她的速写笔，描绘人世繁华。所以这个是我最初的梦想，最终的决定！下次一定给你也来一张。
Q：你能让我睡你的拖箱里不用买飞机票么？■

我妈妈说，这个专业很好找工作
梁子，90后，射手座，身高168cm，实习空姐，飞龄1个月。

最后一位采访的90后，这姑娘有点高，所以我们选择找个阶梯坐下来聊天，特地坐在她的上一级台阶。整个过程中，姑娘一直歪着脑袋抬头看着我们，笑吟吟，脸上表情丰富。见惯了职业的空姐微笑，突然被她这毫无保留的大笑容给震到，竟一时语塞。小姑娘倒是不介意，自顾自跟我们说起她这一个月的飞行趣事。
梁子说已经飞了100个小时了，再飞700个小时就可以通过考核。我们大脑飞速运转100个小时尽可能的换算单位，她已经说到飞机上的明星了。问她喜欢哪位明星，是不是作为空姐预备军很有优越感。小姑娘撇了下嘴：“空姐又不是神仙姐姐，我妈妈说，这个专业出来以后很好找工作。”直率、坦诚，也许我们的空中就需要这抹色彩。梁子说，要是能在飞机上见到余文乐，那实习生活就圆满了。

作为首批空姐，她飞了26年
程凤萍，60后，狮子座，身高163cm，乘务长，飞龄26年。

等了两个礼拜，程凤萍终于落地长沙。等待程姐电话的这段时间里，我们想了很多个问题和方案。这位神秘的60后，南航公司并没有给我们透露她太多资料，仅一个名字和一个永远打不通的电话，我们也在心里勾勒了无数个她的形象。所以当电话那边传来程姐中气十足，沉稳礼貌的问候声时，所有的虚构形象瞬间瓦解。这位空姐，个性、知性且率真。
两个小时的时间，程凤萍从初入行、从1992年的长沙黄花机场、从这26年来身边空姐素质的提高、从自己的家庭、从每一位出现在自己班机上的旅客……说到做空姐的意义，说到背后的一个个不为人知的辛酸感人故事，说到所背负的责任与义务，电话这头的我们沉默了，就像是看了一场纪录片，主人公的每一个情绪都牵扯着屏幕前的我们。
1985年，有一份稳定工作的18岁的程凤萍，看到电视上一闪而过的湖南第一批招空姐广告。心神一动，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就去面试了。坐电梯都会晕的她，选择得义无反顾。也许就是因为这份执着的信念，程凤萍成为湖南第一批空姐。
程凤萍把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全部献给了这份挚爱的空中事业，也许，你坐过她的航班，听过她特有的磁性又温柔的温馨提示；也许，在某个焦躁的午后，你把自己的情绪带到飞机上，冲她发过火；也许，在你不安的等待中，她走过来摸过你的肩，轻声坚定地给你安全感。但是，你不知道，她在做这些的时候，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庭都在等待她这一声温柔的问候。空姐也是人，也会有情绪压抑的时候，并不比常人少。酷爱户外运动的程凤萍，常会约上一帮朋友，骑车、徒步、游泳等来放松自己。说到现在的80后、90后的新生代空姐，她说很心疼这帮孩子，很多客人都喜欢把自己的年龄长到她们身上。她们涉世不深，却要独自面对这所有的委屈和辛酸，在旅客坐飞机准备回家团圆的时候，这帮孩子一刻都不能懈怠。家里，也有等着她们的父母。
说好话、存好心、做好事，是程凤萍给我们上的一课。她说，人生的快乐，不是由一个部分组成，身边的人开心我们才会开心，身边的人安全，我们才有安全感。

带着父亲的梦想一起飞
袁婷，85后，天秤座，身高165cm，飞龄2年。

文*《金鹰报》记者 杨湛
都说天秤座是出现美女几率最高的一个星座，看到袁婷，你不得不承认，这话又中了。袁婷不仅漂亮，更有张标准的空姐脸，左脸45度角位置甚至可以 “以假乱真”刘惜君。
“继承爸爸的蓝天梦，爸爸以前是最牛的空军。”2年前，袁婷在家人的力挺下，毫不犹豫放弃多年的会计专业，从郴州赶到长沙加入南航空姐海选“厮杀”。虽然幸运，但过程惊险。“背部有个疤，让形体老师纠结了很久。”好在，那个疤是后天造成的，袁婷得以顺利入围。
自认是反应足够快的80后，但遇上突发状况，袁婷也会措手不及。刚从昆明回来的飞机上，袁婷就被“雷”了一回。当时，袁婷正在发饮料，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喝着喝着可乐，突然捂着脸说：“姐姐，我的牙齿掉了。”说完就捧着牙齿，一脸无助望着袁婷。袁婷瞬间忘记了本职要求，大笑起来，“后来，想起家乡掉牙齿的习俗，上排掉的牙齿要丢在床下，下排掉的牙齿要丢在房顶上。在飞机上掉牙，要丢在哪？”袁婷只能囧囧地把牙齿装在小袋子里，要小男孩带回家。
看得出，袁婷是一个打心眼里喜欢飞的女孩。不过，她跟许多旅客一样痛恨航班延误，对那些给予她体谅和宽容的旅客心存感激，对于旅客不理解时她也有过委屈，看到心仪的明星也会纠结要不要签名……不过，闲下来的日子，袁婷有个与年龄不相符的爱好——逛逛老街道，“古朴、深沉可以瞬间让我宁静。”

“双飞”家庭，希望留一个在地面
郑璐璐，70后，处女座，身高165cm，乘务长，飞龄16年。
刘韶云，70后，摩羯座，身高165cm，乘务长，飞龄15年。

南航的休息大厅，我们正和80后、90后打成一片，聊得热火朝天。铿锵的高跟鞋声急促响起，两位70后的乘务长，露出招牌的八颗牙，歉意的跟我们打招呼，她们凌晨才落地，现在赶过来监考新生代的空姐考核。30多岁，女人事业最成功的年龄，同样也是家庭责任最重的阶段。土像星座的人都这么搏么？两位70后的老公都是同行，传说中的“双飞”家庭。问到孩子的教育和陪伴怎么办，两位沉默，眼圈红红。说女儿喜欢明星，自己就会在飞机上多留意明星的一举一动，回家详细讲给女儿听。在她们的印象中，大部分明星其实都和普通人一样，坐上飞机后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他们的生活节奏快，容易疲惫，飞行时间是他们补充睡眠的最好机会。”对此，她们都很理解，也不会轻易去打扰他们，能做的就是给他们提供毛毯，或是递上一杯白开水。
她们只是希望在不同的场合和地方，也会有这样的人，这样对待自己的家人。“双飞”家庭，她们希望有一个能留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