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寒山子》:‘醍醐与石蜜,至死不能尝。’
《红楼梦 第三回 贾雨村夤缘复旧职
林黛玉抛父进京都》
只见这宝玉向贾母请了安,贾母便命:“去见你娘来。”宝玉即转身去了。一时回来,再看,已换了冠带。头上周围一转的短发,都结成小辫。红丝结束,共攒至顶中胎发,总编一根大辫,黑亮如漆。从顶至梢,一串四颗大珠,用金八宝坠角,身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袄,仍旧带着项圈、宝玉、寄名锁、护身符等物。下面半露松花撒花绫裤腿,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越显得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看其外貌最是极好,却难知其底细。后人有《西江月》二词,批宝玉极恰,其词曰: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
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
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寒山子》里头有一首诗,用来说《红楼梦》的‘无能子’和‘官场’故事倒很贴切!
余曾昔睹聪明士,博达英灵无比伦。
一选嘉名喧宇宙,五言诗句越诸人。
为官治化超先辈,直为无能继后尘。
忽然富贵贪财色,瓦解冰消不可陈。
《红楼梦 第一回 甄士隐梦幻识通灵
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此开卷第一回也。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云云。列位看官:你道此书从何而来?说起根由虽近荒唐,细按则深有趣味。待在下将此来历注明,方使阅者了然不惑。此回中凡用‘梦’用‘幻’等字,是提醒阅者眼目,亦是此书立意本旨。原来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炼成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娲皇氏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只单单剩了一块未用,便弃在此山青埂峰下。谁知此石自经煅炼之后,灵性已通,因见众石俱得补天,独自己无材不堪入选,遂自怨自叹,日夜悲号惭愧。
后来,又不知过了几世几劫,因有个空空道人访道求仙,忽从这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经过,忽见一大块石上字迹分明,编述历历。空空道人乃从头一看,原来就是无材补天,幻形入世,蒙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入红尘,历尽离合悲欢炎凉世态的一段故事。后面又有一首偈云:
无材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
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
《红楼梦 第五回 游幻境指迷十二钗
饮仙醪曲演红楼梦》
还有一个后面便是一片冰山,上面有一只雌凤。其判曰:
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
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红楼梦》第五回的话头甚多,不过若是参不通这个小诗,根本就不能知道《红楼梦》的主旨是说什么的。一百几十年来聚讼纷纭、猜测、和不断的争论。不过文人慧业,就是要有的争才好,不然就没有戏唱了。虽然上两回我说破了出处,不过此中话头甚多,决不是容易找得到的!若不能把整首诗参通参透,我看就还是别吹牛的好。
《江上送客游庐山 张继》
楚客自相送,沾裳春水边。晚来风信好,并发上江船。
花映新林岸,云开瀑布泉。惬心应在此,佳句向谁传?
《红楼梦 第五十回 芦雪广争联即景诗
暖香坞雅制春灯谜》
咏红梅花得‘红’字 邢岫烟
桃未芳菲杏未红,冲寒先喜笑东风。
魂飞庾岭春难辨,霞隔罗浮梦未通。
绿萼添妆融宝炬,缟仙扶醉跨残虹。
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
《寒山子》诗里有一首,也说到‘岫烟’!
岁去换愁年,春来物色鲜。山花笑渌水,岩岫舞青烟。
蜂蝶自云乐,禽鱼更可怜。朋游情未已,彻晓不能眠。
‘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就明显是出自于《同安察禅师十玄谈 一色》。
枯木岩前差路多,行人到此尽蹉跎。
鹭鸾立雪非同色,明月芦华不似他。
了了了时无可了,玄玄玄处亦须诃。
殷勤为唱玄中曲,空里蟾光撮得么。
《寒山子》
玉堂挂珠帘,中有婵娟子。其貌胜神仙,容华若桃李。
东家春雾合,西舍秋风起。更过三十年,还成苷蔗滓。
生前大愚痴,不为今日悟。今日如许贫,总是前生作。
今生又不修,来生还如故。两岸各无船,渺渺难济渡。
俊杰马上郎,挥鞭指绿杨。谓言无死日,终不作梯航。
四运花自好,一朝成萎黄。醍醐与石蜜,至死不能尝。
《红楼梦》的‘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一句诗就能看到作者的功用见地了。
《指月录 卷十六 瑞州洞山良价悟本禅师
宝镜三昧歌》
师因曹山辞,遂嘱曰:“吾在云岩先师处,亲印宝镜三昧。事穷的要,今付于汝。词曰‘如是之法,佛祖密付。汝今得之,宜善保护。银钵盛雪,明月藏鹭。类之不齐,混则知处。意不在言,来机亦赴。动成窠臼,差落顾伫。背触俱非,如大火聚。但形文彩,即属染污。夜半正明,天晓不露。’”
同安察禅师的‘一色’:‘鹭鸾立雪非同色,明月芦华不似他。’
洛浦元安禅师曾经问夹山和尚:“朝阳已升,夜月不现时如何?”
船子和尚则对夹山和尚说了他的名句:“汝向去直须藏身处没踪迹,没踪迹处莫藏身,吾三十年在药山,只明斯事。”
前回说过‘一局输赢料不真’,诗僧苍雪的著名禅诗中也有一首:‘荆棘丛中行放脚,月明帘下暗藏身。’
譬如张继《枫桥夜泊》的‘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又是‘月落’又是‘夜半钟声到客船。’与此有关系吗?张继也是参《石头宗》得入的,参谁呢?船子和尚!所以看禅诗,不能一味的依文解义、胡乱臆测。石头和尚是药山禅师的老师,药山则是云岩的老师。
石头和尚的《参同契》有说:“本末须归宗,尊卑用其语。”“承言须会宗,勿自立规矩。触目不会道,运足焉知路?进步非近远,迷隔山河固。谨白参玄人,光阴莫虚度。”
上述的全都是《曹洞宗》的话语,所以《红楼梦》要是不把《曹洞宗》的‘木石盟’话头放进去,才是怪事。不过‘夜半正明,天晓不露。’却是不折不扣的禅定功夫,没有实际的修证,根本就不懂。有人喜欢吹牛乱说,徒然大露马脚而已!
《筠州洞山悟本禅师语录》中,洞山祖师更有二首颂,就活像是在描说《红楼梦》里头的故事!
未了心源度数春,翻嗟浮世谩逡巡。几人得道空门里,独我淹留在世尘。
谨具尺书辞眷爱,愿明大法报慈亲。不须洒泪频相忆,譬似当初无我身。
岩下白云常作伴,峰前碧障以为邻。免干世上名与利,永别人间爱与憎。
祖意直教言下晓,玄微须透句中真。合门亲戚要相见,直待当来证果因。
‘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他冰雪中。’
要是这句诗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禅宗话头来,还能说禅宗吗?所以常有人吹嘘什么大学者大师红专家等等,不能尽信!
《红楼梦》处处都是话头,说是说不完的。但千丝万缕的都是线索,能自己参悟出来了,也是很有趣的!佛法是要自悟自了,要尝‘醍醐与石蜜’,也是一样!
《同安察禅师十玄谈 一色》‘枯木岩前差路多,行人到此尽蹉跎。’
达摩祖师在嵩山少林寺九年面壁,修大乘禅观。之后有很多人参禅办道,就学着对岩石终日兀坐,百无所思。因为僧人剃除须发,打坐时就像一株不动的秃树,故时人有戏称之为‘枯木众’。参禅打坐的人往往是十人九蹉路,浪费光阴,蹉跎岁月!
‘鹭鸾立雪非同色,明月芦华不似他。’
白色的鹭鸾站立在雪中,就显得白中白,可是颜色究竟是不同的,很多人却错认以为是一样!有生命的鹭鸾,站立在雪中,就像当年的二祖慧可于大夜天立雪向达摩祖师问道,你能说二祖就是雪吗?不能说有生命的鹭鸾站立在在雪中,因为看起来像是明月下的芦华,所以就说是‘空’是‘无’!
‘禅师家,多落空。’参禅人往往一知半解,又喜欢争呈口舌,就常说‘空’说‘无’,有禅师就诃之为‘脱空谩语汉’和‘臆空酒糟汉’。
上回的‘根并荷花一茎香’,说到禅宗无著文喜禅师的大公案‘前三三后三三’。
翁(文殊大士)呼童子致茶,拈起玻璃盏问曰:“南方还有这个否?”
曰:“无!”
曰:“寻常将甚么吃茶?”喜无对。
及辞退,翁令童子相送。喜问童子:“前三三后三三是多少?”
童子召大德,喜应诺。童子曰:“是多少?”
喜复问:“此为何处?”
曰:“此金刚窟般若寺也!”
喜(无著文喜禅师)凄然悟彼翁即是文殊。
禅宗的故事就是这么有趣,文喜说‘无’,文殊就问‘寻常将甚么吃茶?’意谓‘你还有口吗?’或是‘你还有舌头吗?’或是‘你还有生命吗?’
吃茶虽然简单,事无替代,也不能草草用语言文字就能完全让别人明白。又更何况是‘醍醐与石蜜’?文喜禅师又为何凄然?他又悟了什么?
‘醍醐与石蜜’很难尝吗?‘醍醐灌顶’倒是耳熟能详的,我在百度搜索,大意是这样说:
‘醍醐’是酥酪上凝聚的油,用纯酥油浇到头上,佛教指灌输智慧,使人彻底觉悟。比喻听了高明的意见使人受到很大启发。也形容清凉舒适,茅塞顿开。
‘石蜜’是用甘蔗炼成的糖、野蜂在岩石间所酿的蜜、樱桃的别名。‘石蜜’是冰糖之异称。五分律卷五作五种药之一,苏悉地羯啰经卷上分别烧香品作五香之一。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真是‘难尝’了!究竟什么才是《寒山子》所说的‘醍醐与石蜜’呢?且先看看有谁曾经尝过!
《将归一绝 白居易》
欲去公门返野扉,预思泉竹已依依。
更怜家酝迎春熟,一瓮醍醐待我归。
《行路难三首之二 唐 顾况》
君不见
少年头上如云发,少壮如云老如雪。
岂知灌顶有醍醐,能使清凉头不热。
吕梁之水挂飞流,鼋鼍蛟蜃不敢游。
少年恃险若平地,独倚长剑凌清秋。
行路难,行路难。昔少年,今已老。
前朝竹帛事皆空,日暮牛羊占城草。
《大云寺赞公房四首之一 杜甫》
心在水精域,衣沾春雨时。洞门尽徐步,深院果幽期。
到扉开复闭,撞钟斋及兹。醍醐长发性,饮食过扶衰。
把臂有多日,开怀无愧辞。黄鹂度结构,紫鸽下罘罳。
愚意会所适,花边行自迟。汤休起我病,微笑索题诗。
《法华经》中佛说‘为安隐众生,故现于世。’
《清净经》中佛说‘其法清净,梵行具足,行于正见。至安隐处,已获己利,又能受法分别演说,如实真要而广流布。’也就是其他佛經中所说的‘自觉觉他’,‘自正正他’。
要是看了佛经学了佛法,不能安静安隐、清净无忧、少欲知足、闲静懈息,那就不要学了。若是自心也未得‘自正’‘安隐’,就更莫言能示人‘安隐’了!
近代那些所谓的‘大师’很多,不能尽信。有一个所谓的‘佛学大师’,与人论义时就常常为了一言不合而打起来。若是学了佛法才致令变成了这样的,那真是笑话!有人却形容为‘不失为赤子之心’,真是文人无行,恬不知耻。又有人更捧之为‘新儒家三圣之一’,不知所谓。《中庸》里头有一句话,‘故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若是没有修养的德性,其他的就免谈了吧!
以前说《谭峭》‘拄杖子’时说过道家的《清静经》,佛經中也有《清净经》,内容却很多。很多人喜欢说《金刚经》,却不知道《金刚经》中的‘受持读诵,为人演说’究竟是指什么,连佛經及般若部经也没有读过几本,就爱吹牛皮。
佛經中的‘醍醐与石蜜’,义蕴甚深。这里只是节录了《清净经》和《大般涅槃经》的小部分。
《佛說長阿含經 卷第十二
第二分清净经第十三 後秦弘始年佛陀耶舍共竺佛念譯》(节录)
尔时,沙弥周那闻阿难语已,即共诣世尊,头面礼足,在一面立。尔时,阿难白世尊曰:“此沙弥周那在波波国夏安居已,执持衣鉢,渐来至此,礼我足,语我言:“‘波波国有尼干子,命终未久,其诸弟子分为二分,各共诤讼,面相毁骂,无复上下,迭相求短,竞其知见:‘我能知是,汝不能知。我行真正,汝为邪见,以前着后,以后着前,颠倒错乱,无有法则。我所言是,汝所言非。汝有所疑,当谘问我。’时,彼国人民事尼干者,闻诤讼已,生厌患心。”
佛告周那:“彼虽有师,然怀邪见,虽复有法,尽不真正,不足听采,不能出要,非三耶三佛所说。犹如朽塔不可汙色,彼诸弟子法法成就,随顺其行,起诸邪见。周那,若有人来语其弟子言:‘汝师法正,汝所行是,今所修行勤苦如是,应于现法成就道果。’彼诸弟子信受其言者,则二俱失道,获无量罪。所以者何?以法不真正故。周那,若师不邪见,其法真正,善可听采,能得出要,三耶三佛所说。譬如新塔易为汙色,又其弟子法法成就,随顺修行而生正见,若有人来语其弟子言:‘汝师法正,汝所行是,今所修行勤苦如是,应于现法成就道果。’彼诸弟子信受其言,二俱正见,获无量福。所以者何?法真正故。周那,或有导师出世,使弟子生忧,或有导师出世,使弟子无忧。
云何导师出世,使弟子生忧?周那,导师新出世间,成道未久,其法具足,梵行清净,如实真要而不布现,然彼导师速取灭度,其诸弟子不得修行,皆愁忧言:‘师初出世,成道未久,其法清净,梵行具足,如实真要,竟不布现,而今导师便速灭度,我等弟子不得修行!’是为导师出世,弟子愁忧。
云何导师出世,弟子不忧?谓导师出世,其法清净,梵行具足,如实真要而广流布,然后导师方取灭度,其诸弟子皆得修行,不怀忧言:‘师初出世,成道未久,其法清净,梵行具足,如实真要而不布现,而今导师便速灭度,使我弟子不得修行。’如是,周那,导师出世,弟子无忧。”
佛告周那:“此支成就梵行,谓导师出世,出家未久,名闻未广,是谓梵行支不具足。周那,导师出世,出家既久,名闻广远,是谓梵行支具足满。周那,导师出世,出家既久,名闻亦广,而诸弟子未受训诲,未具梵行,未至安处,未获己利,未能受法分布演说,有异论起不能如法而往灭之,未能变化成神通证,是为梵行支不具足。周那,导师出世,出家既久,名闻亦广,而诸弟子尽受教训,梵行具足,至安隐处,已获己利,又能受法分别演说,有异论起能如法灭,变化具足成神通证,是为梵行支具足满。
周那,导师出世,出家亦久,名闻亦广,诸比丘尼未受训诲,未至安处,未获己利,未能受法分布演说,有异论起不能以法如实除灭,未能变化成神通证,是为梵行支未具足。周那,导师出世,出家亦久,名闻亦广,诸比丘尼尽受教训,梵行具足,至安隐处,已获己利,复能受法分别演说,有异论起能如法灭,变化具足成神通证,是为梵行支具足满。
周那,诸优婆塞、优婆夷广修梵行,乃至变化具足成神通证,亦复如是。周那,若导师不在世,无有名闻,利养损减,则梵行支不具足满。若导师在世,名闻利养,皆悉具足,无有损减,则梵行支为具足满。若导师在世,名闻利养,皆悉具足,而诸比丘名闻利养,不能具足,是为梵行支不具足。若导师在世,名闻利养,具足无损,诸比丘众亦复具足,则梵行支为具足满,比丘尼众亦复如是。”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郁头蓝子在大众中而作是说,有见不见。云何名见不见?如刀可见,刃不可见。诸比丘,彼子乃引凡夫无识之言以为譬喻。如是,周那,若欲正说者,当言见不见。云何见不见?汝当正欲说言:‘一切梵行清净具足,宣示流布,是不可见。’
周那,彼相续法不具足而可得,不相续法具足而不可得。周那,诸法中梵行,酪酥中醍醐!”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于是法躬自作证,谓四念处、四神足、四意断、四禅、五根、五力、七觉意、贤圣八道。汝等尽共和合,勿生诤讼,同一师受,同一水乳,于如来正法,当自炽然,快得安乐,得安乐已。若有比丘说法,中有比丘作如是言,彼所说句正,义正。比丘闻已,不得言非,当称赞彼言:‘汝所言是,汝所言是!’是故,比丘,于十二部经自身作证,当广流布。一曰贯经,二曰只夜经,三曰受记经,四曰偈经,五曰法句经,六曰相应经,七曰本缘经,八曰天本经,九曰广经,十曰未曾有经,十一曰譬喻经,十二曰大教经,当善受持,称量观察,广演分布。
诸比丘,我所制衣,若冢间衣,若长者衣、麤贱衣,此衣足障寒暑、蚊虻,足蔽四体。诸比丘,我所制食,若乞食,若居士食,此食自足。若身苦恼,众患切已,恐遂至死,故听此食,知足而已。诸比丘,我所制住处,若在树下,若在露地,若在房内,若楼阁上,若在窟内,若在种种住处,此处自足,为障寒暑、风雨、蚊虻,下至闲静懈息之处。诸比丘,我所制药,若大小便、酥油蜜、黑石蜜,此药自足。若身生苦恼,众患切已,恐遂至死,故听此药。”
佛告诸比丘:“若欲灭此诸邪恶见者,于四念处当修三行。云何比丘灭此诸恶,于四念处当修三行?比丘谓内身身观,精勤不懈,忆念不忘,除世贪忧,外身身观,精勤不懈,忆念不忘,除世贪忧,内外身身观,忆念不忘,除世贪忧,受、意、法观,亦复如是,是为灭众恶法,于四念处,三种修行。有八解脱,云何为八?色观色,初解脱;内有色想,外观色,二解脱;净解脱,三解脱;度色想灭有对想,住空处,四解脱;舍空处,住识处,五解脱;舍识处,住不用处,六解脱;舍不用处,住有想无想处,七解脱;灭尽定,八解脱。”
尔时,阿难在世尊后执扇扇佛,即偏露右肩,右膝着地,叉手白佛言:“甚奇,世尊,此法清净,微妙第一!当云何名,云何奉持?”
佛告阿难:“此经名为清净,汝当清净持之。”尔时,阿难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大般涅槃经 卷第三
名字功德品第三 北凉天竺三藏昙无谶奉诏译》(节录)
佛告迦叶:“是经名为‘大般涅槃’。上语亦善,中语亦善,下语亦善,义味深邃,其文亦善,纯备具足清净梵行,金刚宝藏满足无缺。汝今善听,我今当说。善男子,所言大者,名之为常。如八大河悉归大海,此经如是,降伏一切诸结烦恼及诸魔性,然后要于大般涅槃放舍身命,是故名曰‘大般涅槃’。
善男子,如诸迹中,象迹为最,此经如是,于诸经三昧最为第一。善男子,譬如耕田,秋耕为胜,此经如是,诸经中胜。善男子,如诸药中,醍醐第一,善治众生热恼乱心,是大涅槃为最第一。
《大般涅槃经 卷第三
寿命品第一之三 北凉天竺三藏昙无谶奉诏译》(节录)
迦叶菩萨复白佛言:“世尊,云何如来得寿命长?”
佛告迦叶:“善男子,如八大河,一名恒河,二名阎摩罗,三名萨罗,四名阿梨罗跋提,五名摩诃,六名辛头,七名博叉,八名悉陀,是八大河及诸小河悉入大海。迦叶,如是一切人中天上,地及虚空寿命大河,悉入如来寿命海中,是故如来寿命无量。复次,迦叶,譬如阿耨达池出四大河;如来亦尔,出一切命。迦叶,譬如一切诸常法中,虚空第一;如来亦尔,于诸常中最为第一。迦叶,譬如诸药,醍醐第一;如来亦尔,于众生中寿命第一。”
尔时,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出世之法与世间法有何差别?如佛言曰:‘佛是常法、不变易法。’世间亦说梵天是常、自在天常,无有变易,我常、性常、微尘亦常。若言如来是常法者,如来何故不常现耶?若不常现,有何差别?何以故?梵天乃至微尘、世性亦不现故。”
佛告迦叶:“譬如长者多有诸牛,色虽种种同共一群,付放牧人令逐水草,但为醍醐不求乳酪。彼牧牛者构已自食。长者命终,所有诸牛悉为群贼之所抄掠。贼得牛已,无有妇女,即自构捋得已而食。尔时,群贼各相谓言:‘彼大长者畜养此牛,不期乳酪,但为醍醐。我等今者当设何方而得之耶?夫醍醐者,名为世间第一上味。我等无器,设使得乳,无安置处。’复共相谓:‘唯有皮囊可以盛之。’虽有盛处,不知攒摇,浆犹难得,况复生酥?尔时,诸贼以醍醐故加之以水,以水多故,乳酪、醍醐一切俱失。凡夫亦尔,虽有善法,皆是如来正法之余。何以故?如来世尊入涅槃后,盗窃如来遗余善法若戒、定、慧,如彼诸贼劫掠群牛。诸凡夫人虽复得是戒、定、智慧,无有方便不能解说,以是义故,不能获得常戒、常定、常慧解脱;如彼群贼不知方便丧失醍醐,亦如群贼为醍醐故加之以水。凡夫亦尔,为解脱故,说我、众生、寿命、士夫、梵天、自在天、微尘、世性、戒、定、智慧及与解脱、非想非非想天即是涅槃,实亦不得解脱涅槃,如彼群贼不得醍醐。是诸凡夫有少梵行供养父母,以是因缘得生天上受少安乐,如彼群贼加水之乳;而是凡夫实不知因修少梵行、供养父母得生天上,又不能知戒、定、智慧、归依三宝,以不知故说常乐我净,虽复说之而实不知。”
《大般涅槃经 卷第五 如来性品第四之二 北凉天竺三藏昙无谶奉诏译》(节录)
尔时,迦叶菩萨复白佛言:“世尊,唯愿哀愍,重垂广说大涅槃行解脱之义。”
佛赞迦叶:“善哉!善哉!善男子,真解脱者,名曰远离一切系缚。若真解脱离诸系缚,则无有生,亦无和合。譬如父母和合生子,真解脱者则不如是,是故解脱名曰不生。
迦叶,譬如醍醐,其性清净;如来亦尔,非因父母和合而生,其性清净。又解脱者,无有斗诤。譬如饥人,见他饮食,生贪夺想,解脱不尔。
又解脱者,名曰安静。真安静者毕竟解脱,毕竟解脱即是如来。
又解脱者,名曰安隐。如多贼处不名安隐,清夷之处乃名安隐。是解脱中无有怖畏,故名安隐。是故安隐即真解脱,真解脱者即是如来,如来者即是法也。”
《寒山子》
俊杰马上郎,挥鞭指绿杨。谓言无死日,终不作梯航。
四运花自好,一朝成萎黄。醍醐与石蜜,至死不能尝。
罗伦斯
2009-08-20 23: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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