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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春梦2》 楔子-3(作者:吹雪 )

(2008-05-13 18:00:34)
标签:

淮秀

四爷

戏说续

杂谈

分类: 长篇续文

楔子

洞房——

花烛一对在案,红罗帐挑起,鸳鸯被旁坐着身着喜服、盖着盖头的新娘。他站在床前,望着她,手中的喜秤却有些迟疑,似乎没有勇气去挑开新娘的喜帕。

一声轻叹,盖着盖头的新娘子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迟疑,“十五年没见,难道你已经后悔了?”

好熟悉的声音,他听到她说话,心跳突然快了很多,张张嘴,他最终没有多说,而是举起手中的喜秤,缓缓的挑起她头上的喜帕,喜帕挑来,一直垂着头的新娘子缓缓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他的手一抖,喜秤和喜帕都掉在了地上,“淮……淮秀?”难以置信的低唤,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那张举世无双的绝美容颜,那张让他心心念念、不论身在何处都无法忘怀的熟悉面孔……淮秀……为什么?怎么会?他是不是眼花了?淮秀……淮秀又怎会在这里?可是眼前的女子……却分明是……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睛,他有些傻气的动作招来对方浅浅一笑,“你叫我什么?”她站起来,上前一步,她离他很近,近到彼此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怎么了?我的脸有什么不对么?”轻言浅笑,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云曦,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我……”美人在怀,软语温香,他却越发觉得嗓子发干,她叫他云曦,她跟他说好久不见,可是……她真正想见的、很久不见的……那个云曦,真的是自己么?有种恍惚的错乱,他想跟她说清楚,他想跟她问清楚,可是……他低头去看她,那样醉人的眼波,却让他无法自拔,那张面孔……是他所深爱的淮秀啊!他知道自己有多渴望淮秀能够像这样依偎在自己的怀中,他知道,无论自己的渴望埋藏的有多深,他还是知道!呼吸急促起来,因为她的手已经搂上了他的脖子,媚眼如丝,她仰起头,温柔一笑,“云曦,怎么不说话?我想你盼你归来十五年,你呢?有没有想我?”

“我……”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想的,可是他却不想骗她,明明……她对于他……除了这个外表,其他的一切,都很陌生……可是看到她那样热切渴望的眼神,他又突然改变了主意,点点头,他浅笑,“云曦想你。”

短短的一句违心之词却立刻换来美人温柔的亲吻,她在他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整个白皙的脸登时红透,羞涩的笑笑,她半仰着头,星眸微眯,她……在期待……期待他吻她?!暗自叹一口气,他想他应该立刻推开她、然后跟她说清楚的,也许……他根本就不是她一直企盼想念的云曦……他……他本不值得她如此对他的!可是……可是……她的期许和甜密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张和淮秀一模一样的面孔……他的心越发的乱起来,一双手情不自禁的搂上她的腰,他感觉到自己的动摇——他居然在靠近她!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内心在激烈的挣扎,他僵着脖子,只觉得整个人都快僵硬到崩溃了。

“云曦?”察觉到他的僵硬,美人睁开眼睛,奇怪的看他,随后脸上漾起一个顽皮妩媚的笑,“你的脸色很不好看呢!真是奇怪,听人家说,洞房里面紧张的,应该是新娘子啊?你这个新郎官紧张什么?”她说着,一双手捧上他的脸颊,“云曦,我喜欢你……”轻轻的低喃,她凑过去,吻上他的唇——

轰!轰!轰!活了这么大,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确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天雷勾地火……在双唇相接的一瞬间,那种既陌生又美妙无比的甜蜜滋味彻底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和疑虑——淮秀……心底一声低低的呼喊,是悲是喜,他已经彻底的分不清楚了……

 

 

 


美人在卧。

他蹑手蹑脚的凑近,摒住呼吸,生怕惊醒了甜睡中的美人,一步、两步、三步……他凑近她,凑近她绝美的睡颜,近乎贪婪的看着这张他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的让他整日心心念念的面孔,深吸一口气,然后……凑过去在她粉嫩细致的脸颊上轻轻轻轻的亲一下,好香!是记忆中的味道!偷袭得逞,他的脸上现出大大的笑容,亲一下不过瘾,他见她似乎还没有发觉,于是凑过去,再亲一下,这回胆子放大了些,亲的也用力了些,于是熟睡中的美人微皱起眉头,似乎有所察觉,眼见美人要醒,他吓了一跳,立刻一缩身子,蹲在了床边,偷偷翻着眼睛往床上看,嗯,她还没醒,只是微微的动了一下,然后又睡了过去,可是……她的脸却转向了床内,真糟糕,亲不到了,呜呜呜……他站在床边,默默哀悼片刻之后,决定铤而走险,一不做二不休,脱掉鞋子和马褂,他掀开被子的一角,游鱼般钻进暖暖香香的被窝里,然后伸手从背后抱住她——“什么人?!”熟睡中的美人终于被惊醒,出于学武之人的机敏,她还没睁开眼睛就已经一掌推出,他没想到偷钻进被窝的下场居然会是如此,于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推下了床,重重的跌在地上——“唉呦!”这一跤摔得四仰八叉,他痛得呲牙咧嘴,“额娘!你出手好狠!”

“永琰?”从床上坐起来,淮秀惊讶的望着跌坐在地上的小儿子,先前她感觉到有人亲她抱她,她还一度以为是那个惯于如此对她的孩子他爹,没想到,这回……居然是她这还不到六岁的小儿子。眼见他坐在地上,小脸苦西西的皱起,她又好气又好笑,连忙下床去抱起他,“摔痛了么?让额娘看看。”

“好痛的,浑身都痛,额娘亲亲!”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惨象,他知道额娘最疼他,连忙趁机揩油,谁曾想还没等额娘答应,身子已是一轻,他被人从背后架出了额娘温暖的、香香的怀抱,耳畔传来阿玛熟悉的声音,“这样轻轻摔一下就会很疼么?我才不信,要你额娘亲,至少应该摔重一些。”狠心的爹说着,突然把儿子高高举起,“永琰你现在自己选,是重重的摔一下然后找额娘亲你,还是不要额娘亲就乖乖的好起来……”

“额娘救命啊!阿玛欺负人!”还没等阿玛说完,他已经扯着嗓子哀号起来,这会儿不搬救兵更待何时?难道真要乖乖认输或者选择被阿玛摔么?手舞足蹈的挣扎,顺便挣出一颗小小的眼泪,他眼巴巴的看着额娘,果然,素来疼他的额娘立刻不答应自己丈夫的“暴行”了,“四爷,你做什么?快把永琰放下来,你看把孩子都吓哭了……”从乾隆手上抢过小儿子,她在他的小脸上温柔的亲一下,“永琰乖,没事了。额娘疼你。”

“额娘!”伸手搂住额娘的脖子,嘿嘿,哀兵计策成功!偷偷做个鬼脸,他从对面床内的镜子里看见阿玛的脸色很、不、好、看……于是他决定见好就收,否则下次额娘再离京的时候,他可没好日子过了。“额娘,我好想你哦!”舍不得离开,他又亲了额娘一下,然后看见镜子里面皇阿玛的脸色越发难看,“不过我想皇阿玛一定也像我这么想你的,所以……”恋恋不舍的挣脱额娘的怀抱,他故作懂事大方,“我先出去了,额娘跟阿玛好好聊啊!”送上最纯美的笑颜,他不等阿玛发火就摆摆手,蹦蹦跳跳的出了门——皇祖母说过的,做人凡事都要给别人留三分余地,尤其是对皇阿玛,你可以让他吃瘪,但是……千万不能不给他面子,否则惹毛了他,那可就麻烦大了……

“这小鬼,都给你宠坏了!”看鬼灵精的儿子出门并顺手带上门,乾隆皱眉苦笑,“你看看他那样子,哪有半点把我这皇阿玛放在眼中?”

“谁让你这皇阿玛老找他麻烦?这么大的人了,还跟自己儿子计较!好好意思说呢!”忍不住白他一眼,她没好气道,“永琰聪明伶俐,我不宠他宠谁?”轻轻叹一口气,她低下头,“再说,在我身边,也只剩下他一个了。”

“淮秀,想永璇永玑了?”上前拥住她,他柔声道,“那我修书一封,请师父放两个孩子回来给你见,好不好?”

“不好。”虽然很挂念大儿子和小儿子,可是想到他们是去学本事,她还是硬下心来拒绝四爷的好意,“你师父不是说了么?永璇永玑十岁之前最好都不要回到皇宫,否则会有血光之灾。虽然算命之说有些玄虚,但我是宁可信其有也不愿信其无,也不过就是三年多的时间,一晃就会过去。更何况他们两个还按时写信回来,我只要知道他们两个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伸手抱住他,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更何况,我们不是还有永琰么?”

“只有永琰一个怎么够?”他笑着吻她的额头,“四爷还想要个女儿,要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小格格……淮秀什么时候再给四爷生个女儿?”

“四爷……”脸烧起来,现在才是午后,他怎么能在大白天说这个?感觉到他的手越发不规矩起来,她连忙推开他,“别这样,我好累……”

“那正好,我们一起睡个回笼觉。”抱起她,他把她抱到床上放下,坏坏的笑,“反正你刚才也是在睡觉,现在连外衣都不用脱了……”

“四爷,我真的很累,拜托你,不要再折腾我了好么?从前天到今天早上,我几乎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连一个整觉都没睡过……”一回到京城她没有进宫而是回了公主府,就是想在见到四爷和儿子之前先歇息一下,以便自己有足够的精神来应付这对同样精力旺盛、一缠上她就很难再放手的父子。

“赶得这么急,是不是想我了?”脱了外衣和鞋子钻进被窝,他抱着她,在她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两个多月没见了,他的淮秀真是狠心,一年中当真是只有三个月会住在皇宫里,其它时间虽然答应过额娘要尽量留在公主府,可是一但盐帮有什么事,她走的决不含糊,她这个副帮主,有时候简直比他这个皇帝还要忙,一忙起来就丢下他在冰冷的皇宫里面当孤家寡人,好可怜的!拥住她,他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这回回来,他绝对不要再轻易放她走了,如果他和永琰都留不住她,那他就努力再制造一个小宝贝来挽留她!

“想你?想你做什么?”轻轻的笑,她就算真的想他也不会承认,“我是想永琰了,才不是想你。”

“说的无情!”他皱起眉,忽又换上一张邪气的笑脸,“既然你不想我,那我就更因该努力,努力到你心里只有我为止……”吻上她的唇,他将两个多月的相思之苦尽诉于这样一个火热深情的吻中,灵活的舌尖像蛇一般,一点点往内探索,在她的唇齿间挑逗嬉戏、肆意品尝她的甜美滋味。

“四爷……”她的热情被他点燃,在他吻上她的耳垂时,她听到自己在叫他的名字,用那种慵懒的低喃,那嗓音自己听来都有些面红心跳,是的,她想他,控制不住的想他,纵使她嘴上不承认,可是她的心,她却管不住……暗自叹一口气,她放弃了好好睡觉的念头,一双手吊上他的脖子,默许了他的放肆——两个多月没见了,就暂且放纵一下吧……

被四爷缠缠闹闹一下午,直到傍晚的时候,她才从小睡中醒来,随四爷进宫去见太后。

一进宫,就遇到曹大人找乾隆有要事启奏,于是淮秀一人前往慈宁宫,没有惊动下人去禀报,她顺着回廊一个人走去太后的寝宫,寝宫的窗户开着,才走到窗口,她就听内室有说话声,“永琰,你知道错了么?”那是皇额娘的声音,皇额娘素来疼永琰,这会儿的声音听来却很严肃,莫非永琰犯了什么大错?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这个额娘还是先不要进去的好,否则永琰看到她,一定会向她求援的,额娘不会无故责备永琰,既然她老人家开口,那想必是永琰真的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停住脚步,她站在窗外,偷眼往屋内看去。

“永琰没错。皇祖母,永琰不知道错在何处!”屋内的小儿子跪在太后面前,一脸的倔强和理直气壮。

“你没错?你设置绊马索算计九格格,若不是哀家恰巧路过,小九非被你绊倒摔伤不可,蓄意伤害自家的姐姐,你还说你没错?”

“谁让她说额娘的坏话?”面对太后的指责,小永琰把头昂的高高的,一脸的愤恨,“额娘平时对她们这些公主格格都很好的,她凭什么要说额娘的坏话?说什么额娘早在江南的时候就勾引阿玛,等阿玛回京了她还不知廉耻的追来……永琰年纪虽小,但这话还是听得懂的。她说这种刻薄话,我只用绊马索招呼她,已经很手下留情了。皇祖母,您平时最护着额娘的,您评评理,我真的做错了么?她出言中伤我额娘,难道我作为额娘的儿子,听到这些话,就该无动于衷么?”皱紧眉头,永琰大声道,“我知道,很多事情,皇阿玛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好管,可是我不能当聋子、当瞎子,谁要是欺负我额娘,我就跟她没完!”

“起来,起来孩子。”长叹一口气,太后拉起跪在地上的小皇孙,“其实你不说,皇祖母也能猜到,你对付她,多半是因为这个原因了。”搂他在怀中,太后轻轻的皱眉,“但是皇祖母还是要跟你说,今天这事情,你做错了。”

“为什么?”满脸的疑惑,永琰看向皇太后,“永琰不明白。”

“首先,你要报复,可以理解,但是你却找错了人。”

“找错人?没有啊!我亲耳听见她说额娘坏话的,怎么会找错人?”

“你想想,九格格才多大?平日里,你额娘对她们格格公主们本就很好,她为什么要说你额娘的坏话?她跟你额娘有仇么?她有必要对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如此仇恨么?”

“皇祖母是说……”永琰偏着小脑袋想了想,“九格格说这些话,并不是因为自己讨厌我额娘,而是……嗯……对了!九格格的额娘,忻嫔娘娘……听说上次阿玛本来打算晚上去她那里小坐的,后来听说额娘回来了,所以就改道出宫去了公主府……一定是她!仇恨额娘的人,应该是她,而九格格……就像我一样,欺负自己额娘的人,她才会这么讨厌……”

“聪明!哀家的小永琰真是聪明,皇祖母一说你就明白了。”太后笑着摸摸他的头,赞许道,“所以我说,你头一个错误,就是要报仇却找错了人。这个错,你认不认?”

“嗯,这样说来,是我错了,是我莽撞了。”不好意思的笑笑,永琰抱住皇祖母,娇憨道,“那,皇祖母,我是不是还有第二个错误?”

“第二个错误,就是你根本就不该去报仇,至少……不该现在去报仇。”太后长叹一口气,“你想想,你若是用绊马索弄伤九格格,那么事后她一定会知道是你在使坏,到时候她恐怕不仅会去向你皇阿玛告状,而她的额娘更可以借这个机会给你额娘加一个管教不严之罪,你该知道,宫里面的嫔妃娘娘们早对你额娘的种种特殊待遇妒嫉的很呢!你皇阿玛专宠你额娘,这宫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看着、盯着、想着要揪你额娘的小辫子呢!你若是真的伤了九格格,不正好给她们那些人一个借口?所以,皇祖母说,你不仅找错了对象,更做错了事。”

“皇祖母。”皱紧眉头,永琰扑入太后的怀中,“是永琰的错,永琰知错了。永琰太鲁莽了,险些闯出大祸。可是……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那些话若是在宫中传扬,那额娘她……”

“傻孩子,皇祖母又没有说这仇不要报,你委屈什么?难道哀家会放任别人欺负我心爱的干女儿、好儿媳?”

“那皇祖母的意思是?”疑惑的看着太后,永琰一时不明白老人家的意思。

“绊马索这种下九流的方式并不适合皇宫,只让她摔一跤恐怕也只会让她更讨厌你额娘。皇宫有皇宫的游戏规则,永琰你还小,要慢慢的学,这首先要学的,就是一个‘忍’字。要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皇祖母是说……”微微眯起眼眸,永琰沉吟道,“按兵不动,伺机反攻,找准机会,一击毙命?”

“别说的那么残忍可怕好不好?”面对小皇孙貌似大人般的深沉,皇太后哑然失笑,“哀家认为呢,在这宫中,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和外人相处如同下棋,你需要胸有成竹,进可攻,退可守,能争取到的朋友,千万别让他变成你的敌人,你跟九格格……”

“我跟九格格,如果能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那么也许就能说服她额娘成为我额娘的好朋友,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应该争取跟她成为好朋友、好姐弟,而不是想着怎样捉弄她,是不是这样?”永琰清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成熟智慧的光芒,从容淡定的笑容在他的唇边绽放,一个不足六岁的孩子,此时的神情,竟隐隐有种指点江山、稳操胜券的王者风采。她在窗外看着,听着,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她的永琰,才不过是这么小的孩子,可是现在他却已经在学着用计用谋来保护她这个额娘了,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这会儿只怕还不懂事呢!这皇宫,真的是个很可怕的地方。看着儿子小小的、单薄的身影,那执意要保护她的倔强,她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这个做额娘的,也许……真的很不合格……

“永琰你很聪明,你明白这些道理就对了。若是想要报仇,以你现在的能力还差的远,所以这一局棋,皇祖母会替你下,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让自己变强,还有……做事三思而后行,千万别因为你而给你额娘添麻烦,别让亲者痛、仇者快,你明白么?如果哪一天,你闯下大祸,连你皇阿玛都护不住你,到那时候,伤你额娘最深的人,就会是你而不是别人了。”

“不会有那一天的,皇祖母,孙儿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给额娘添乱抹黑,两个哥哥不在,皇阿玛又有太多的‘迫不得已’,所以只有我能保护额娘了。”离开太后的怀抱,永琰后退一步,跪下,恭恭敬敬的给太后叩一个响头,“永琰谢皇祖母教诲,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那孙儿现在就先告退了。”粲然一笑,他眨眨眼,“去找九格格、哦不,是九姐姐,争取跟她做好朋友!”

直到目送小儿子的背影出了宫门,她这才收起满心难言的情绪走进寝宫,“淮秀见过皇额娘,皇额娘吉祥!”

“是淮秀啊!快别行礼了,来,坐!”眼见自己最宝贝的淮秀回来了,太后抢上前去拉起她,“让额娘好好看看,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月,可把额娘想死了……”老人家上下打量着眼前越加成熟美丽的干女儿,一边笑一边皱眉,“淮秀啊,怎么又瘦了呢?这回出去一定又吃了不少苦吧!”

“没有啊,额娘您看,淮秀这不是好好的么?哪有瘦啊?”虽然见到额娘很开心,可是……刚才儿子的少年老成多少让她有些揪心,“额娘,您……能不能答应淮秀一件事?”

“淮秀你说吧,只要是你说的,额娘都会帮你做到!”淮秀笑得有些勉强,是心里面有什么事么?

“淮秀想请额娘跟楚先生说一声,请他……也教教永琰。”虽然很舍不得,可是她更不愿意儿子在宫中的尔虞我诈中长大,他还小,宫内种种见不得光的勾心斗角,她不希望他见到、更不希望他学会。所以即使再舍不得,她也还是决定开这个口。

“你要哀家请楚先生回来,然后把永琰也带走?和他两个哥哥一起?”淮秀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个心思?永璇永玑走的时候她已经很舍不得了,更何况是她最宝贝的永琰?突然想到刚刚离开的永琰,太后明白了淮秀的心思,她刚才……是都听到、看到了吧?难怪她一进屋脸色就不对,也难怪……她会忍痛割爱……“淮秀,你来慈宁宫,有一会儿了吧?”

知道瞒不住额娘,她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额娘,对不起,我刚才在窗外,听到您教永琰……”

“你觉得,是哀家在教坏他?”

“不是!”急忙的否认,她叹一口气,“淮秀知道,要想在宫里面平安长大,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总要接触,永琰想保护我,那就更要深入的学习,可是……他还小啊!他还不到六岁,却已经要学会忍耐和虚伪,额娘,我知道您是为永琰好,可是……我实在不希望永琰要在这样残酷的环境里长大,他应该像普通人家的小孩子那样,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所以,淮秀请求额娘,让楚先生带他走,远离宫中的一切。”儿子那样的坚定,她这个当额娘的见到了,只会觉得心痛而已。宫中的事情,她虽然已经在太后和四爷的呵护备至之下已经见的、知道的很少了,可即使如此她有时候还是会觉得难以忍受,可是她小小的儿子,如今却要主动跳进是非的漩涡,为了她这个额娘,他在努力的让自己强大起来,那样稚嫩的肩膀,她真的怕他会承受不住、垮下来,弄得浑身是伤。

“淮秀,你认为永琰会同意你的做法么?”面对淮秀的焦急,太后淡淡的笑,“你大概还不知道,永璇永玑在临走的时候已经把保护额娘的重任交托给了永琰,如果永琰离宫,那么他两个哥哥一定会立刻回宫。他们三兄弟在保护额娘这件事上有着异乎寻常的执著,有时候他们甚至连我这个皇祖母也不放心,当然,对他们的皇阿玛,就更没有奢望过什么。所以你的心愿恐怕要落空了。”拉住淮秀的手拍拍,太后继续道,“其实,你这样的想法,哀家当初也曾经想过的,私下里,我也曾跟楚先生提起过,既然你可以带永璇永玑走,为什么不可以带永琰一起走?反正弘历的儿子不少,而你,大约也从没想过让你的儿子继承大统。”

“我只希望他们三个人能平安长大,快快乐乐做人。其他的,都不重要。”爱上皇帝,她这辈子认命了,但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因为他们的父亲是皇帝而有一个悲惨苦闷的人生。自古帝王之家,最多的就是兄弟、父子相残,她不要这些惨事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但是,楚先生拒绝了哀家的提议,他说他曾为弘历的儿子们一一看过相、也算过八字,这些孩子中,唯一一个有帝王之像的,就是永琰。他命中注定,生在皇宫、长在皇宫、将来入主天下。如果执意要改变,那么离开皇宫对他来说,就相当于龙游浅水,时间一长,除了困死,别无出路。”

“怎么会这样?额娘,为什么我从没听您或者皇上说过?”永琰……将来要做皇帝?这怎么可能?他上面有那么多哥哥,其中也不乏优秀的皇室子弟,继承大统之事,怎么轮得到他?!不相信,可是楚先生是当世的高人,也是皇上最尊敬的恩师,他的话,难道会有假么?

“这话,除了我和楚先生之外,你是第三个听到的。之前楚先生也曾对着先帝说过,弘历是将来能继承大统之人,他的算命数术像来很准,所以他的话,我信。淮秀,我想你也相信他的话,否则不会忍心让他带永璇永玑走,既然如此,你更应该相信他,把永琰留在宫中。你放心,如果哀家觉得永琰无法掌握这样的生活,那不用你说,我也会想办法让永琰远离这是非之地。但哀家更相信,永琰这条小龙,是绝对不会被小鱼小虾所伤害的,终有一日,他会翱翔于九天之上。”

“额娘……”太后那样笃定的表情感染了她,对于儿子,她这个做额娘的也该给予绝对的信任才是。既然楚先生这么说,既然……太后这样认为,那么就暂且先如此吧!只是……苦了小永琰了,小小年纪,就要如此劳神费心。她从不希望她的儿子有朝一日会当皇帝,因为她看到了四爷风光背后的太多无奈和痛苦,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会像他们阿玛一样……

“淮秀,其实永琰这样,你觉得他很可怜、很辛苦,但他自己却不这么认为呢!”看穿淮秀的忧虑,太后继续开解道,“就好象一个痴迷于下棋的人,外人看到可能会觉得他思考棋局的样子很费劲、很耗精神,但在他本身,其实根本感觉不到苦,因为对他来说,下棋是一种乐趣,他乐在其中。对于永琰来说,处理复杂的关系,就好像下棋一样,他在学、在体味、在掌握,这期间当然会有困难,但整个过程对他来说,却是乐趣大于苦处。一般孩子所谓的快乐童年,也许对他来说,根本毫无意义。对他来说,保护你,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无言的点头,她不得不承认,额娘的话的确有道理,可是即使如此,她还是会担心,“额娘,我不希望永琰受到什么伤害……”

“我明白,不过有哀家在,他又那么聪明,还会有什么闪失么?难道你还信不过额娘?”太后不想再把这个问题跟淮秀讨论下去,她的担忧,她明白,所以她决定岔开话题,她可不想见到淮秀忧心忡忡的样子。“对了淮秀,最近地方上进贡了不少东西来为我贺寿,你过来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拿去。”不由分说的拉起淮秀,她带她到了偏厅,那里堆放着很多的箱子,甚至连桌子上都有很多锦盒。“哀家还没空一样样全看过,你来的正好,帮额娘看看,今年都有些什么新鲜玩意。”

“好啊。”明白额娘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不想老人家担心,她收起心中的烦乱,浅笑着应声,上前去一样样打开锦盒和箱子看,地方官员给太后的贺寿礼,她往年也曾看过,不外乎是些玉器、字画、金饰、古玩之类的,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虽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但对于她来说,实在没什么意义。翻动中,突然一幅卷轴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应该是一幅画,可是入手颇沉,很艳丽的红锦,解开绳子,拉开一点,她看到那周边的织锦上的金线竟是用真金的金丝织就的,红底金纹,难怪会特别重。画才打开一小半,太后就按住了她的手,“淮秀,这破布你不看也罢,一看这恶俗的花纹就知道是哀家那个故友送的,往年她都会在过年时送来一副她自己的绣像,绣出她一年之中做的最得意的一件事,今年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还没过年就送来了,她刺绣的本事一般,人更是长得丑,这种东西你不会喜欢的。”

“额娘,看看嘛!只是看看又不会怎样。”这锦缎做工精良华美,应该是蜀锦中的精品,额娘为什么要说是块破布?明明很好啊?因为好奇,所以她执意展开整幅锦,红底金纹的蜀锦中央裱了一副雪白的软缎,上面绣着一个美妇人,在她身前,是两个小男孩,一个穿着黑衣服,手中的宝剑架在另外一个身着黄衣的小孩子的脖子上。这绣品绣得极其逼真细腻,美妇人看不出年纪,但是再怎么看也跟丑字挨不上边,那艳若桃李的面孔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冷笑,那穿黑衣的小男孩却是一脸冷漠,而那个穿黄衣的小男孩……他的衣服上赫然绣着一条九爪金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小男孩是皇帝?回头看太后,她看见素来谈笑自若的太后此刻却突然变了脸色,“她终于找到了……”喃喃自语,她重重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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