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如何在大脑中产生？

2024-06-19

英国《新科学家》周刊网站5月23日刊登题为《什么是思维？思维如何在大脑中产生？》的文章，作者是凯特·道格拉斯，内容编译如下：

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思考，却很难对思维——或者我们该如何思考思维——进行明确表述。举个例子，我在做街头采访时，几个朋友认为思维是“一束一束的”，也有人认为思维像火花四溅的烟花棒，但核心光源是可控的。

这些说法显然都不科学。但即便是专家也不确定思维是什么。根据最新的神经成像研究，我们可以推测出，人类可能永远无法确切得知思维是如何在大脑中产生的。

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哲学家、“牛津通识读本”系列《思维》一书作者蒂姆·贝恩说：“简短的回答是，没有人真正知道思维是什么。”不过，我们仍可以从思维的两个方面去思考：内容和本质。

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思维认知神经科学实验室负责人卡利娜·克里斯托夫对思维的定义正是如此：“思维是一种精神状态，或一系列精神状态。这种状态包含某种内容，对内容有一些个人态度——就像记忆、相信或想象的态度。”

首先，我们来看内容。思考不同于感知或感觉。三者都涉及头脑中出现某件事物，但思维的不同之处在于，它独立于被思考事物所产生的任何刺激。

至于思维是如何产生的，克里斯托夫认为有三股“流”进入我们的意识并激发思维：外感受性(来自外界)、内感受性(来自器官和体内生理环境)以及概念性(她用这个术语来描述以自发思维的形式从潜意识中“涌出”的输入，包括走神或白日梦，而非推理和解决问题等有意的思考)。

内容中有形式。美国内华达大学拉斯维加斯分校的拉塞尔·赫尔伯特认为有五种主要的思维。赫尔伯特发明了“思维采样”：志愿者在收到仪器随机提示时记录下自己当前的内心体验。该过程表明，思维可以是语言的、视觉的、情感的、基于身体感觉的或非符号化的(即以上都不是，但仍然明显)，或者是这些形式的混合。赫尔伯特说，虽然许多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不同个体的思维方式存在巨大差异。

至于思维的本质，或者思维在大脑中的样子，克里斯托夫使用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来探究这个问题。她说：“肯定存在神经上的关联。”一些大脑活动只是反映了大脑中的想法——例如，视觉思维会导致视觉皮层激活。

更令人惊讶的是，在大脑进行自发思考约3秒之前，大脑中默认模式网络的部分区域产生活动(该区域通常在大脑空闲时激活)，与记忆相关的区域也产生活动。后者的连接尤其广泛，这也许能说明为什么自发的想法是如此随意、不拘一格。

因此，神经成像可以让我们大致了解某人在想什么，但克里斯托夫不相信它能准确地解释思考的主观体验，从而使读心术成为可能——这正是埃隆·马斯克的“神经连接”公司的脑机接口一直追求的目标。克里斯托夫说：“思维产生于大脑这个物理基质，但产生这种关系并不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