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初并无隐匿之举,而且还大肆演绎出了一幕幕的化人为神活动,搞出什么“太祖御靴”尚在的神话。但是金灭辽的过程中,确是实实再再的上演了一场地地道道的劫掠、复仇、毁灭活动。辽人的“祖”、“祖州”成了女真人报复与宣泄的重点对象。焚城、毁墓、更改地名是最常用的手法。隐匿、淡化辽人的肇兴祖地也是手段之一。经此浩劫辽的祖州、上京临潢府等被刻意淡化。
根据
《三朝北盟会编》卷四 记载
“兀室(改作乌舍)云:我皇帝从上京到了,必不与契丹讲和。昨来再过上京,把契丹墓坟、宫室、庙像一齐烧了,已教契丹断了通和底公事。而今,契丹更有甚面目来和也。千万必不通和,只是使副到南阳,奏知皇帝,不要似前番一般,中间里断绝了。我亦曾听得数年前,童贯将兵到边,却恁空回。对以;此探报传言之误。若是实曾领兵上边,只恁休得郎君,亦莫轻信粘罕(改作尼堪)。大喜云:两家都如此则甚好。若要信道,将来必不与契丹通和。待於回去底国书内写着打球射柳”。
除了女真人的报复性损毁之外,在金灭辽的战争混乱中,契丹人自己的军队、起义流民也趁战乱盗抢、损毁自己这些文化遗产。
《辽史》第一百卷《列传第三十》 耶律章奴记载:
“章奴见淳不从,诱草寇数百攻掠上京,取府库财物。至祖州,率僚属告太祖庙云:“我大辽基业,由太祖百战而成。今天下土崩,窃见兴宗皇帝孙魏国王淳道德隆厚,能理世安民,臣等欲立以主社稷。会淳适好草甸,大事未遂。迩来天祚惟耽乐是从,不恤万机;强敌肆侮,师徒败绩。加以盗贼蜂起,邦国危于累卵。臣等忝预族属,世蒙恩渥,上欲安九庙之灵,下欲救万民之命,乃有此举。实出至诚,冀累圣垂 。”西至庆州,复祀诸庙,仍述所以举兵之意,移檄州县、诸陵官僚,士卒稍稍属心。
时饶州渤海及侯概等相继来应,众至数万,趋广平淀。其党耶律女古等暴横不法,劫掠妇女财畜。章奴度不能制,内怀悔恨;又攻上京不克,北走降虏。【四】顺国女直阿鹘产率兵追败之,杀其将耶律弭里直,擒贵族二百馀人,其妻子配役绣院,或散诸近侍为婢;馀得脱者皆遁去。章奴诈为使者,欲奔女直,为逻者所获,缚送行在,伏诛”。
金灭辽的过程中对辽政权进行了拔根式的民族复仇性的报复!这种拔根式的报复持续了十年(自公元1114年至公元1124年)。金太宗吴乞买即位后,为了制止这种行为于天会二年(公元1124年)发布诏令:“二月,诏有盗发辽诸陵者,罪死。”注【1】:《金史卷三 》本纪第三 太宗 :
太宗体元应运世德昭功哲惠仁圣文烈皇帝,讳晟,本讳吴乞买,世祖第四子,母曰翼简皇后拏懒氏,太祖母弟也。
从以上事实可以看出金灭辽过程中,女真人对契丹政权毁灭的残酷野蛮程度是难以想象的。其主要目的就是要彻底毁灭契丹这个民族的历史文化记忆。而后的蒙元政权继续执行辽女真人的这一政策,继续对契丹民族进行拔根性清理和剿灭。经过金、蒙元两代的持续努力,终于让契丹这个民族在她自己的故地上神秘的消失了。后来蒙元在修治《辽史》时刻意涂抹这段历史,一是为了掩盖自己凶残的历史罪恶。二是继续淹没、淡化契丹这个本土民族的历史存在,它们的做法确实达道了切实的历史效果,但是给后来人对契丹人,对《辽史》的研究制造了极大地难度和障碍。使得后人对《辽史》的解读出现了许多不必要的误解。
200多年以后耶律严重修辽史时,又对这方面信息做了刻意的掩饰与隐藏。
蒙古人迁移“上京”,全力模糊契丹人的历史记忆,在同化契丹民族这个问题上又做了历史性的贡献。
综合以上原因,后人研究辽、金史时就十分困难了。要有效的识别真伪,必须能从史料的字缝里读出这些信息,还要在实践中实际找到可以鼎力支持你所持观点的现实证据。因此;读史,实考,现代化手段考证三者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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