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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豹

(2010-05-23 20:5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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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

纯净的天空

偶现在远离首都500公里的一个小山村。这是一个穷乡僻壤,物资匮乏,水电紧缺。没有一条柏油马路,全是破烂不堪、坑坑洼洼的小石子路。没有公共汽车,没有肯德基,没有高楼,没有电话亭,没有洗脚城,也没有城管。这里的居民不足百户,生活简朴而悠闲,对陌生人及其热情。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见到他们友善的微笑。

 

在大城市里奔波久了,来到这片还没被工业文明侵蚀的蛮荒之地,真有点返璞归真的感觉。绿树红花,蓝天白云,牛羊遍地,鸣禽从头上掠过,清风夹带着海水味道,我尽情享受着这田园诗般的生活,正如巴尔扎克《驴皮记》中描述的:“在这个富饶的自然环境里,到处洋溢着健康的气息,揭穿了我们空洞的哲理说教的虚伪,医治了我们被嗜欲膨胀了的心。”

人生如豹

(这里生活让我懂得,人的心灵也可以像天空一样纯净)

 

我的住所位于半山腰,那是一幢红顶屋子,是当地最好的屋子,据说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我算不上什么贵客,大概由于当地人热情好客吧。其实屋内陈设还是比较简陋的,一张床,一个书桌,几条椅子而已。屋子被草木环绕,门前立着一颗高大的火焰树,当地叫做“圣诞树”,因为每年圣诞节前后开花。这棵树的树荫蓬大,庇护了半边墙壁,白天阴凉宜人,夜晚则布满月影。山下是碧蓝的印度洋,起床后推开窗户,只见风平浪静、水浮红日、鸥鸟翔集,俯仰之间,犹如梦幻。屋后有一口大水缸,储满了生活用水。山上不通水管,水要从山下运来。于是我常跟当地人一起,提着塑料水桶,到山下的井里汲水,注满水后,再提着沉重的水桶,“哼哧哼哧”地爬上半山腰,灌满屋后的水缸。

 

山脚下有一间小酒吧,棕榈叶子为顶棚,一颗硕大的面包树为支柱,我隔三差五跑去喝啤酒吃烤肉。啤酒主要有两种,一种名Kilimanjaro,另一种名serengeti,前者1美元1瓶,后者则2美元,但我分辨不出有甚区别,总之味道都很纯,冰冻之后尤佳。喝啤酒要有肉才美。这间小酒吧的烤肉以山羊肉为主,全炭火烤炙,香飘四野,鲜嫩肥美,3美元可以吃一大盘,还配有免费的炸薯条。此外,还有烤鱼。酒吧并不事先准备鱼,如果客人要吃,酒吧伙计才下海去抓鱼,不一会手到擒来,保证新鲜,鱼有不同种类,但价格都是3美元。

人生如豹
(以面包树为支柱的乡间酒吧)
人生如豹
(我的房屋在半山腰,被草木环绕,山脚下是大海)
 

傍晚,我会去海滩踢足球,这是我最大的娱乐。当地人也酷爱足球,男女老幼均热衷于此。夕阳西下,海滩上橘红一片,我怀抱足球,振臂一呼,就会有许多14、5岁的少年聚集过来(他们没有正规的足球),很快分拨开战。海浪在身侧涨落,海鸟在头上欢叫,那意境令人陶醉。那些孩子虽然文化程度不高,踢球却很绅士,动作注意谦让,不会下狠脚或黑脚,也不会为了一个球起争执。而我在国内踢球时,总能遇到满口脏话、痞话的球棍,稍不如意就破口大骂,甚至拳脚相加。相比非洲的穷孩子,国人的劣根性让我十分鄙夷。

 

这里晚上经常停电,有时长达10几个小时。停电的时候,四周漆黑一片,只听见草丛里悉悉索索的虫鸣。我站在屋前的草地上,仰望靛蓝色的星空,繁星满点,好像布满了一大群珍珠。狮子座、天马座、大犬座、大熊座、小熊座等等,全都清晰可见,在国内污染的夜空中是绝对看不到的。后来,山下一个素不相识的黑人小伙子,送给我一个煤油灯,用以停电时屋内的照明。于是,我常在豆一样微弱的煤油灯下读书,渡过慢慢长夜。

 

吃饭,要靠自己动手。这里菜的品种较少,仅有红薯叶、西红柿和茄子,肉类只有牛肉和鸡肉。不过,还价很容易,卖菜人似乎不在意卖什么价钱,还会挑出最大最新鲜的给我,好像生怕我吃亏一样,他们大概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偷斤短两。市场上只有土鸡卖,纯天然饲料养大的,肉味鲜美,不像国内快餐店里的鸡肉,吃进嘴里好像全是化学药品。水果多且廉,主要是香蕉、木瓜、椰子。尤其椰子是新摘的,大如排球,0.5美元一个。椰汁香甜可口,我一次可以干掉两个,再用小勺,把肥嫩的椰肉刮下吃净。

 

村子的附近,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孩子们放学之后都在水里游泳嬉戏。想起我的童年,也常去东湖或汉水里玩水,而如今大兴土木的家园,哪里还有这番天地啊?

人生如豹(孩子们游泳嬉戏的小溪流) 

人生如豹
(非洲的鸭子也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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