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与心术——也谈《嫌红包少医生缝产妇肛门》

                文/彩云飞

据今日深圳《晶报》报道，陈先生的妻子在深圳罗湖凤凰医院生孩子，一名张姓女助产士曾4次暗示要“表示”：“你准备好了吗？你的儿子是我接生，他出生后第一眼看到他的人就是我，你要非常重视这件事啊。”经张第四次暗示后陈先生晃然大悟。他对这名助产士说：“你的意思我懂，但是我出来时非常匆忙，身上没有太多现金，只带了银行卡，这个你放心，规矩我懂的，我一定会给你的。”说完陈先生把100元现金用纸包着给了这位助产士。张助士拿了钱就把老婆推到待产室去了，但回来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我估计她嫌红包少。就又对她说，等妻子生产完了一定给她一个1000元的大红包。陈先生再次强调说。

“哼，你们这样的家属我见得多了，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并不是贪钱的。”张助产士狠狠地瞪了陈先生一眼，去了产房。随后，陈先生试图把另外一个100元的红包给接生的薛医生，但他拒绝了。

这送出去的小小的100元红包给陈先生的妻子带来了匪夷所思的后果：产妇生完孩子后当天（本月23日）夜里小便时，发现肛门被黑线密密麻麻地缝上了！又惊又怒的陈先生去问薛医生，薛医生称他根本没有给小红（陈先生妻子）做肛门缝合手术。陈先生又去问张助产士时，她承认见小红有痔疮就顺手给她做了个手术。

也许是害怕自己做错了事会受到医院处理，25日张助产士悄悄把陈先生叫到一个房间对他说：“你打我两巴掌解解恨吧，你妻子的住院费用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也是好心给她做痔疮手术的。”可他的妻子从来就没得过痔疮啊。哪来这个病？即使是妻子有痔疮，一个助产士也没资格做手术啊，为什么不报告给医生呢？据相关医生称，就是真做痔疮手术，也不用把整个肛门都缝合起来啊。。。。。。。

这个助产士真黑啊，嫌红包少了，竟然把我妻子的肛门给缝住了！陈先生气愤地感慨。

看完这则新闻报道，我哑然失笑。现在的医患关系真是太紧张了。上医院看病要找熟人，做手术要给红包，这是谁都知道的潜规则。当然不给红包也可以，但是你得提心吊胆，你的一条小命就捏在医生大人的手心里，是好是歹是死是活这得看你的运气。当然白衣天使里面也不全是黑心医生，也有真正的天使在守护着我们的生命与健康。

几年前我生小孩就有幸遇上了一位好心的医生。看她胸前的工作牌知道她姓曾。在我进等产房前我得知是她为我接生。趁人少时我悄悄塞给她一个大红包，曾医生看了连连摆手拒绝说，不用不用。我再坚持又赶紧塞进她衣袋里，她又连忙掏出来还给我说，真的不用。看我狐疑不定，她又肯定地告诉我说她会好好给我接生的。遇到这么个不收红包的医生，我只好忐忑不安地上了产床，并祈祷自己会走好运，能真正遇到一个好医生。

绵密的宫缩开始了，一阵紧似一阵。每一分钟的宫缩仿佛一个漫长的世纪。看我疼痛得难受，曾医生一边安慰我一边帮我轻轻地按摩，还与我拉起了家常以转移我的注意力。她的细心关怀还是没减轻我巨大痛感的来袭，但心理上舒服多了。躺在产床上的我痛得无法忍受，趁她不注意，居然翻过身子跪在产床上！曾医生看见惊呆了。她说可是从没见过这样生孩子的，这样很不安全。一边安慰我一边扶我躺好，为了减轻痛感也为了增加力气，她还给用吸管喂我牛奶，并给我吃了一块巧克力。

与我同产房在我前面进来的那个产妇就远没有我这么幸运。她声撕力竭地大喊大叫，给她接生的那几个医生就恶声恶气地骂她：叫什么叫！哪有生孩子不痛的？哪个产妇像你这么粗野地乱喊乱叫？再叫我就让你再痛一点。。。。。。

那产妇痛得不行，对着医生求救：医生啊，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啊！哎哟，我快要痛死啦！

医生冷冷地说，谁也帮不了你，要死要活，是你自己的事。

哎哟，我痛死啦！哎哟，救命啊！哎哟。。。。。。那女子疼痛着哭喊着，她没有死，不过她在死里走过一回。早我15分钟终于生下她的女儿。

后来发现她的女儿头部有伤，医生说是接生时被钳子夹伤。看了那个小小的人儿头上深深的伤痕，我的心也隐隐地伤痛起来。

来了来了又来了，宫缩越来越频，疼痛越来越剧烈。曾医生说：“快了，我叫你用力时你就使劲。来，我来帮帮你。”她边说边帮抚我。我的一双手紧紧抓住产床上的铁杆。这辈子我还从来没用这么大的力，我也不知从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平日里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呀。医生说那铁杆都快被我折弯了。事后我还连连感慨着这一次暴发的力量。

终于的终于的终于，九死一生后我生了！一个9.2斤的胖小子！嘿，怪不得痛得这么死去活来，原来这个小家伙不小，差不多是刚刚那个产妇生的女儿的两倍。

啊哈，我亲亲的胖小子，你那粉嫩粉嫩胖嘟嘟的样子煞是可爱，可爱得我都忘了刚刚的痛楚。啊，是啊，痛并快乐着，这不就是形容女人生孩子的吗？大痛过后迎来巨大的欢喜！谢谢你，曾医生！事后，我告诉老公，帮我接生的曾医生对我很好，照顾得很周到细心。老公把先前没送出去的红包再次塞给她，我说，曾医生这次你一定要收下我的这点心意。你对我太好了，我要好好感谢你。

过了几天与同产房的那女子混熟了，我问她，你是不是没给那接生的医生红包。她说没给。她说她老公是香港的，说香港不兴给这个。我看了看他们，都很年轻，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不相信那些什么潜规则，只是让旁观者清的我有些愤愤不平。

据说《蜗居》的作者六六又在潜心创作《心术》。《蜗居》大红期间，她与母亲均遭受了病痛的袭击。在与医生打交道的过程中，她深感医患关系的种种复杂性。于是潜伏上海各大医院大半年，精心打造《心术》。这部《心术》又可能再一次掀起民生热点话题。因为房子与看病都是每个老百性都离不开的日常生活，又是每个人心头的一把刀，那刀刀刀刺痛你的神经。

有时一个医生的心术比医术更重要。医术可以学到，但心术则需要修炼。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