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尘近影
心灵之音
文/赵红尘
为人作序不是一件美事,倘一味净拣好话讲,有违良心;倘狗嘴长不出像牙,又愧对朋友。幸好李辉华不在这两者之中,他的人和诗于我并不陌生。老实说,从一开始认识,我就对这个内心满溢诗情的朋友有一份难于言传的好感:秋日的玫瑰上空,飘着几朵云,我正一个人在咖啡阁独坐,想着“最是寂寞故人来”,这时文波和一个陌生的男子正好来临,我不禁悄笑起来,暗忖:莫非这就叫诗心相通吗?
那一天我们相谈甚欢,此后,我们多有往来,他也常把他的新作传与我阅,我常为能读到他的好诗而乐:
游牧在城市和乡村之间
你寻找不到自己的家园
命中的边缘人
活在圆滑和刚直的边缘
活在清醒和糊涂的边缘
活在角斗和悠闲的边缘
活在完美和残缺的边缘
活在夹缝与夹缝之间
每一步都充满艰辛
每一步都充满荆棘
命中的边缘人
你无法走出边缘与边缘的夹缝
走不出夹缝的边缘人
便走不出一生的困惑和痛苦
——《边缘人》
李辉华的诗,坦白、内奥,有一种亲切和健康的色彩。他不是理想主义者,但他的诗却弥漫和充荡着理想者的箫声,这箫声企图在缓慢中张扬某种急促气。说到底,诗终究是心灵的真切之物,并不是仅凭华丽的词藻能够左右的。作为一个诗人要克服和创造的,应该是完全无敞的个性,这就要求我们把更多的精力集中到意境的构思之中,在这一点,李辉华无疑是茂名诗群中早有党觉醒的有限几人之一。他在《面对诗歌》中的忘我陈述,有如夜半灵魂突然悸动,那些曾隐匿的甜和苦、升与降都消融并加入这舞者的天地:我在纸上种植一垅垅叫字的作物/精心为他们培土修枝/能否在秋天里收获/还需看看天意看看农时/我只是农人/农人的天职就是耕耘/所有的虚名浮利/在农人的眼里/不如一颗实在的麦子——应当承认,我是深有感慨地阅读和记下这些句子的。
再展之:
秋风过后
所有的绿叶都得飘落
秋风过后
所有的果实都将成熟
秋风过后
千年的乡村依然有大雁飞过
那位叫夏天的女孩
为何没有如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