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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二》

(2010-09-24 20:2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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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长篇续文

〖万松园〗

后院的一方小亭榭,那时因淮秀身子不适,才从盐帮分堂迁居到此,日夜殷勤照料着,依稀做离别去贵州那时,他的不舍,她的柔情,宛如昨日才发生的事,如今河水依然清浅如昔,水中卵石依旧苔绿茵蕴柔若碧烟,却是伊人离去空舍燕杳……!

“四爷,用膳的时辰到了”。甲六端着点心到亭中,一早起来他都滴米未进过。

“宝柱还未回来么”?

“刚回来,顺道给曹大人递了封信,一会就来四爷这里”。

“嗯……”!话音刚落,便见两人匆忙的进来。

“四爷……”。

“有着落了么”?

“四爷盐漕总督钱士诚已经赶到云南来了,他得了消息,说云贵督府朱冈即日赴云南,这事怕是跟盐漕两帮有关”。曹大人急着禀报着。

“四爷,这是奴才查探所得”。宝柱呈上明黄色缎子做的书帕绢子,看后弘历兀自一哼。

“果然不出朕所料,曹大人……”。弘历递上手中的信函,曹大人观之愕然,“由不得你我不信,他就是联合亲王、郡王、贝勒商量着如何来对付朕呢”。直挺挺昂着,只见威仪中带着不可攀越的至高尊贵,决然没有半点退缩之意。

“皇上依臣看,这‘议政’之说怕不足为信,士人只是政客手中的棋子罢了,几位和亲王待人最是机敏干练,随和旷达的,有些处事虽常不循情理,也有乖张荒唐的。再说,这外族的郡王们,都是目不识丁的粗俗之人;先帝爷在时便剥掉了铁帽子王的兵权,因此,臣觉得纵然十六王爷他有这个想法,众亲王也不一定有此胆识”。曹大人温语叙说道。

“哼哼……!他想的可真如人意,先‘议政’,再逼宫!好啊!朕就借他们这个胆子,一个个的‘请’他们来上座,朕给他们‘政’让他们‘议’!称了他们的心,也让他们死个明白。”他缓缓道来,眉目间透露出一股卓尔不群,自信满满的气概。

“朱冈此来,怕是另有所图”。曹大人捻须思量着说道。

“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朕决不可再操妇人之仁,定要将此等害群之马一举歼灭,免得误了天下苍生!”

旁人站立两旁,相互对视了一眼,他谋远筹深思虑周详,未雨绸缪却是给了奸贼毫无反击的余地,看眼下,议政之事未知真实与否,若有半点疏忽便是灾祸一场,想来又不禁悚然畏惧。

“春喜……”。看垂头进门的春喜,一副沮丧的样子,他便叫唤了声。

“四爷,奴才……回来了”。怯懦的回着话,眼眶红红的。

“发生什么事了?淮秀她怎么了”?走近逼问着。

“程帮主让奴才带件东西给四爷”。缓缓的递上,他似乎已料到那物件会是什么,却始终没有打开看,紧紧的拽在手掌中。

“她……还说什么”?

“江南一梦梦已醒,前缘已断情已尽”。想起方才淮秀那断肠的样儿,春喜不禁啜泣起来。

“那淮秀她……还好吗”?

“她……她还好,只是气色差了点,别的……”。话儿说到这里又不忍心说下去,又怕主子多疑,抽出袖中的帕子想擦去眼泪,手还为触及脸上,却被一把扯了回去。

“这是什么……”。春喜一时慌了手脚,傻傻的站在那里,“告诉朕这是什么”?

“这……是我……今儿个早上一个不小心在路上摔了一交,扯出的血”。

“给朕看看你的伤口……”。双目凌然,步步逼近。

“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好胆大的奴才,你有事瞒着朕是不是,还不快说”。怒目圆睁直直得盯着春喜。

“春喜,你快说呀,你看皇上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甲六和宝柱在一旁急了,眼下这事儿哪里能瞒得过去。

“奴才说,但是请四爷不要焦急,这帕子上的血是今儿个早上我探病送药时,程帮主她……她咳出来的”。

“咳出来!你不是说还好么?只是气色差点么?朕把你当心腹,当知己,让你探病情,送消息,你都做了些什么,没用的奴才”。满脸怒气像是要把奴才们一个个都宰了似的,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四爷,奴才求你,你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去,程帮主的病情你比奴才明白,那日从杨府回盐帮,我听小云说烙了血便一病不起,今儿个奴才本不该贸贸然进去,可是奴才也是心里着急,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才会……,奴才只是告诉她,您是有苦衷的,她便咳出了血,这会你要去了,那她的病情……,这次她是伤透了心的”。春喜跪地拖着他苦苦哀求。

“请皇上三思……”。一旁三人齐齐跪在面前。

“朕……对淮秀到底做了什么”。奋力一掌击在一旁的古松上,霎时惊醒了树间酣睡的蝉儿,闹喳喳响成一片。

静谧的夜,没有风,没有虫鸣,一轮明月高悬于夜空之中,似静静地注视着即将要发生的事。

正午时分杨兮妍特意送了糕点过来,为了避免她太多猜忌,打发了几句便让春喜急急的陪她回了杨府。

“四爷……”。曹大人走了上来,随后的是钟梓麒只是望了他一眼并未作声。

“梓麒,淮秀她怎么样了”?走上前忙问。

“她……没事了”。淡淡的应了声。

“四爷,我特意让梓麒过来,是想……”。曹大人有些为难,毕竟这是天下大事,自己私下定了主张找了人选,显得有些失礼,弘历点了点头,曹大人的一番心思他焉能不知,万事都禀了自己再做,钟梓麒难免对自己的身份多生怀疑。

“梓麒是自己人,又跟曹先生你是旧识,只是这事兹事体大,不知……”。

“四爷,你我算是半个知己,若是我钟梓麒怕事,当日便不会将一纸信件呈与曹大人了,惩恶锄奸,立身扬名,江湖和官场本是同道,以往之事虽说有盐帮的因由,实则是因为江湖之中,知己难求,钟梓麒敬淮秀一介女流竟奋身与官场恶寇殊死搏斗,当初四爷爱淮秀的不也是她的胆识么,只是……此时已物是人非罢了”。一席话坦荡荡,他苦笑了一声。

“咱们坐下谈正事,来……,喝茶”。曹大人忙出来圆场。

“今日让梓麒兄来,是有要事跟你商议”。

“四爷,但讲无妨”。

“云贵督抚即日便要来云南,我怕是冲着盐帮来的”。

“嗯!这消息我有所耳闻,盐帮鲁三还被关在巡抚衙门,审过几堂,后来没了讯,且几日前淮秀曾登门拜访,王继文闭门不见,这事不简单……”。

“不是王继文不想见,而是不敢见,上头来了人给他施了压力,眼下王继文便是允禄手中的棋子,他哪里敢乱动……”。

“可允禄来了不少时日了,并未有太大的动静,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到了此地,不然地方大小官员,街道上的老百姓哪里还能这般的清静”。

“哼……!他怕打草惊蛇,该有动静的时候还没有到”。他冷哼了一声,继而言道,“梓麒,你可曾听淮秀说过杨禹诚私自开矿之事”?

“这个……,四爷你怎会知道”?梓麒顿觉惊奇,这事儿也就她跟淮秀和昀帆三人知道,盐帮上下再无他人,再想也不奇怪,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查案,杨禹诚在心思慎密终究会露些马脚。

“允禄身边的人跟杨府的萧茹雪接上了头,谈及矿场之事,我暗中探查到的……”。

“四爷说的是萧茹雪,而非杨禹诚本人”?梓麒忙问道,他点了点头,“那就难怪了……”。

“难怪……”?

“嗯!前些日子淮秀去了矿场探了探,不料被杨禹诚发现”,闻言旁人听得眨眼乍舌,出了身冷汗,“杨禹诚对淮秀另怀心思,凭借这一点淮秀规劝了他良久,他也答应了……”。

“答应?你是说”?虽说杨禹诚对淮秀的心意自己其实早就明白,可如此大的事情,纵然他答应下来,更怕的是会不会利用淮秀来作筹码。

“嗯!他应允淮秀不起兵谋反,而且,淮秀探过他几次,对于与允禄联合之事从未说起过,开私矿招兵马,为杨家冤案之事,心有不甘,因此才会有大动干戈的想法”。

“如此说来,萧茹雪和那个秦六爷私下联合的事儿,杨禹诚并不知晓”。曹大人带着几分猜疑道。

“这个说不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只是按照杨禹诚的个性,纵然他知道萧茹雪有此举动,也不会对她怎样;他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如今他心向淮秀,对于萧茹雪他终究是心怀内疚”。梓麒并不作隐瞒,直言说道。

“我更怕他利用这点来牵制淮秀,可惜这些日子在杨府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他一声长叹,听了梓麒方才所言更为惶惶不安。

“四爷,你进杨府是为了……”?连日来钟梓麒始终不相信艾四爷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只是面对形容憔悴的淮秀,他不得不对他有所看法。

“梓麒,四爷无心负帮主,可惜无心之过成了无情之事”。曹大人为他辩驳道。

“我明白,若是如此,也不枉淮秀为四爷苦作筹谋,舍命与贪官周旋”。曹大人一席话,钟梓麒听了如清风洗心,心里无端觉得踏实多了,为淮秀,也为眼前愁苦的四爷,料想他为了此事定然愧疚的夜不成寐。“曹先生、四爷眼下之事急在眉梢,需要梓麒协助的请直言相告,梓麒视先生为长者,视四爷……为知己”。

“好……!梓麒兄多谢了”。

“四爷客气了”。

“我想你带我去一趟杨禹诚的矿场,我要知道他们有多少兵力,不管杨禹诚心存何念,先做筹谋有备无患;眼下与盐帮,我……,想请你帮我多探些信息,此事督府,巡抚,甚至允禄都是冲着盐帮而来,我怕淮秀她担当不过来,必须在盐帮事发之前手刃奸贼”。

“我明白,可是时间紧促,朱冈若是近日来云南,定是为了上次盐运走私之事,如若开审,然定要过堂问话,我也是担心淮秀她……”。

“江南盐漕总督钱大人即刻到云南,他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盐漕总堂在江南,他应该可以担当得起来”。

“可是,这里除了总督,巡抚,还有王爷……”。

“王爷?哼哼!梓麒兄我们不是还有皇上的军机大臣曹大人么”?他扯出一丝笑意,是安慰梓麒,更是安慰自己,其实心里早定了主张,如若不行,就只有“登门请安造访”会一会这久未蒙面的十六叔了。

“那我们何时去矿场”?

“我想这会就去,夜来好行事,方便么”?

“嗯!也好,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我得先回分堂去看看”。

“梓麒,我……跟你一起去”。他犹豫良久缓缓开口。

“四爷,淮秀的病情,这个时候你若是去了,反而……”。钟梓麒显得有些发难。

“我明白,我只要远远看看她,不会再给她增添伤感”。为君为夫者,有这番情义怎不让人动容。

“有件事,这个时候我想该告诉四爷”。钟梓麒惶惑半日,拿定了主意,“淮秀她……已怀有近三月的身孕了”。

“什么……”?脸上难以描摹的喜悦之色,霎时又阴暗下来。

“淮秀有意隐瞒,之前是因为不想为了此事而让你分心,之后……”。

“四爷,这是件喜事”。这几日唯一让他展眉的便是方才的那瞬间,曹大人安慰道。

“喜事?眼下的盐帮,淮秀不会搁置不理,乱世纷争,我怕会给她带来更多的祸害,如今带着身子,你让我如何放心得下她”。言语间眉间颦蹙,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己之私终究还是累了淮秀。

“四爷尽管放心,淮秀很爱这个孩子,我想为了孩子她定然会顾及几分”。

“梓麒……”。

“放心吧!我会多照料她”。

“好!那我们走吧!宝柱你跟我一起去,甲六留下”。

吩咐完后,三人便急急的出了门。

忆江南,思往事,旱湖情,京城缘,一程程山重水复,一抹抹斜阳古道,来来往往走了多少的坎坷路恍若就在眼前,再回首想想,又迷茫了,因此时的一颗心仍是空空荡荡的。

魂牵梦萦是谁惹得青山瘦?

眉敛难展是谁催得容颜淡?

浮世情缘有谁问得心事难?

缕缕相思是谁逼得魂魄散?

她从来不是个悲天悯地之人,在江湖,她练就了一身傲骨,在盐帮,靠声名可以动得隔地知交,靠傲气使得一群铁铮铮的男子俯首称臣。终以为自己提得起放得下,能洒脱的笑傲面对,可惟独对他,总能轻易触及她心海深处不为人知的最软弱的那一点点痛楚。

深沉的夜色,迎风而立,她的秀发随风飘散着,似泛起的阵阵涟漪,清冷的月夜透过薄如蝉翼的衣衫,映照着她的肤色更加灰白,他眉宇间悠然升腾起浓烈的愁绪,那双剪剪秋羽已没了光彩,清瘦苍白的面庞暗淡无光,一身素衣包裹着娇小瘦弱的身子,白色与包边处鲜艳的红构了鲜明的对比,不时的伴着咳嗽声,催得他无比心疼。

“小姐,夜里风大,你身子还没好呢”。丫头拿着外敞急着替她披上,深思飘忽着惊醒过来,悄然拭去眼角的泪水,莞尔一笑。

“睡了几天,出来透透气”。

“你今儿一天都不曾喝药呢”。

“不喝了,往后你也别忙着煎了,等梓麒回来我会跟他说”。

“那怎么行,你的病都没好呢”。丫头急着走上前,嗫嚅了一下,“小姐,那天我都听到了”。

“什么……”?

“你有了孩子”。小云垂头怕因无心的偷听而被责备,良久,淮秀长叹了口气,“为何不早点告诉四爷,如果他知道的话,就不会跟杨家小姐成亲了”。

“缘起缘灭,岂是偶然?真若有情,又何惧风雨”。听的丫头迷糊了半晌。

“那孩子怎么办呢?再过段时间可都能看得出来了”。

“他……是我的,不管多难我一定会把他生下来,除非……我死了”。

“小姐……千万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明白你心里的苦,若是搁着难受,你就哭出来”。

“心……好痛”。眼眸中涌出了无尽的心酸和苦楚。

连日来昏昏沉沉的逼着自己一直昏睡不醒,是因为她不想清醒,醒来时,伤口处那撕裂般的痛楚没有人会知道,都说药可疗伤,可是心底的那般灼痛,有岂是常药可治的。

都说爱似沧海遗珠珍贵无暇,可他不要淮秀为了这份情缘,挥泪似鲛人……!

“淮秀……”。口中呢喃着,不再惹你伤心,不忍再看你落泪,脚步却不自觉的走上前去。

“四爷,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梓麒走到一旁轻声的提醒着,他回头望了一眼,缓步的退了回来。“她心中有苦,这些日子来,她都未曾在人前落过一滴眼泪”。

“淮秀好体面,人前她总是故作坚强,她说洒脱,原来都是谎话……”。一丝苦笑掠过,咽下的是几抹咸涩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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