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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长篇续文 |
曹大人:“皇上,这印不能盖,印一盖上去,就给他们的谋反叛逆戴上一个冠冕堂皇理由啊!”
看着这张诏书,他的心其实很平静。生在皇室的人,一生身不由己,注定不能平静。一生都在为权利勾心斗角,到最后做上皇帝的,时时要担心有人谋反篡逆,做不上皇帝的千方百计,想方设法的去祸害天下。比起祖父的艰辛、父皇的磨难,自己算是很幸运的了。
只见诏书上写着:奉天成云皇帝昭曰我爱新觉罗弘历自觉不能使黎民百姓安康不能使八旗兴旺愿禅位与爱新觉罗--------后面写名字和日期的地方空着。
“万岁爷,不能啊,三个奴才跪在地上。”
“甲六,去把大印拿来。”
“皇上,不能盖啊!”甲六跪着不去拿。
“甲六,你也反了吗?”他厉声喝道。
“万岁爷,你这样是把江山拱手让人啊。”
轻轻的摆手:“去拿,这道圣旨若能换回淮秀炎儿,也值了。”
曹大人:“皇上,现在我们有兵在手,还可与他们一战,拼得一搏,说不定还可救回夫人和少爷,一旦诏书落入他们之手,兵权变革,就再无回天之力了啊。”
“你们都下去吧,朕得好好想想。”
如果这诏书能够换回淮秀和炎儿的命,这大清江山是谁的,也不那么重要。他淡然一笑,拿起大印盖了上去。
“李爷,这事成之后,你可要在王爷跟前替我多美言几句啊!”
“大法师你放心,只要我们拿到诏书,除了鄂伦多,这江南半边天就是你我二人的天下,到时候想美人有美人,想银子有银子,哈哈……哈哈……”
鄂伦多:“参将。”
参将:“在。”
鄂伦多对参将耳语一番道:“你明白了吗?”
参将:“属下明白,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娘,这里好黑,我害怕。”
“炎儿乖,不要怕,你记住,你的父亲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他是王者、是英雄。你是他的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液,你也要像他一样做个英雄,要坚强,明白吗?”
炎儿点点头,他并不懂得什么叫坚强,他还小,他还是个离开娘就喊害怕的孩子。照理说政治离他应该很远,如果说不幸,那只能说他是爱新觉罗—弘历的儿子。
“四爷,你怎么了?”
看他皱紧眉头,春喜赶忙问道。
“这菜里你放了多少盐啊?”
“我……”春喜落泪,“都到了这会,万岁爷还能这么轻松,诏书送上去,非但救不了夫人和少爷,万岁爷自己恐怕也性命难保。”
宝柱:“四爷,楚云、穆堂主、崔长老他们到了。”
四爷放下碗筷。
“甲六、宝柱,你带穆堂主他们去偏厅坐一下,我还有事和掌堂单独谈谈。”
淮秀道:四爷,有人说你是江湖上的恶客。
四爷笑:恶客?有人著《孟子》说:‘恶者,丑陋也’。我丑吗?还可以吧?
淮秀道:本来我不想知道这件事。
四爷问道:什么?
淮秀道:江湖上往来,本来以不留痕迹为上。
四爷看她,问道:可是现在想知道,对不对?
淮秀道:尊姓大名?
四爷:哈哈…哈哈,我有预感你会问这个问题。靠近她,悄声道:“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
淮秀一怔,转过身去,道:有人想知道。
四爷道:谁呀?
淮秀道:红袖招和我盐帮,我不能不交待。
四爷道:红袖招?
淮秀道:我盐帮出面解开这个死结,砸也砸了赔也赔了,抓也都抓了,有人圆一下,你就留个见面的地步。
四爷道:我不想避呀,淮秀……
淮秀看他又向前凑,赶忙退了一步,道:盐帮我要交待,兄弟们不能不知道,我程淮秀在跟一个什么样的人来往,所以,邀你来大堂相见。
不如旱湖。四爷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没有正形!淮秀回过头来瞪他。
四爷一怔,高声道:好,我编一个,你问吧。
淮秀道:姓什么?四爷道:爱新觉罗。
淮秀道:……?
四爷:这个草花头的‘艾’字跟那个‘爱’字同音,《孟子万章》上说,‘知好色,则慕少艾’的‘艾’字,因此……不叫四爷叫艾爷也可以,就怕帮主‘爱’不出口啊”
淮秀一急,道:这是盐帮的大堂哎!
四爷道:更大的大堂我都坐过。
淮秀又问:做何生涯?四爷道:无业游民。
淮秀不信,道:就这么从关外游到江南?
四爷纳闷:关外?
淮秀道:关外人的后脑勺。四爷笑:哈哈,女人就是仔细。关外!
淮秀问:在旗?四爷答:在旗。
程淮秀道:出身绿林?
四爷道:绿林?我像贼吗?
淮秀笑道:贼有大小,窃国者侯,窃勾者殊啊!
他笑了。
……
楚云:“四爷,四爷?”
四爷回过神:“坐,楚云。”
楚云:“四爷这么急叫我们来,可是有什么救帮主和炎儿的办法了?”
四爷:“不错。我已经有救淮秀和炎儿的办法了。不过我有一事相托。”
楚云:“四爷请讲。”
四爷:“楚云,今日午时,你准备好快马到玉皇顶下去等,一旦我救出炎儿和淮秀你就赶快带他们离开这里,不要回盐帮,不要回江南,天涯海角那里都可以去。”
楚云:“那怎么行,救帮主和炎儿我也有责任。”
四爷:“楚云,我把淮秀和炎儿托付给你,什么都不要问,不要说,你能保护好他们母子的对吗?”
“我会用我的命去保护他们!”楚云坚定的看着他。
四爷:“好了,你去准备吧。”
鄂伦多:“东西放进去没?”
古香云:“哎哟大人,小古儿是做什么的,这点小事还难得住我。可是大人,你可不能一升官发财就翻脸不认人哦。”
鄂伦多:“放心吧,我的小心肝,除了李义,江南半边天就是我们的啦!”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走在雄伟的玉皇顶山峰,他仿佛聆听到淮秀温柔的呼吸声。
什么爱江山爱美人,那都是虚言。也许作为一个君王,他今日的决定将会被万世唾骂,但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不后悔。
穆堂主、小三,一会帮主和炎儿下来,你们就赶快带他们到山下,严掌堂已经在山下备好马车。
四爷带着甲六和宝柱向鄂伦多他们走去。
鄂伦多:“乾隆,你很守时。”
四爷:“鄂伦多,我大清待你不薄,为何要反?”
鄂伦多干笑两声道:“你杀我兄长,误我族人,焉能不反。”
四爷:“你祖父侍奉皇太极开国,你父亲效命世祖、圣祖两朝,清廉勇逸。朕不明白他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儿子!
”
鄂伦多:“照理说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我钮轱辘氏得到圣祖的丹书铁卷,可以不死。你忤逆圣祖,斩我兄长,怎能服人。”
四爷:“朕杀鄂伦西,因他贪赃。”
鄂伦多:“大清贪污十万两、百万两的比比皆是。”
李义:“和他废什么话,赶快拿诏书。”
鄂伦多:“乾隆,诏书带了吗,这人你是换是不换。”
四爷把盖好印的诏书拿在手上,问道:“人呢。”
鄂伦多一拉身后的绳子,淮秀炎儿出现在山峰上。
“淮秀!”四爷走上前一步喊道。
鄂伦多:“乾隆,只要你把诏书扔上来,我就放了你的女人和孩子。”
“四爷,不要!”淮秀喊道。
四爷:“我怎么能相信你拿了诏书会放了他们?”
李义:“那你想怎么样?”
四爷:“很简单,你放他们下来,我留下来做你们做人质,四爷把诏书递给宝柱。往他们跟前走去。”
李义拉起一跟锁在悬崖边上的铁链锁住四爷,冷笑道:“乾隆你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
四爷:“就算你们杀了我,不放他们母子下去,诏书你们一样拿不到。没有诏书你们这就是谋反、刺杀。要是被冠上谋反叛逆的罪名,很快你们就会成为全国通缉的要犯,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鄂伦多一使眼色,蒙罕解开淮秀身上的绳子。
淮秀:“四爷。”
四爷深深的凝望她,眼光中充满不舍,柔声道:“快带着炎儿下去。”
淮秀抱着炎儿向宝柱那边走去,她紧紧的搂着炎儿。
淮秀:“宝柱,带炎儿走。”
淮秀从宝柱手中抽过诏书,又回头走去。
“淮秀,不要过来!”四爷喊她。
淮秀已经走了上来,走到四爷面前。
鄂伦多:“好一对多情的鸳鸯,可惜了。”
“为什么要上来?”四爷问她。
淮秀:“没有你,我怎会独活。”
四爷轻抚她的脸,道:“好傻!”
淮秀:“你比我更傻。”
淮秀把诏书举在手上,道:“鄂伦多,只要他们平安下山,我就会把诏书给你。”
李义和蒙罕想过来抢。
淮秀冷笑着向后退了两步,道:“你们再向前,我就跳下去,到时候就什么也没了。”
鄂伦:“抽剑指向四爷。那好,那我就先送他上路。”
“不要!”淮秀大叫。
“好,我给你!”淮秀凑过去,拉住四爷没被锁的手。
李义抓过诏书,顺手把铁链的另一头套在淮秀手上。
李义打开诏书看了看,仰天大笑。抽剑指向淮秀,道:“程淮秀去死吧!”言闭一剑刺来。
四爷揽住淮秀的腰轻轻一挡,躲了过去。虽说四爷和淮秀武功都不错,无奈这会俩人被铁链束缚。这铁链有两尺多长,链子的正中间又被锁在地锁上,打起来他们前后进退都不方便。
李义的招式越来越快,淮秀躲闪不及,眼看要被刺中,四爷一急伸出胳膊去挡,剑擦过铁链滑过他的胳膊,衣袖上一片鲜红。
“四爷!”淮秀看四爷受伤,着急。
李义的剑又刺又过来,突然他站住了。
断崖上十几杆火抢正瞄向这边。
鄂伦多还没得意完,只看见断崖上的火抢兵相继倒地,江沱、楚云、何腾从后面走了过来。
鄂伦多脸色苍白,跪在地上,皇上饶命啊,臣是被逼的。
楚云的眼中冒火:“踏破铁鞋无觅处,鄂伦多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你们不能杀我,我有诏书,我有诏书!”鄂伦多拿出诏书喊道。
乾隆笑道:“鄂伦多你仔细看看那诏书。”
鄂伦多轻轻一撕,诏书上竟掉下一块来,是盖着大印的那部分,布上竟然和诏书上一样写着字,而真的诏书上却没有大印。鄂伦多面如死灰。
乾隆:“楚云,鄂伦多现在还不能杀,待他招出幕后的主使者,朕会替你们严家讨回公道。”
“谢皇上!”
“臣等救驾来迟,请皇上赎罪。”正黄旗统领阿贵、正白旗统领鄂敏押着李义过来请罪。
四爷望着淮秀,淮秀望着四爷,他们向对方走去。
一块高大的石头背后,一个阴狠毒辣的女人正拿着一支手枪瞄准淮秀,扣动扳机。
枪声响过,乾隆倒在地上。
“四爷!”淮秀呼喊着,朝他扑来。
血浸透他的衣服,像是一朵鲜红的花。
他微笑着睁开眼,吃力的抬起手想拭去她腮边泪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半年后
今日的北京城张灯结彩,老百姓们都议论纷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咱们乾隆爷怒斩意图谋朝纂位的一干犯人。
午门外,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站在观斩的人群里。斩台上跪着一排图谋造反的犯人,看看群情激愤的老百姓,他的目光落在灰头土脸的鄂伦多身上。
“爹、娘、姐姐,你们的仇终于报了,你们的再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帮主,我们还约了人呢!”一个随从喊白衣男子。
“走吧!”
穿过几条胡同,主仆二人在一处外观普通的宅子边停了下来。
“盐帮帮主严楚云参见皇上。”
四爷扶起他:“楚云,这是宫外,不必拘礼,更何况我还是盐帮的仁义大哥不是嘛。”
“淮秀她?”
四爷:“她和炎儿去看望太后了。楚云,我要谢谢你。”
楚云:“谢我?”
四爷:“谢谢你肯接下盐帮的担子,否则我和淮秀还是江南塞北不能相聚。”
楚云:“你不用谢我,如果她不幸福,我还是一样会来带她走。”
“阿玛、爹。”
“炎儿,半年不见长高了不少。”
“楚云,你来了,淮秀微笑着走进来。”
“气色不错,看来很适应这里的生活。”楚云笑看着她。
淮秀:“兄弟们都还好吧。”
楚云:“皇上圣明,减免了苛捐杂税,兄弟的日子越过越好了。你呢?为什么没随他进宫?”
淮秀:“心中有爱,千里也在咫尺。比起以前一个江南,一个塞北,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嘛?”
楚云:“你有顾虑!”
淮秀被他一语道破心事,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道:“宫门一入深似海,更何况我不看重身份、地位、权利。”
楚云:“其实坦白的说,一开始我看见他的时候,心里对他充满了仇视,我觉得一个抛弃妻子、孩子的男人,就算他的出身多高贵,身份多贵重,也没有资格去说爱。经过这件事,我对他彻底改变就看法,一个可以用生命去爱一个女人的男人,是个真正的男人。我放弃,不因为他是君王,而是因为他是个真正男人。”
淮秀上下打量自己,道:“我有什么不对的吗?”
四爷摇摇头。
“那你盯着我看什么?”
四爷:“看你啊!”
淮秀嗔怪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四爷嬉笑道:“就是你好看我才看啊。”
淮秀瞪他一眼,道:“没个正形。”
四爷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个楚云刚才和你说什么了?”
淮秀拉长声音,道:“他说……”
“说什么?说什么?他不会是劝你回去吧?”他的脸上写满紧张。
淮秀忍住笑,道;“他说盐帮以后就交给他了,不过……”
四爷睁大眼睛,等她说后半句。
“不过你对我不好的话,他就一定来……”
四爷抱住她的腰,道:“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证明,你的留下没有错,他的放弃没有错。”
淮秀:“怎么证明啊?”
四爷:“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他的手慢慢的游走,抚过她的秀发,她的耳坠,她的脖子,她的背,停在她的腰间,轻轻一用力,将她拉入怀里,与自己紧贴在一起。他的吻雨点般落到她的脸上,吻过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鼻尖,最后停在她的唇上,他的舌尖轻启她的双唇,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你说我欠你什么?”她突然想到那个问题。
他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欠我一生一世。”
他的手穿过她的内衣,慢慢的向上移动。
“不要啊……”
他的唇覆上去,盖住她的抗议:“哼,今生你是再也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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