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中京遗址】
--- 萧太后与晋王故事 ---
虽然我并没有通读过《杨家将演义》,也没有完整地听过刘兰芳的长篇评书“杨家将全传”,对杨家将故事多是从断断续续地翻看小人书上得知,小人书连环画其中的一册叫“李陵碑”,印象很深。同样,在阅读《辽史》之前,对契丹或大辽国,特别是对闻名遐迩的“萧太后”也是这样。在祁县也流传着有关辽国人和杨家将的故事,在平时和本地人的聊天中,他们对大辽国和杨家将的见闻,几乎全部来自小说演义。演义中虽然没怎么描述以“萧太后”为代表的契丹人是如何残忍暴戾、茹毛饮血的,但由于他大力宣扬“杨家将”的忠义,与“杨家将”为敌的自然都是坏人,不用详细描述,也能给人深刻印象。所以,评书和小人书已基本绝迹的今天,人们印象中的“萧太后”仍然是奸诈残虐的毒妇人。

【辽中京遗址·辽·“国保”标志碑】

【辽中京遗址·辽·遥望大明塔】
祁县处在晋中腹地,与契丹或大辽无法联系在一起,但是在历史上,契丹人或者说辽军却真实到过祁县。虽然历史记载并不确切,但按照历史事件发展轨迹和普通逻辑可以推知,比如辽太宗南下灭晋,就完全可能经过祁县,再比如周军和宋军好几次“下河东”时,辽汉联军完全可能在祁县境内抵抗周、宋军,因为北汉很小,周军和宋军每次北伐,祁县平遥就是前线。
在中国历史上,有一堆牛哄哄的老娘们被人记得,要是让我挑一个做情人,我会首选这个“臭名昭著”的萧太后,然后才是宋真宗的皇后刘娥。但是,在唐以前还没有契丹大辽,而在宋以后,我这边和契丹大辽再也没挨过边。亲身到契丹故地,看看这个历史“情人”生活过的地方,一定是个不错的经历。
早在辽宋的时候,萧太后和晋王就是情人了。但是由于契丹的爵位搞的很乱,人们对“晋王”根本没什么印象,不知道这个“晋王”是谁。
但是人们一定记得,在杨家将演义中有个十分可恶的“韩昌”,这个家伙的原型就可能是晋王。
在辽史中,不管你是查找“韩昌”还是“晋王”,都没有!想知道他的事,你得查阅《辽史·耶律隆运传》,他改这个契丹名了。但这家伙在历史上真的姓韩,真名叫韩德让,曾经叫过“韩德昌”,所以可能被演义“借来”搞成了“丑角”。
我们中的很多人,在寻访“国保”时,多人去过一个叫“韩匡嗣家族墓地”的国保目标物,这个墓地就是韩德让他们家的。不过,他自己没埋在那儿,因为他很拽,死后陪葬到了辽圣宗的乾陵,遗址在北镇医巫闾山上。
这里提到的韩匡嗣,就是晋王韩德让他爹。他们怎么跑到了辽国呢?他们不是自己跑来的,是他爷爷韩知古被阿骨打掳来的。老韩适应能力很强,关键是人有本事,既来之则安之,很快就在契丹生根发芽了,并蔓延成了仅次于耶律和萧的第三大家族。
韩知古很厉害,他直接参与了耶律阿保机的建国,所以给儿孙们创造了巨大而良好的条件。到他爹韩匡嗣的时候才第二代,已经授爵燕王(后改封秦王)。
俗话说,不会看菜谱的医生不是好将军,韩匡嗣就这样的人,拿着听诊器指挥辽军打仗,结果可想而知,数以百千万的士兵被他送了命,他自己也差点玩完,就是这个萧太后救了他,因为萧太后看上了他儿子。
辽景宗没杀掉韩匡嗣,自己驾崩了,当时的萧太后年仅29岁,她儿子才12岁,正儿八经的孤儿寡妇。所以她也怕遇到杨坚、赵匡胤这帮禽兽,于是赶紧找人帮忙,就找到了这个韩德让和耶律斜轸。你看这小娘子的眼够毒吧,大辽的“三驾马车”她一下子就看中了俩(宋王耶律休哥正在“成长”中)。
问题是,小韩凭啥给她这个小寡妇卖命啊,于是,她就编了个故事,偷悄悄的对晋王说:“其实,当初我爹是把我许配给你的,只是后来被景宗弄进宫....现在我男人死了,我儿子还太小,他们要欺负我咋办?所以,这事你得给我兜着点。”
她爹萧思温授爵魏王(和耶律斜轸一个爵位),有三个女儿,她是老三,我估摸着就算他爹相中了晋王,也可能配她两个姐姐,不一定轮到她,所以这事十有八九是她抓住“救命稻草”时顺口编的。
真假无所谓了,晋王打心里死心塌地跟定她了。于是,他两就正式搞在一起。这小寡妇找个大叔,很好理解。关键是他们的结果,太出乎常人意料:晋王始终如一忠于小情人;太后始终如一倚靠大叔;最要命的是辽圣宗,他对偷他母亲,给他爹戴绿帽的韩晋王,不仅没有丝毫怨恨,还真把他当爹了,始终优渥,这事整滴!

【辽中京遗址·辽·大明塔近景】

【辽中京遗址·辽·遗址示意图】
从此到死,萧太后与晋王就成了不是夫妻的夫妻,在契丹人看来,“萧国母”也是人,男人死了,爱找谁找谁,懒得管这些闲事。这些都是辽中京建造以前的事情,问题是辽中京就是他们奋斗的结果之一。
但是,契丹人不在意,不代表就没人在意。这事很快被大宋间谍(这情报得的太不费劲了,那两人就是明的)侦知了。
艾玛,这还了得!主少国疑,后宫秽乱,这不天赐良机吗?另一个晋王出场了。
赵老二他可不是契丹人,对这种事情很感冒,又被边界守将们一撺掇,嗯,分析的很正确,北伐!这就引出了著名的大宋“战略转折之战”--- 雍熙北伐。
雍熙3(986)年,宋军以曹彬、米信为东路,田重进为中路,潘美、杨业为西路大举北伐。
“赵老二们”根本不知道契丹人的心思,也根本不知道那个偷汉子的小娘们是什么德行,先整再说。
擦!我们家女人找汉子,关你们啥事?大辽国怒了。人小娘们根本不惧这事,针尖对麦芒。以耶律斜轸为都统,率军迎击潘美杨业,以南京留守耶律休哥率军抵御曹彬迷信,自己带着老情人和小皇帝招架中路......
这一战下来,终大宋一朝,再没人敢说“北伐”二字,这一战也把大辽带到了其历史的最鼎盛时期。
但是在澶渊之盟之前,大宋国虽然没人再叨叨北伐,但宋军在转入战略防御后却很顽强。在之后的拉锯战中,虽然败多胜少,但终没再吃大亏。直到景德元年(1004)年澶渊之盟时,宋军成功地耗死魏王耶律斜轸,打死(不是当场)宋王耶律休哥,“三驾马车”只剩下了晋王,已经力不从心,这才有机会迎来“澶渊双盈”的最后局面。
澶渊之盟后,没有了“赵老二们”整天逼逼糟糟的“北伐”,燕云十六州早已是大辽的心腹之地。在“三驾马车”的先后悉心统治下,燕云人民的“幸福感”倍高。完全不是赵老二想的那样,只要登高一呼,燕云人民就会争先恐后“回归”大宋。
自从晋王天福3(938)年割让以来,燕云十六州一直都是契丹的重要经济和军事核心区域,辽国几乎全部的重量级人物,包括“三驾马车”都主持过这一片区域的工作。
特别是这“三驾马车”的先后主持下,对燕云地区的统治都很“温和”,一贯采用与民休息的政策,基本没有胡来。这倒也不是说契丹人就有多么仁慈,但是至少他们不比“皇汉”的统治更残酷。
老百姓被愚弄几千年,但他们都不是生理上的傻子,反正交粮纳税,明明契丹人收的少,为啥要“回”大宋多交呢?

【辽中京遗址·辽·内城东城墙遗址】

【辽中京遗址·辽·内城西城墙遗址】
于是,萧太后和辽圣宗决定在老哈河边建造一座气势宏伟的大城市---
中京,就是我们现在脚下踩着的这片遗址。但是,契丹人不会整这事,得汉人来,于是“择良工于燕蓟”“仿神都之制”。
注意这句“仿神都之制”,现在,几乎所有的官私资料文字,都异口同声说辽中京是模仿大宋东京开封的,《辽史》却明明说的是“仿神都”---
洛阳。
另外,这个“仿”确实是仿造、仿制、模仿的意思,但它包含两方面的意思,既仿形象,也仿神韵。不管怎么“仿”,都不是照搬照抄,连卷头的考生名字也抄下来。
由于动员了巨大的人力物力,中京城的主体工期仅用了不到两年。主体工程完工以后,绝大部分的工匠都撤了,因此善尾工期一直延续了十年。
中京建成之后,契丹的统治中心就转移到了这里。之后一百多年中,辽宋两国的外交活动多在这里进行(有时也在西京大同和南京,今天的北京)。
而宋国频繁派出的使节,多是历史大佬,比如欧阳修、王安石、沈括、苏颂、苏辙等等,这帮人都是大文学家、大政治家、大科学技术和发明家。虽然他们从东京出发的时候,心里还耿耿于怀“晋王出卖燕云十六州”的历史心结。但是,当他们到达中京的时候,都会受到萧太后、辽圣宗和晋王高规格的热情接待,他们中很多人看到了萧太后和晋王并坐在大殿中,甚至每每临走的时候还可以依依不舍。
随着恩怨的逐笔勾销,辽宋两国互派使臣的节奏越来越频繁,甚至两国使者经常在来回的途中相遇,远远的就打上了招呼。
和平的往来比血与火的“交流”更容易增强感情,从两国使臣留下的资料中,可以看出他们都不是逢场作戏,是有了真的感情,所以宋真宗死后,辽圣宗哽咽着“皇兄皇兄”的呼唤,绝不是装的。

【辽中京遗址·辽·外城西南角遗址】

【辽中京遗址·辽·外城南城墙西段】
《辽史》中没有详细描述萧太后的容貌,从她的名字来看,大概可能好像即便不怎么漂亮也丑不到哪里去。历史书上也没有关于萧太后残暴的记录,见诸史书中不多的几次“狠毒”,也都为了晋王,先是把晋王的原配杀掉了,但也没见晋王有什么反映。按照晋王的秉性和脾气,咱们胡乱猜测一下,除了“攀高枝”以外,可能萧太后确实比晋王妃好看。
后来有一次,晋王和大家一起玩中国足球,一个契丹人不小心把晋王撞倒了。小寡妇十分生气,竟然把那个契丹人也给杀了。完全的无意之举,竟然为一个“汉儿”杀了自己人,可见小寡妇是真的喜欢晋王。
倒是晋王“个性”分明,涿州刺史耶律虎古有一次“忤逆”了他,晋王居然毫不犹豫直接抓起帐下武士的金瓜,把耶律虎古的脑袋砸碎了....要知道,耶律虎古是太祖阿保机贴身机要耶律曷鲁的孙侄。就算没有耶律曷鲁的关系,刺史是多大的官了,小寡妇居然一声不吭。
耶律虎古本人也多为辽景宗所宠,曾经在宋国伐北汉时,准确提出警告,要大辽国做好准备。结果,当时是晋王他爹主事,那“破大夫”不停坏了事。耶律虎古就是说起这事,惹恼了晋王而被杀。如此有“个性”的人,小寡妇杀了他老婆,他居然没反应?
在搬到中京城的新房子里,度过了一年多的美好时光后,萧太后就死了,还不足六十岁。即便按照当时的条件来说,她其实也算不上“老娘们”。留下了晋王一人,辽圣宗丝毫没有为难他,在对小情人的思念中度过两年后,公元1011年,晋王也挂了。
可见,萧太后和以她为代表的契丹人,并不是演义和评书中贬低、丑化的那种残忍野蛮的丑陋形象,他们丝毫不比中原人的“文明”逊色。
大辽从立国起,整个契丹就开始了急速的“汉化”。有一次阿保机问大家,我们搞起了国家,第一件事应该干啥?大家乌七八糟的冒了很多话,阿保机都不以为然。当听到太子耶律倍(有资料显示,耶律倍也曾受封晋王)说“尊孔”时,阿保机十分满意。阿保机自己虽然没有“汉化”,但他支持汉化的态度可见一斑。

【辽中京遗址·辽·外城景昌门遗址】

【辽中京遗址·辽·城墙夯筑情形】
现在有了很多以现代观点讲史的书籍和资料,人们逐渐认识到“澶渊之盟”的历史意义,根本不是当时宋国人想的那么“屈辱”。即便在当时来说,“澶渊之盟”也算不上是“城下之盟”。
当时,辽军孤军深入,虽然攻势很猛烈,其实萧太后和晋王当时都已经感觉了潜在的危机。所以,王继忠一提出与宋国讲和,萧太后就没吭声。如果她心里没有一点拿捏和担心,以王继忠的身份---
他是宋真宗的潜邸旧人,就晋王也马上会治他一个“扰乱军心”的死罪。
其实,澶渊之盟是辽国人的“心思”,所以曹利用牛逼哄哄地以“30万”就忽悠了他们。按照真宗的意思,三百万都能接受,寇准狠点,他威胁曹利用说“超过一百万我把你卖了折价”。三十万还不都是现金,一大部分是实物。
如果非说有点屈辱的话,那就是宋真宗和寇准这帮人还是有“恐辽症”,他们就不敢下注。他们不相信宋军能守得住摇摇欲坠的澶州城,他们的心理素质和承受度还是没有小寡妇和晋王好。

【辽中京遗址·辽·遗址区现状】

【辽中京遗址·辽·遗址区残留骨殖】

【辽中京遗址·辽·城墙内夹杂的遗物】

【辽中京遗址·辽·遗址地面残留的瓷片】

【辽中京遗址·辽·遗址早期门票】

【辽中京遗址·辽·大明塔】

【辽中京遗址·辽·大明塔全景】

【辽中京遗址·辽·大明塔细部】

【辽中京遗址·辽·大明塔木构塔檐】

【辽中京遗址·辽·大明塔密檐】

【辽中京遗址·辽·大明小塔】

【辽中京遗址·辽·大明小塔塔座】

【辽中京遗址·辽·大明小塔仿木构】

【辽中京遗址·辽·半截塔远观】

【辽中京遗址·辽·半截塔仿木构塔檐】

【辽中京遗址·辽·半截塔遥望大明塔及大明小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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