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说和影视剧里，古人的生活看起来跟现代人的几乎完全不同，但其实并非如此，那些困扰我们现代人的事情，在古人那里同样存在，只不过它们太过日常，而没有被留心罢了。

例如古人一周要上六天班，每天从早上六点工作到晚上六点，可称之为“666”工作制；例如古人平均退休年龄居然比现代人还晚；例如除了个别朝代，其他时候古代的房价都不低……

本文摘选自《古代人的衣食住行2》

01 古代也有“996”工作制吗？

“上班”一词源于古人上朝。“班”最初的意思是排列，后来成为衡量队列数目的量词。官员们上朝分成“文班”和“武班”，排成不同队列，“上班”一词就是在此基础上衍生出的。明清时期，上班多指到官府工作。

中国古代大部分人是个体务农，没有上班的机会。古代有资格上班的人，多是官员和胥吏衙役，另外还有奴婢和工匠。

《诗经·鸡鸣》里曾用“鸡既鸣矣，朝既盈矣”“东方明矣，朝既昌矣”来描写周朝官员上班的状态。意思是说，公鸡打鸣时，官员就已经在朝堂上站好了；东方阳光普照时，朝堂上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古代官员上班也要“打卡”，明朝《官箴集要·卯酉》记载官吏衙役等要“每日侵（清）晨于上画卯，至暮画酉”。每天卯时，人们就要在签到簿上“画卯”签到，这一环节又称“点卯”。

卯时是早上五点到七点，在酉时下班。明朝官员大概早上六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一天的工作时间是十二小时。

汉朝官员每五天一休息；唐朝官员每十天一休息；宋朝乱七八糟的假期加起来一年有一百多天，官员平均上两天班就休息一天；元明清三朝的假期就少得可怜了。平均算下来，古代官员差不多一周要上六天班，再加上每天从早上六点工作到晚上六点，可称之为“666”工作制。

《唐会要》记载，在唐肃宗时期，“朝参官无故不到，夺一月俸”。明朝皇帝也喜欢打板子。魏忠贤专政的时候，有个官员上朝时怕迟到，害怕被打板子，就在紫禁城内一路狂奔，不料，这位官员慌乱中失足掉进了御河，淹死了。这真是怕迟到怕到“殉职”。

古人对“666”也是满腹牢骚。 宋朝的欧阳修在《集禧谢雨》一诗中就吐槽：“十里长街五鼓催，泥深雨急马行迟。卧听竹屋萧萧响，却忆滁州睡足时。”

古代的奴婢和工匠的工作时长可能比一般官员还长。清朝的方苞在《婢音哀辞》中回忆一名叫“音”的婢女时，说她“夜四鼓卧，鸡鸣而起，率以为常”。一天里除了睡觉时间，她基本都在干活儿，还没有节假日。这名叫“音”的婢女由于常年劳累，积劳成疾，年仅十七岁就去世了。

02 古代官员的退休生活怎么样？

官员阶层老了也会退休，古代称为“致仕”。此外还有“乞骸骨”“请老”“告老”“悬车”“告归”“乞身”“致政”等说法，都是退休的意思。

古代官员的退休年龄一般是七十岁。 《礼记·王制》记载：“五十而爵，六十不亲学，七十致政。”朱元璋为了限制功臣集团的势力，“令文武官六十以上者，皆听致仕”。但古代的官员并不爱退休，也可以延迟退休，前提得是高官。比如，清朝三品以上的高官可以工作到七十岁。

古代身体不好的就可以病退，如果能够病愈还可以得到复用。古代惩罚式退休叫作“勒令致仕”。

在明朝之前，官员并没有退休金。有时皇帝会恩赏个别官员退休后继续享受俸禄，属于特殊情况。到了清朝，官员就有退休金了，有全俸者、半俸者和无俸者。古代退休官员并不依靠退休金生活，因为他们往往在任时就已经在老家购买大量田产，退休后靠收租就足够生活了。

03 古人的假期有多少天？

先秦时期的文献有限，休假制度也无从考证。

汉朝时，官员每工作五天放假一天，称为“休沐”。 沐，是指洗头发。

西汉已有夏至、冬至放假五日的制度，东汉继续沿袭。另据学者考证，伏日、腊日（除夕）、岁首（元旦）等时节，官员也会放假。

到了唐朝，每五天一休沐改为每十天休一天，称为“旬假”。唐玄宗时规定“元正（元旦）、冬至各给假七日”。《唐六典》中除了两个黄金周以外，寒食节连着清明节放假四天，中秋节、夏至、腊月各放假三天，像立春、立冬等重要节气各放假一天。

宋朝最舒服。《文昌杂录》载：“官吏休假，元旦、寒食、冬至各七日；上元、夏至、中元各三日；立春、清明各一日；每月例假三日。岁共六十八日。”有学者统计，宋朝林林总总的假期加起来有一百二十四天之多！

到了元明清三朝，旬假逐渐淡化甚至一度被取消。节日假也少得可怜。

04 古代政府如何鼓励生育？

古代鼓励早婚。《孔子家语》认为：“男子二十而冠，有为人父之端；女子十五许嫁，有适人之道。”男子的适婚年龄是二十岁，女子的适婚年龄是十五岁。到了岁数不结婚，那是绝对不行的！西汉惠帝有诏令：“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五算。”政府会征收五倍的赋税。西晋法律规定：“女年十七，父母不嫁者，使长吏配之。”女孩到了十七岁不结婚，官府会给她强行介绍对象。唐太宗时，还将单身人口数量作为地方官政绩的衡量指标。光棍多了会耽误官员的升迁。

婚后多生孩子有奖励。越国：“将免者以告，公令医守之。生丈夫，二壶酒，一犬；生女子，二壶酒，一豚；生三人，公与之母；生二人，公与之饩。”

05 古代的房价高吗？

汉朝的房子很便宜。《九章算术》记载，汉朝一个“打工人”的年收入为“二千五百”。在汉朝小城市，一两年的工资就够买一套房了。汉朝大城市，普通人打工十年也够买一套房子了。

唐朝，特别是盛唐以后的大城市。人们对房屋的购买需求增强。

北宋都城汴京的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千米一点二万至一点三万人。一间房子的价格都在千贯以上，按照购买力换算，合今天的上百万元。苏辙晚年（宋徽宗年间）在汴京买了一所普通住宅，花了九千四百贯。汴京的饭馆酒肆的杂役，一天的工钱差不多是二百文。照此标准计算，一个“打工人”至少需要一百二十八年不吃不喝，才能攒钱买苏辙那套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