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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照影——闽剧小生陈洪翔

(2007-11-23 12:08:28)
标签:

闽剧

陈洪翔

分类: 粉墨春秋

惊鸿照影——闽剧小生陈洪翔

            面对这张图,他笑称,这是好几年前的照片了……    

惊鸿照影——闽剧小生陈洪翔

  
    昨晚,又去看了一场《贬官记》,除了戏好,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想去看看小生陈洪翔。
    爱真与美,尤爱看戏——在戏里能找到流失已久的风骨和峥嵘;爱看戏,尤爱看越剧——唯美委婉,韵雅曲秀,意重情浓;爱看越剧,尤爱越剧小生——哪个女子心中没有对白马的渴望,而人世间何处可觅这样儒雅文秀、曲意温柔、深情不渝的男子?
    然而这一次,这位让我一见而倾心的小生来自闽剧——一个我从未看过、也毫无了解的剧种。
 
    陈洪翔,闽剧小生,在《贬官记》里饰演三省巡按崔云龙。他一出场一开唱,我就惊着了——这个小生扮相真漂亮,气质真好,嗓音真动听!梨园行里有句话:“祖师爷赏饭吃。”戏曲演员的天赋条件是非常重要的。嗓音条件、身体条件、颖悟能力暂且不说,就说长相气质吧,有些演员技艺水平和表演功底非常好,但因为气质偏硬或偏苦,就很可能注定他无法得到观众们更多的青睐和痴迷。从这点而言,陈洪翔是一个幸运者——不是说他不需努力,而是他的努力必有回报。
    陈洪翔,气质儒雅、玉树临风,眉梢眼角皆会做戏,尤其是那低眉抿唇一笑,虽然略过柔美,却风流秀雅得实实打动人心;他身段规范,一举手一投足都谨合法度,却又自然流畅,舒展大方,观之有如行云流水,尤其是一提戏服下摆、急急而行时,更显文士之秀。整场看去,手眼身法步的修炼和配合、对亦喜亦庄的角色的把握,已经达到了非常不俗的水准,无怪乎年纪轻轻已经是梅花奖和白玉兰奖的双料得主!
    前晚谢幕时,气氛很好。观众向演员们挥手,演员向观众们挥手,陈洪翔也笑盈盈地站在台上,一直向观众点头致意。我突然看见一个人影飞到了台上,竟然是吴凤花,我最佩服和喜欢的越剧小生!她手捧鲜花,送给了陈洪翔,两人笑着轻声交谈了几句,阿花就急忙忙地下台走了,而陈洪翔和其他演员则仍在台上谢幕,直到观众大部分离场——这样的谢幕法,可以说是很少见的。我是极爱看谢幕的,每次都要等到演员们进入后台才肯离去,那晚正要回头离场,却见陈洪翔又从台后走了出来,俯身不知把花送给了谁。他在台上,我在台下,此时剧场里几乎无人,而我不由看着他,说了一句“非常棒”,他看看我,脸上是作为一位演员满足和感激的笑容……
 
    那场刚看完,就打定主意要再去看一遍,到了昨天上午,内心就开始蠢蠢欲动。人的欲望啊,果然是无止尽的。我向来没有去过剧场后台,也不知道怎么进去,但是,那种向往仿佛突然迸发——我要去后台看看,我想近距离地看看他,看看这个在这之前从未见过的小生。
    昨天下午,给柳姐发短信,问她晚上去不去,等了好久,她才回信说,去的。我又问,你去不去后台——因为她曾是越剧界中人,现在仍在从事相关工作,对后台自然应该是熟的;但生旦毕竟是两条路子,越闽又实在是相隔万水千山。这次回信倒极快,她说:再看吧。
 
    晚上,早早到了剧场,哪知戏的说明书又分派光了,又陡然想起自己连个本子都没带,戏票滑溜溜的,也签不了名。签不了就签不了吧,自今别后,相见何期,签个名有什么用?如能常见,又何必签名?!
    快开场了,用眼光在场内找柳姐姐,却怎么也找不到,只好发了个短信说:开始了。然后,就关了手机——我向来很守规矩。 
    好戏就是看不厌,昨晚的戏似乎比前晚还紧凑些,对我而言,看第二场时,已有熟悉之感,似乎像是在看一个非常亲切的朋友。
    演戏时,两位男主演的话筒都出了一点问题,有一阵子声音很轻,但演员处变不惊的功力还是有的,基本没有受到影响。陈洪翔一出场的那一句唱,尾音有点唱破了,但后来越唱越好,表演也比前天到位,有点不温不火的意思了——我承认,我看得越多,要求就越高。只是他似乎演得相当辛苦,戏服背后湿了好大的两块。
    演出完毕时,我特意走到舞台前方的乐队池子边,感谢剧团、感谢乐队,旁边也有好多观众向他们竖起了大拇指。而乐队们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付出了劳动的他们却向我们这些观众一个劲儿地表示着感谢,还问我“看得懂吗……”
 
    结束了么?结束了么?我怏怏地走到门口,给柳姐打电话,电话通了。“喂,你在哪,是不是想来看看那个小生?”“是啊……”“那快回来,到后台!”“啊,怎么走?”“哎呀,就从台上进来好了。”我急忙回身,不顾保安在背后叫唤,噔噔地冲上台去。柳姐姐正在台上等我,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快走。”一时间,我的脑袋完全空白——天可怜见的,这是我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到后台去找一位演员,完全不认识的演员!
    穿行于后台,柳姐姐一路问着“你们团那位小生呢?我们有个戏迷想见见他。”“姐,你,你难道不认识他?他叫陈洪翔……”“我当然不认识他啦,对闽剧又不熟!”轰地一声,大脑一团乱麻,哦MY钢子!后台那些画着脸的、不画脸的、台前的、幕后的人纷纷热情地给我们指路:“这里……往这……不是……那边……”到了后来,一位老师索性领着我们走向了化妆间。
 
    走进化妆间,看到一个人已经除去了头套和戏服,只着水衣,一回头,一张油彩涂抹得白花花的大脸,这张脸朝我笑着,我瞬间愣住了……还是柳姐,推推我,“这不就是他嘛。”又转头对人家说:“这是我们这儿的一个戏迷,非常喜欢你的戏,想来看看你。”这张脸的笑容更大了,“谢谢谢谢!”唉,戏曲演员们就会说这句。然后他转过身去,先是搬了两把椅子,请我们坐下,又一个劲地告罪,说能不能先去换个衣服,再和我们聊聊。“您先忙吧”,我觉得我的脸都有点僵掉了。等他走开,我才想起连一声“陈老师”都没有叫。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只穿了一件短袖,在绍兴十来度的天气里穿短袖?“您不冷吗?没带衣服?”他看了我们一眼,吸了吸鼻子:“没事。”嗓子有点哑,“绍兴天气比福建冷多了,身体不太适应,这两天感冒了,呵呵……”演戏时怎么没听出来?“我觉得还好啊,听不出来。”“是吗?我在台上都感觉嗓子很干很涩,然后鼻涕哧溜……”又伸出两个手指头,比划声带的样子,“声带紧了,唱起来不行。唉呀,总算演完了。”好像很如释重负的样子。“是不是太辛苦了?”聪明人啊,一下就知道我问话的意思:“不是,主要是自己状态太差,表现得不好……”哦,原来他是怕对不起观众……看着他在自然光下显得有点夸张的油彩脸,我想,这应该很不舒服吧?“要不你先卸妆?”“好。”他一边拿卸妆的膏抹脸,一边和我们谈了起来。
    “绍兴的戏迷真好,台上台下的互动、观众的鼓掌……越剧戏迷真热情。”咦?他知道我是越剧迷?不过越剧戏迷里年轻女孩子倒真的不少。我连忙双手乱摇:“绍兴的戏迷还是比较含蓄的,一般不太鼓掌,你们的戏真不错,所以……”他又笑了(他明明是一直笑着的,哼!)。
    这时,柳姐姐插话了:“你是不是会唱越剧的尹派?”他一惊:“是啊!”柳姐姐说:“你的音色啊运腔啊,和尹派的非常像!还有不少通俗唱法的东西。”果然是专业人士啊!“我祖籍是萧山的,以前唱过歌。”着啊,果然对上了!我说:“陈老师,我刚才在看的时候,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们越剧没有像您这样好的男小生呢?我都魔怔了……上次看锡剧王子周东亮的戏时也是这样,呵呵!”他又笑了,有点高兴,有点自得:“我在福建也参加过芳华越剧团的一些戏迷活动,越剧戏迷对越剧确实非常迷恋和忠诚。芳华的董绘给我化过妆,我还和李敏姐对过戏呢。”“哦?”“是啊,那时王君安还没有回来,李敏改过小生,但不成功,又改回去了。她就和我说,洪翔啊,我们配戏吧,你来演小生,我们一起演……后来有一些比赛和晚会就是我们一起搭唱越剧的。越剧比较上口,学起来容易一点,闽剧的地方话太难学了,她不会,呵呵。”“是啊,李敏非常不容易……”我一时有点心酸,君安啊君安,你可算回来了……打住,走神了!
 
     这会子,他已经卸完了妆。说实话,戏曲演员的魅力在于舞台,卸完妆后看来,他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有点显老,有点沧桑,远没有台上的风神俊朗。我游目四顾,见柳姐姐坐的椅背上搭了一件厚衣服,再看陈洪翔,还是一件短袖……这件衣服莫非是他的?我连忙手指衣服:“这是您的?”“是。”柳姐姐非常不好意思,拿过衣服,连声抱歉。他穿上衣服,却说:“没事没事,这会我还出着汗呢……”这个人啊,在这样冷的地方,在我们都穿了毛衣和大外套的天气里,面对我这么个不识趣的小丫头,竟然十几分钟不说拿一件衣服,当我们惊觉时,想的还是安慰我们……
 
    然后,是他先开的言,“闽剧你们听得懂吗?”“听不懂,有字幕啊!何况戏曲本来就是相通的。”“我原以为你们听起来会很困难的,同是福建剧种,据说前些天的梨园戏《董生和李氏》有人中途退场……”我接茬:“那确实是一部好戏,非常精巧,非常雅致,简直有昆曲的味道了,可能是因为太雅了吧……”“是啊,”他点头,说的却是其他:“闽剧虽然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但是自己的特色和系统化的东西还是太少了,不像梨园戏和高甲戏……”专业人士自有专业问题,然后他就开始和柳姐姐开始大谈编剧王仁杰、演员曾静萍、福建各个剧种的风格和表现手段……看得出来,他非常尊重这些大家,也对其他剧种研究涉猎颇深。
    说着说着,他突然问柳姐姐:“您这儿有越剧在北京‘同唱一台戏’的碟子吗?”柳姐姐说没有。“昨天晚上我和花姐一起见面吃夜宵了……”花姐?真可爱,原来他叫吴凤花“花姐”。“她送了我一套她专场的碟子。我们有学生想拿《周仁献嫂》去参赛。”年轻轻的,还是个负责的老师啊~~~“我们在一起聊天,花姐说现在的戏走入误区了,都在比舞台更华丽,舞美更复杂,把演员的表演都给淹没了……”我很不客气地说:“就是,我最讨厌这样的戏了,不是看角,不是看戏,倒是在看其他的东西了!”“是啊,其实演员自己也是不喜欢这样的……”“我倒觉得,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些演员本身功力不到位,所以要外部的东西来掩饰!”话一出口,我就想,是不是说重了,我可不是说你……谁料他却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时间很晚了,柳姐姐的母亲和孩子还在外面的车上等她。陈洪翔一边送,一边对我们说欢迎去福州、去闽剧院作客。他把柳姐姐送上了车,对着车窗,挥手作别,又和我说:“我们去看看拆台吧,看看他们好了没有。”我们边走边说,我说:“你今天的表演整体上比昨天好,火候把握得比较到位。”他一听就明白了:“是啊,昨天我听见有人说,这个小生太漂亮了,像个女的一样漂亮。我一听,心想完了……今天演的时候收了一下。而且感冒也好了点……”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嗓子更哑了。“接下去演出多吗?”“国务院有个演出,要去南非。”“这么远?”“是啊!”
 
    边走边说,到了台上,看着演员们,我不由顿足:“可惜没拿本子,不能签名。”他连忙关切地问:“有说明书吗?”“等我拿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跟我来。”他又走进化妆室,在抽屉里翻翻找找,找出一本来,拿在手里翻看:“这好像是以前那版,我看看……这个有,这个也有……这些演员都有……就这本吧!”他抬起头,对我说:“演张岫玉的演员陈琼回去了,她生病了,本来要做手术的。还有这一位,应该也回去了……”我头晕晕地应着,把笔递给他,他在自己的照片下面签上了名字,还细心地写上了日期。他的字很好看。
    他又带我出去,走到台上,四处寻找演员。也许是不愿专美于人,也许是心思细密,太会关心人?终于,他找到了饰演边一笑的朱善根老师和其他两位演配角的老师,一个个地给我介绍他们是谁、他们演谁,又向他们介绍我,请他们给我签名,还很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只有这几位了。”台下的朱善根老师也完全没有台上的搞笑和谐趣,就是一个儒雅谦和的长者,连写起字来都是那么的一笔一划、一丝不苟。
    签名时,剧团的一位老师用他的相机给我们拍了照。
 
    陈洪翔很忙,要和其他工作人员去说事情了。而我仿佛置身于一个繁华散尽却温暖依旧的工地,我不想再打扰他,回身去找那位拍照的老师——我真应该买个相机!那位老师年纪有点大了,笑嘻嘻的。我给他留了我的EMAIL,他又是向我一迭声地感谢,说回到福州马上给我发过来。一会儿,又说到陈洪翔,我说:“梅花奖倒是其次,现在的梅花奖您也知道,太……太那个什么了。”他点头,笑笑:“我知道,公信力不强了。”“是啊,滥了。我真正佩服的是他拿了上海的白玉兰奖榜首,这个荣誉,这样年轻,真是不得了……”
    正说着,走过来一位气质娴雅的中年女性,原来是闽剧团的陈团长,那位老师连忙向她介绍:“这是绍兴的戏迷……”团长又是对我连声道谢。我觉得真惭愧——我这样一个普通观众、一个受他们惠泽的观众,却在这个夜晚,听到了如此多的谢声!
 
    他们要整装回宾馆了。陈洪翔回头和我道别,然后和一个有点冷艳的美女一起向外走去。我和陈团长、朱老师走在后面。我说我很喜欢这个戏,觉得比《升官记》和《七品芝麻官》还要打动我。陈团长一脸惊喜,连声称谢,说他们已经打磨这个戏十多年了;而朱老师却连连自谦:这样的评价太高了,实在当不起!
    广场上,和演员们告别,看他们上车。我悄悄拉住团长,说了这晚上想对陈说而不敢说的话:“自言兴朋走后,我又看到了一个能当得起‘风流俊赏’四个字的生角……”在陈团长的脸上,我看到了一种惊喜和感动。
 
     回到宿舍,已近11点,打开电脑,搜索陈洪翔在网上的视频,近12点时,接到了柳姐姐的电话:“在干嘛?看他的戏?”我老实承认:“你怕我跟着跑了?”“是啊是啊!戏迷追着偶像跑的人多了。” “放心吧,不会的。我对闽剧不了解,初看总会有惊喜。何况,对他的喜欢也有一部分是对越剧男小生表演方式的移情。再说了,我喜欢的是戏里的角色,戏里的他。他当然是一个演员,一个好演员,如果他还来绍兴,我会去看他的戏,但我绝不会干什么千里追踪的事,我不会为看戏打乱我的生活……”“看不出来,你还挺理智的嘛!”“当然,我一向如此。”
 
    在这个世界上,有伟大的戏曲,有一代又一代魅力四射的角儿,就会有如痴如醉、至死不渝的戏迷。
 
    听完电话,一夜好梦。
 
补于11月28日:这些天忙了一阵,才记得去看邮箱,照片已经收到,时间是25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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