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地震后,校团委响应党的号召,为帮助灾区人民解决越冬生活困难,号召各班种大白菜支援灾区。号令一下各班积极响应。团委把教学楼,宿舍楼和食堂(那时候已经成了学校的体操馆)四周的空闲土地划分给各班。
我们班分到的好象是食堂南面,篮球场以西的一块地,面积也就是一个篮球场大小。全班同学在团支部的带领下都参加了种白菜义务劳动。种白菜的第一个工作是翻地,这快地是一块薄地,硬棒棒的干土里有很多的小石头,地还没翻完,很多同学的手上就打起了水泡。翻完地的下一个工作是刨地垄,撒菜子,最后大家用脸盆从教学楼一盆一盆地把水端到菜地浇水。
种菜的田间管理是一门学问。中学时, 虽然我们没有间断过学农劳动,种菜的经历也有几次,我们种过芹菜,西红柿,黄瓜。。。。。。大白菜我们也干过,不过所有这些劳动我们只是干力工,没有学到什么种菜的技术。菜种上了,我们定期给菜浇水,时常去地里观察苗情,期盼着小苗早日从地里破土而出。终于有一天,当我们来到地里,看到刚刚出土的小菜苗绿油油的一片,我们高兴得欢呼起来。于是大家一起手,浇水的浇水,拔草的拔草,着实忙了一阵。就这样我们象父母抚育孩子一样精心地伺候着我们的菜。眼看菜一天天地长大,不幸发生了,我们的菜染上了病虫害。看到菜叶子被虫子吃的百孔千疮,大家着急了,地头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商讨着对策。后来搞了点敌敌畏撒到菜地里,虫害才算被止住。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随着菜逐渐长大,不知为什么,很多菜叶变得枯黄,长大的菜叶也都爬在地上。几个女生分析来分析去,大家一致认为原因是地太薄,我们的菜患了严重的营养不良症。怎么办?
那时候我们兜里没有钱,如果有几毛钱,那一定是给家里买菜的钱。习惯了没有钱,因此我们就没有概念要花钱买化肥。大家合计来合计去,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掏粪。
第二天早晨,按照商量的时间,我们几个女生在学生4楼前集合,按照分工,我们有的手里拿着竹竿,有的拿着舀水的大水勺,还有的拿着水桶。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大水勺绑在竹竿上,然后来到四楼后面的一口井边。沉重的井盖和地面齐平,上面只有两个小洞是工人用工具钩子开井盖用的。我们没有这样的钩子,我实在想不起来当时我们几个小姑娘是如何把那个用生铁制成的、沉重的铁疙瘩给抠出来的。只记得当井盖打开后,一股熏天臭气扑面而来,我们没有一个人喊臭,大家不约而同地把脑袋凑到井口,向下望去。井里的粪水很深,我们试了试刚刚绑好的掏粪工具,太短,够不着,大家又接了两节竹竿才算达到要求。我忘了是谁第一个上手的,只记得那天掏粪的勺子特别受欢迎,我们几个抢着操作。不管是谁操作,另外几个人也不甘寂寞,聚在井口边上指指点点的。掏了好大的功夫,也没掏到多少东西,可是我们已经满手满身是粪了。
收获的季节到了,我们收获了一堆白菜帮子。我当时心里好奇怪为什么农民地里的白菜有菜心,而我们的菜只是帮子?
后来我才明白,在菜要抱心时,要用小绳子把它困一下,这样它才能抱心,那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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