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的草原

——齐齐哈尔、呼伦贝尔之行（二）

由齐齐哈尔晚上坐火车，横穿大兴安岭，次日一早到海拉尔，一夜间，从东北到了内蒙。

这是第二次到呼伦贝尔大草原，又住在金帐汗蒙古部落。

放下行李，走出蒙古包，席地仰坐，我喜欢呆望大草原的感觉。阳光下，天洁地阔，你好像一览无余，又好像啥也没看清，连远处的蒙古包也误以为是天上落下的云朵，一切都那么宁静，那么安逸，那么舒坦。

我四下地张望，似不满足眼前的情景，茫然中在渴望着，是的，我在寻觅一种动感——草原的奔腾。

到过海边的人都知道，大海是无风三尺浪，有风浪三丈。而大草原却不一样，狂风暴雨无以驱动草原，充其量只能为牧草松松筋骨，能让草原奔腾起来的，是马匹。“无边绿翠凭羊牧，一马飞歌醉碧宵”，在那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的眼里，牛羊不过是一些爱撒娇的孩子，赐以风吹草低的抚爱即可；那马儿就不一样了，马儿不仅肩负着征战的使命，也为草原带来更多的欢快，故而，草原任其撒野而陶醉——也是一种爱。

忽地，远处出现一大片黑压压奔驰的马群，仿佛草地突然冒出的涌泉，一露头就滚滚而来，由远而近，由小变大，留下一串烟尘。它们争先恐后，虽忽而左忽而右地移动，却群体不散，衔接紧密，似泻地水银，若玉盘落珠，像航海杨帆。顿尘看奔马，岸惊同目眩，这是何等的气势！顷刻，草原为之沸腾，众人同此跃雀。

马儿过河了，静静流淌的河水，像炸油条的沸腾油锅，顿时水翻白浪，四溅如花，那一刻，奔踏的马蹄好似琵琶扫摇，颤动起草原的节奏和韵律，又若俏皮的孩子使劲挠痒痒，惹得草原忍不住哈哈大笑。

刚上岸的马才抖落身上的水又奔跑起来，原来是牧人开始套马了。领头的乌鬃马高大健硕，显然是目标，然而，甘愿被套的绝非良马。那乌鬃马好样的，人称“草上飞”，驭手几次挥杆都被其躲过，直到精疲力竭才被俘获。这场人与马的较量，精彩、刺激、过瘾，也多少让人感受到成吉思汗征战呼伦贝尔草原的影子。

仅仅是一场驯马表演，足以让你大开眼界，足以见证草原的奔腾。因为拍马，抓相机的手已全是汗水，“哒哒哒”地不停的连拍，相机“子弹”被打得精光。

表演结束，我情不自禁地唱起“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自个那嗓音，那会儿竟那么松弛，那么嘹亮，仿佛还有共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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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手与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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