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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社会观察——无法沉默 |
药家鑫其实已经死了,现在的问题是,到底是为了环保节约一剂致命针剂呢,还是将文明时代的文明极刑慷慨赠与他——这个22岁、胡茬青涩、内向不健谈却已犯下弥天大罪的未来钢琴家,当然,他已经不可能再有未来。
http://s15/middle/4dcc81e6ha1e2f058ceae&690药家鑫在法庭上
这是真的,他真的已经死了。他本该在八刀致死年轻母亲张妙的同时引颈自刎,但是从现在我们看到的他那几乎不敢正视别人的眼睛,就知道他确实没有这份刚烈与勇气。有一点是明确无误的,就是他当时的匪夷所思的选择——不是送伤者就医而是将其捅死,确实是怕麻烦,极度的怕麻烦。他惧怕的程度,估计到了连一刀解决自己的心都有。只是他没有这个勇气。这一点,随着事情的发展,我们得到了印证。
父母是一个多么神圣的名词,然而事实上,我们在平凡生活中看到的,不仅没有那么神圣,还总有那么一些不可思议和难以理解。所谓“虎毒不食子”的古训,在我们看到那个将初生婴儿丢进厕所的单身母亲和不负责任的父亲面前已经分崩离析;而父母舍身救子的美丽传说,同样没有出现在我们眼前,至少我们在药家鑫案子至今,没有看到这感人又伤人的一幕。
我不是说药家鑫的父母心肠硬到“恨子不成钢”从而见死而不救,更不是说药父药母狠心到为权衡赔偿金多少而置命悬一线的儿子于不顾,我相信,这对“养子若斯”的倒霉的老夫妇已经精神崩溃一夜白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是不露面?是自以为是的高人在背后操纵策划,还是他们的知识欠缺,难以判断事情的严重性,无法做出明智的“救子”选择,寄希望于“高人”的运筹帷幄?不管真实原因是什么,从他们选择不露面开始,药家鑫就已经死了。
关于那张场景杂乱、众说纷纭的药母下跪照片,效果之差——我是单纯的说画面效果,因为角度问题,几乎没有看清下跪的身体语言,更看不见面部表情。其实,从常理来说,儿子犯下死罪,对父母已是天大的事,还有什么面子放不下的啊!爱子至深的父母,就算是在受害人家属面前一头撞死以求原谅留子一命,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在药家鑫案子里,父母的表现是这么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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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过头来看看,药家鑫不可思议地因为怕麻烦而杀死一个因车祸只受轻伤的女子,可见当时他心里怕麻烦的恐惧之甚!或许只能这样理解,在药家鑫的短短20多年的成长过程,他已经形成一个根深蒂固的人生经验:自己的父母,是不可能、或者根本没有能力解决儿子碰到的问题,如果惹了大麻烦,只有死路一条。第一次撞伤人的司机本能都会有恐惧感,而药家鑫的恐惧感更甚,因为他惹了一个父母绝对不能解决的大麻烦!以他现在的社会关系,只有父母,没有任何其他可以帮他的人。每一个人都可能有的危机分担综合机制,对于药家鑫来说,几乎就不存在。这在他后来在法庭上的陈述中已经得到证实。
不管药家鑫的陈述是为了保命,还是为了忏悔,我们看到了,在药家鑫的成长过程中,父母一词确实不是一个让他可以毫无保留地信任依赖和尽情撒娇、寻求保护的符号。强硬粗暴倔强的父亲,胆小羸弱缺少主张的母亲,让他这个独生子的童年记忆只能是恐惧。望子成龙的父亲竟然粗暴到用皮鞭表达对亲生儿子的爱——练琴~练琴~练琴,一定要成为受人尊敬的钢琴家。这种匪夷所思的教育方式,本身就具有强烈的分裂痕迹和讽刺意味。其实也并非药家独有,可能很多家长正在理直气壮地每天重复这种爱子方式,只是不一定用皮鞭罢了。
药家鑫死了。从他命悬一线之际父母的做法,我们不难推断出,一个按常理本有可能饱受父母宠爱的独生子,之所以最后成为一个孤独内向、不善言语、遇事不能朝好处想只能朝坏处想,最后因内心恐惧放大而伤天害理杀死张妙的杀人凶手,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从20多年来一个正常男孩可能淘气惹的祸来判断,他早已从父母一次次的处理方式上知道:自己犯下了父母根本没有能力承担的罪过。那一刻,他不仅杀死了受害者,他也杀死了他自己。
你不相信药家鑫死了么?是啊,有这样父母的人多了去,为什么就他会死啊?
有句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药家鑫有这样的父母也就罢了,可他不幸又多出那样一个“师妹”,“要我我也捅!”,这个“师妹”的真假,到现在谁也不知道,然而她货真价实是药家鑫奈何桥上的催命鬼。她使得药家鑫的“八刀”,不仅成为张妙家人之痛,也成为全体底层农民之痛,更成为所有怕刀的网民之痛!“药不死,法律死!”这种恐惧与疼痛,实实在在是案发瞬间药家鑫的恐惧和张妙的疼痛的真实重叠。至此,药家鑫能不死吗?!
唉!这年头风水大师那么多,怎么就没有一个算出倒霉蛋药家鑫这逃也逃不掉的劫数呢?!
只能说这是一个特殊的年代。是一个风水大师也不敢轻易开口的年代。但是,“山外青山楼外楼,还有高山在前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不敢说,自有人敢说,否则药案怎么会牵扯出那么多新名词呢:“激情杀人”、“弹钢琴习惯性强迫动作”所致……我相信这些名词创作者没有为药家鑫洗脱罪名的主观故意,只是为一个被家长原想“棍棒出钢琴家”却出了杀人犯的年轻人惋惜,但可惜名词创作者们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因太惋惜药家鑫而忽略了另一个更加令人惋惜的事实:一个只有两三岁大的孩子已经失去了母亲,这个孩子未来也有可能成为钢琴家,但他今生不会再有母亲!
这,无疑又将药家鑫匪夷所思的杀人事件浇了一勺油,烈焰腾空而起:谁没有父母儿女,谁又该痛失亲人。“药不死,大家死!”而这时候竟然还传出杀人犯在监狱里大唱《传奇》的视频,药家鑫离断头台又近了一步。
是的,又近了一步,但还有一步。我们无法得知药家鑫此刻的心情,只知道面对死刑宣判,他面无表情。想象力驱使人们设计出新的故事情节:有人给药家鑫打了包票:死不了!二审改判。于是药家鑫视死如归,心里正嘲笑你们这些傻帽!
哈哈哈!我真的要笑了!可能吗?可能吗?别说一对退休的副团级军人夫妇,就是天皇老子,此时此刻怕是谁也不敢打这样的包票。
不过在群情激奋的时候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哪怕最简单的常识。药家鑫能上网不?应该不能吧。想想他如果看到这么多人正等着他的死讯,相信他已经死了。那天在法庭上那个面无表情的躯壳,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你们的痛骂、叫喊、唾沫、口号,还有“坚决拥护法院判决”的母校的激情表态,他已经听不见了。“大快人心事,药家鑫死刑!”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仿佛来自我们没有经历过的年代,那些经历过的,像不像?请你们告诉我们。
一个被那么多人“判”(盼)死的人,虽生犹死。所以,我不会学着鲁迅,矫情地喊一声“救救孩子!”
我准备说的是:药家鑫,你就安心上路吧!难道对这样一个世界,你还有什么留恋的吗?!
最后,还要说一句:药家鑫已死,恭请全民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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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请关注下篇《替张妙问:农民难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