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蛮族盘缠纹的西亚因素
蛮族盘缠纹源于上古西亚早期文明,如亚述、波斯、高加索、草原艺术等。它是蛮族艺术家凭借其丰富的想像力和创造力在上古西亚简单的“水纹图案”的基础上,融入亚欧草原动物纹样,形成的别具特色的蛮族盘缠纹。他们还创造了许多优美的变体,这些纹样多出现于浮雕,壁画,金属制品或抄本中。简单的盘缠纹就是由“一条波浪状的线条重叠于另一条之上,交织形成连续的“S”状螺旋单位”[10]。这种纹样大量的出现在古代的亚述、波斯、斯基泰、高加索等的牌饰等作品及墙面装饰中,它们在迁徙交流的过程中被蛮族所吸纳。
西亚早期的艺术作品中就有大量的盘缠纹被应用到器物装饰上。例如在尼姆鲁德出土的腓尼基风格的象牙雕刻,雕刻的中心是一个威武的狮子造型,雕刻的上下两边用盘缠纹作为装饰。另外还有美索不达米亚的双头蛇石雕,蛇的身体盘旋交错,双头同向并列匍匐在地上,形成了一个网状的盘缠纹结构,非常漂亮。另外一件双头蛇雕刻也很多代表性,蛇的身体相互盘缠形成了一个优美的交叉曲线。还有阿姆河宝藏出土的圆形金盘,金盘的中央雕刻着骑马打猎的骁勇战士,四周饰以盘缠纹装饰,极为精美。在古波斯的《圣兽与山羊纹杯》的杯体上,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怪兽形象的盘缠纹,另外杯子的上下两个边缘也有盘缠纹的装饰带。还有许许多多的例子,不胜枚举,西亚的盘缠纹为蛮族盘缠纹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现在我们再来看一下蛮族艺术中的盘缠纹。出土于莱茵河流域中部巴塞犹兹的首领墓中的《凯尔特带把酒壶》,壶的把手是一个怪兽造型,壶嘴上雕有飞禽,盖、壶嘴以及腹地都镶嵌有珊瑚和珐琅,其底部由交错缠绕的带状盘缠纹装饰,看上去如波动的音符般韵律十足。另外一件出土于萨顿"胡船葬的《萨顿"胡别针》上也有盘缠纹出现。这件物品带有铰链,中央是石榴石及千花玻璃按对角线排列而成的长方形装饰,外层是首位相衔的兽形盘缠纹图案,看上去十分神秘。在《基督镂空带扣》上,带扣的边缘由盘缠纹装饰而成,使得方形的边框看上去不再显得呆板,非常具有装饰性。蛮族的抄本绘画也有很多盘缠纹出现,如在《圣马可福音书》首页字母的装饰中,字母“N”的内部由盘缠纹装饰,充满韵律感和流动性,丝毫不显凌乱。在《埃希特纳赫福音书》中的圣马太的人形象征这幅画中,蛮族艺术家将圣马太的形象进行抽象表现,画面的四边饰以两种颜色交织变化的盘缠纹,如此装饰的画面让人感觉在运动中不失整洁。以及在《坎特伯雷金抄本》的圣马太及其象征的插画中的凳子边缘和窗子横梁都装饰以精致的盘缠纹,在《卡特伯切特福音书》圣马可及其象征插画中的门框和底部台子的装饰面上也装饰有抽象动物形盘缠纹,它们盘结缠绕,形成了优美缠绕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