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燕归时节,心系江南 《之一》
(2010-07-08 21:3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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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秀四爷戏说杂谈 |
分类: 长篇续文 |
千里轻骑,竹林深处又是那一抹嫣红重现,尘土飞扬,策马扬鞭,依旧风姿绰约……
“有淮秀兮,见之不忘,三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思淮秀兮,相思病长,一月不见兮,使我沦亡……”
“……而今已过月余,此后锦书频寄,苦等妻归,终日直倚江楼过夕阳,怕尘缘易绝,更添我相思种种,疑虑重重……,十日如不见吾妻归返,定当策马奔赴江南,再续旱湖前缘!”
淮秀思量着已无心翻阅手中的账册,看着桌上一叠子书信……,临别时他深情的一瞥都历历在目,有约在先于他,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即返,淮秀知他性情,如十日内不赶回去,他必定亲临江南,可眼下盐帮这么多的事,她怎能说走就走,却更不想他为了盐帮的事情牵涉进来。
“帮主,辰坤求见”。
“进来吧!”。
“帮主,您找我……”。
“受伤的兄弟都安置好了吗”?
“禀帮主,请了大夫,上了药,也给了抚恤的银两”。
“嗯!不能苛待了兄弟们,大伙都是为盐帮才受的伤”。淮秀想了想,“义助盐帮的那个人可曾找到”。
“我听下面的兄弟讲,义助盐帮除漕帮的兄弟外,还有个年轻人,年龄约莫二十出头,一身的好胆识,看他身手应该是江湖人,可惜未曾留下姓名就走了”。
“江湖侠义之士,可惜盐帮连道一声谢的机会都没有”。淮秀喟叹,继而又问“漕帮的兄弟怎样了”?
“他们也都受了伤,但不知道伤势如何”。
“哦!难道是江湖仇杀,所为何事呢”?淮秀顿生疑虑,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漕帮的人说,顾了江老爷子的面子,都说盐漕是一家,自家兄弟,盐帮被人欺负,漕帮不能坐视不理,何况犯事在渡口,在漕帮的地界”。
“‘自家兄弟’,难得江老爷子这份心,回头咱们去看看,亲不亲江湖道义在,漕帮的兄弟受了伤,挂了彩,就算不为盐帮,就凭盐漕两帮这份交情也该去,你去打点一下”。言毕辰坤便退了下去,淮秀一人在房内暗自斟酌着这次意外的源头。
〖漕帮总堂〗
“淮秀帮主……”。江沱看淮秀进门,辰坤紧随其后,便猜出了个大概,笑着迎了上去。
“怎么说盐漕是一家,江老你还是改不了这称呼”。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呵呵……!这边坐淮秀”。
两人坐定,淮秀眼神掠过,辰坤会意,将用银票呈与桌上,江沱皱起眉头,赫然起了身。
“淮秀,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他脸生怒意,淮秀笑着走近。
“‘自家兄弟’,沱老,这份情淮秀替盐帮会领,您的心意不在言表,淮秀明白,可对漕帮的兄弟盐帮需要交代,不为别的,只为‘兄弟’。”一语既出,江沱平息了方才的怒气,转为平和的笑了笑。
“你这脾气,跟你爹在的时候真是一个模样”。
“咱们跑江湖的,有的也只有这份豪爽了”。
谈笑间,各自定下神,似有所思……
“受伤的几个兄弟怎么样了”?淮秀问道。
“不妨事,皮外伤,已经请了大夫医治”。
“那就好,累着漕帮,淮秀有愧于你,沱老……”。
“什么话,盐漕本是一家,不过这次总觉得事有蹊跷”?江沱捋了捋胡子。
“嗯!敢在盐漕地界闹事的,够胆识……”。
“在江南帮派中,黑白两道都得给盐漕两帮面子,区区匪类谁借给他们的胆子”。听江沱之言,淮秀觉得甚是有礼。
“公然跟盐漕犯冲突,断然不敢,除非有人唆使……”。
“唆使?官府衙门”?
“钱大人应该不会,他上任以来抚民心,制课税,除去了索拉旺在时的众多痼疾,皇上派他来江南接任总督一职,是曹大人所荐,百姓的称颂焉能有假”。
“嗯!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此事……”?
“此事……我想……还是得先通报官府,毕竟盐漕之事督府衙门该知道,掩着藏着咱们自个做主私了,追查起来都脱不了干系”。淮秀莞尔一笑,江沱会意点头。
“这样也好,如若督府真是清廉好官,真与官府有牵连,督府衙门调查起来更为方便的多,咱们一起去衙门跑一趟”。
“嗯!也好”。
〖督府衙门〗
淮秀和江沱递了贴子,小厮二话不说便迎二人进了门,在客厅茶水伺候,这府邸比起索拉旺时的铺张到是清幽了许多。
“淮秀……,江帮主……”。走上来的是许昀帆,盐漕总督钱士诚的养子。
淮秀和江沱相视一眼,也觉来的突然……,许昀帆看两人的神情便笑了笑。
“家父前几日去了京城,还没有回来,在下招呼不周”。
“哪里,你客气了,不知道大人何时回来”?江沱笑问道。
“说不准,皇上的旨意传他进京,说是问盐漕两帮的近况”。
听闻此言,淮秀心底泛起一些忧虑,预期未归,定是他生了疑虑,所以才命钱大人进京探查盐帮详情,幸而这次事未及上报,不然怕是信中所言来江南,定是必然之行。
“既然如此,那改日再来拜访”。江沱施礼欲起身。
“两位此来,定是为了前些日盐帮盐运被劫之事吧”?许昀帆笑着走上前问。
“督府大人已知道这件事情了”?淮秀神情紧张,起身问道。
“家父并不知晓,案发之日家父正好上京”。
“哦……”!淮秀缓了口气。
“那日我从扬州回来经过,正好遇上,所以……”。
“原来那日义助盐帮的是你”。淮秀这才领悟,忙上前拱手作揖。“淮秀替盐帮谢过”。
“淮秀,你客气了,你我也算是半个江湖知己,何必客气……”。
“难得少爷有这份侠肝义胆,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实乃盐漕之福”。江沱见许昀帆望着淮秀的神情,忙上前笑着打岔,许昀帆忙尴尬的收神。
“两位来,是为了报案吗”?许昀帆问道,淮秀点头笑了笑。
“说实话,本是江湖之事,淮秀原先想盐帮自个探查,私自结案,而今朝廷追查的紧,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怕给大人带来麻烦,总督衙门主管盐漕之事,总不能为了这些小事,辱没的大人的官威和名声”。淮秀一语重地,即道出了自己的意思,也不碍与对督府的尊重。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江湖亦如是,审时度势也不无可取,放心吧!家父回来我会将两位之意如实禀报,他会明白的”。许昀帆果真是聪慧之人,言语间他已经明白淮秀话中之意。
“那淮秀替盐帮谢过了”。
“客气了”。
“时候不早,先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许昀帆,督府钱士诚的养子,一年前淮秀离开京城在路上遇上索拉旺的余孽,一路厮杀,临近扬州城,遭遇埋伏受了刀伤,幸而得许昀帆挺身相救,传书送药,那时淮秀还未知他是盐漕总督的儿子,与其邂逅之时,乃新任总督上任,首要之事便查办杀手之事,重者斩立决,轻者坐监,心有悔改者,授其银两归于耕作,算是给了各自一个好的安身之所,因此,在公在私,督府衙门的这番考量,都有许昀帆的一份肝胆在里面,对于盐漕之事,淮秀满怀感激。
钱士诚为人低调,为官恪尽职守,当时乾隆为盐漕总督之选寝食难安时,是傅恒提议曹大人推荐才定下他,乾隆看他多年来官场上的来往,定下心派他来了江南,了却了乾隆的一桩心事,钱士诚早年丧偶,爱妻情深没有续弦,受妻子之托将其妹移腹之子抚养成人,至此许昀帆便随了母亲姓许,钱士诚对他更是视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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