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当兵——建军节断想
(2011-08-01 09:29:21)
十八岁，是个璀璨的年华。
十八岁，是个青涩的年华。
十八岁，是个梦想的年华。
十八岁，是个反叛的年华。
十八岁，当高考失败，当敏感的自尊第一次经历人生考验的时候，我强烈的选择离开那个让我郁闷的环境。当兵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我几乎不用考虑，毅然决然的就做出了决定。
高考的失利来自偏科。起初，当语文老师满怀希望的告诉我我的作文很棒后，随后传来的都是坏消息。好像那一年的作文是以“花”为线索来写一篇作文。我选择的是劳动者手中的“茧花”，文气很顺，最后好像还以小诗一首结尾。
其实我知道，以我那时疯狂的偏科——高考的前一天夜里还在钻研《歌德谈话录》的德性——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家里的意思，只要还想复读，第二年还可以再考。但我对循规蹈矩的读书已然报了决绝的念头，一心想着飞出去、飞的远远的。只是担心，家里的历史成分问题不知会否影响当兵前的政审。还有我是独子，家里必须放行才成，带兵的会到学校看档案、也会找家里人谈的。带兵的很和善，给我宽心话。说现在政审已经略有放宽，你在学校表现不错就很好，只要你自己坚定，家里我们会做工作。
我差不多给家里应允了一切的条件——只要放我走。妈妈在床上哭了两天，还是拧不过我，红肿着眼，答应了。到部队，我是抱着吃苦的想法去的。对一个嫩豆芽一样的少年来说，这是颠覆以往生活方式的转折。
几乎在到驻地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流泪想家的新兵；还有自理能力不强的晚上尿在铺上“画地图”的兵。那时我勉励自己的话就是：吃苦、吃苦、再吃苦。锻炼自己的心智、磨练自己的毅力。别人厌恶的活，我要学着喜欢；别人扛不过去的事，我要扛过去。自己选择的路，就要一走到底。我知道，我是个理想主义者，在理想面前一切都不足惜。我还知道，我性格里是外柔内刚的。自己考虑好的目标即便短期不合时宜，但绕着弯子也要追求最终达成。
四年的军旅生涯像一枚戳记打在我的人身履历里。如果说学生时代还有小布尔乔亚的气质，当兵后就彻底改变了。我们这个年龄的人，经历太多、太复杂了。所以我现在喜欢单纯，单纯的事、单纯的人、单纯的思想。我没有后悔过我的选择：我可以上军校的，没上；我可以出国的，没出；我可以放弃理想只奔着赚大钱的，没赚。我不后悔我的选择，我的人生是独一无二的。我自觉很精彩，也很快乐。这我自己知道。
现在我们组织活动是流动支部，里面有我的前辈也有后来者，他们的气质里都有一些理想化的相像的地方。我们一年聚不到几次，但十几年神交都很坦荡。看《建党大业》很多人都在津津乐道里面的浪漫情怀、里面的传奇和好看之处。但我知道，那是后人为了电影好看而设的花絮。真实的场景是风雨如磐，是随时都会掉脑袋的。没有理想支撑他们不可能坚持到历史选择这个团体来担当大任。理想，可以超越世俗、甚至超越生命，是现在最稀缺的东西了。
今天是建军节。想到了这些。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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