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稷
字嗣通,薛曜的堂兄弟,名相魏徵外孙。曾任彭山县令。薛稷多才艺,善画,尤以画鹤著名,号称一绝,杜甫《通泉县署壁后薛少保画鹤》有称:薛公十一鹤,皆写青田真……低昂各有意,磊落如长人。
稷出身太学,日习书一幅,受是时虞、褚书风的影响。及长,得舅氏魏叔瑜的传授。家中又多虞世南、褚遂良等人的手札表疏,稷一一锐意临仿,穷年不倦。其后供奉内廷,获观秘府所藏锺、张、二王等魏晋名迹,赏玩追摹,遂与中表兄弟魏华以书并名天下,开元名相张说誉之谓“前有虞、褚,后有薛、魏”。后之论书家,去魏补欧(欧阳询),列欧、虞、褚、薛为“初唐四家”。时称“买褚得薛,不失其节”。不过,细究之,他与褚仍有小别。他并没有进一步发展褚字晚期婀娜多姿的风格,而是在“疏瘦劲炼”上狠下功夫,因此能“结字疏通,又自别为一家。”
薛稷行、楷书,始见称于开元中叶张怀瓘所撰之《书断》,并入能品,且立传称:“书学褚公,尤尚绮丽媚好,肤肉得师之半,可谓河南公之高足,甚为时所珍尚。”杜甫曾见其普赞寺题额三大字,笔势雄健,有《观薛少保书画壁》诗赞云:“仰看垂露姿,不崩亦不骞。郁郁三大字,蛟龙岌相缠。”董逌《广川书跋》承息唐人,视作褚氏嫡嗣,其卷七有评曰:“薛稷于书,得欧、虞、褚、陆(陆柬之)遗墨至备,故于法可据。然其师承血脉,则于褚为近。至于用笔纤瘦,结字疏通,又自别为一家。”“用笔纤瘦”,出于刻意,乃一时代作风,不特薛稷如是,他的堂兄弟薛曜则更少丰润。稷之书法出自褚氏,虽时有新奇能别成风神,然终因“超石鼠之效能,愧隋珠之掩类”,未能尽脱褚氏规模而独张一军。名列“初唐四家”,实见逊色,其所以附骥欧、虞、褚者,斯盖论书者为求得偶数矣!存世的《信行禅师碑》,越王贞撰,神龙二年(706)立在长安,是其代表作。
《信行禅师碑》是薛稷的代表作,疏朗挺劲,骨气洞达,有褚遂良《伊阙神龛碑》遗意。同时其瘦劲的风采亦影响了唐末的柳公权和宋代的徽宗皇帝。此碑立于唐神龙二年(706)八月。原石久已亡佚,现仅存清代何绍墓剪裱孤本传世,册后残缺。据传已流入日本。
《夏日游石淙诗并序》是薛曜的代表作,为“石淙河摩崖题记”之一。“石淙河摩崖题记”,唐久视元年(700年)三月十九日刻。高3.7米,宽3.7米,楷书,39行,行42字,为河南省最大的摩崖碑刻,分为《夏日游石淙诗并序》和《秋日宴石淙序》两部分。唐大周圣历三年(700年)夏季,武后则天率群臣巡游中岳嵩山,登封峻极后,避暑石淙河,曾在水漂石上大宴群臣。武则天即兴作诗一首《夏日游石淙》,命从臣16人奉和诗名为《侍游应制》,武则天又作序《夏日游石淙诗并序》,命薛曜书写,让工匠刻于崖壁上。16位从臣是:李显、李旦、武三思、狄仁杰、张易之、张宗昌、李峤、劳味道、姚元崇、阎朝隐、崔融、薛曜、徐彦伯、杨敬述、于季子和沈佺期。武则天在此宴请群臣一事,两唐书武后本纪失载,此碑可补其阙。诗作已收入《全唐诗》,刻本文字稍异,以碑刻为是。《秋日宴石淙序》,张易之撰文。内容主要描绘石淙河的山水景物。二者的书者皆为薛曜,其书法瘦劲奇伟,被历代书家称为“宋徽宗瘦金体之祖”,存世作品极少,因而十分珍贵。
清人叶昌炽《语石》有评“
观《石淙序》,其转折之处运笔太重,如黛干霜皮,礧砢多节,又如侧出之水竹箭,奔腾至千里,一曲之处,忽搏而过颡,不免捉衿肘见矣。余谓必欲学曜书,尚不如《封祀坛铭》,不失河南三龛矩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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