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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的三位诗人

(2009-06-16 16:2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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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随笔

云南的三位诗人

作者:米思及 来源:<滇池>杂志社 编辑:玻璃鱼 字体:

寂寞的灿烂

小有不适,坐在阳光里,拿起郁东送来的诗歌自选集翻阅,远在千里之外水目山下的一片山花,慢慢在眼前舒展开来,灿烂起来。我在阳光里的孤独仿佛找到了一个温暖的所在;在诗人自由、清丽、慢板式的吟唱中找到了共鸣,得到了释放。那种远离尘嚣、远离伪善、远离夸饰的亲情,也“在窗口,用陌生的乳名唤我。唤我,我的名字渐渐暖起来”(文中除注明出处以外的诗句皆引自作者的诗集)。

这片品种繁杂的山花浪漫着,灿烂着。我顺着一行行诗的枝叶,触摸到了它们根植于山土中的鲜活的根茎……
  
“透亮的鸟鸣从山箐中传来/声声布谷是打击的铜鼓/三下两下/就敲响整个山谷”。在这样清纯的日子里,“时光年轻得可爱”,诗人怎会不歌唱。这也印证了前人说的“挥毫当得江山助,不到潇湘岂有诗”,这里的“潇湘”当然是指养育诗人的,古称之为“云南”的祥云大地及其名山水目山了。
   
“母亲捡拾柴禾/双手燃起温暖的火苗/使我们兄弟姐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冬天”……“母亲拿起镰刀/麦子堆在场上/母亲举起连杆/连杆唱响麦场”……以至郁东说母亲手中“一粒一粒的麦子/是我晾在书桌上的诗句”。清代张问陶《论诗十二绝句》中说“天籁自呜天趣足,好诗不过近人情”。郁东对亲情、爱情、乡情的眷恋和赞美可以说无所不及,无不动情,当然应该算是好的诗。
   
生活是多彩的,也是沉重的,不仅沉重在具像的事物中,更是沉重在诗人敏感、多情、苦思的心灵上。在我眼里,作者的很多诗都是“坐进阳光”,“在阳光里享受孤独”时的诉说。洋洋洒洒三大本诗稿,可谓缤纷灿烂,但总是显得有些寂寞:一种心性的寂寞,一种“开无主”的寂寞。缤纷又热闹,灿烂又辉煌,赞誉不绝,掌声雷动未尝不是乐事。但世上有几人能如此,且热闹之后,恐怕还是又会归于冷清的。只要你不无聊、不无赖、不无情、不无心;只要你还有不满、还有自信、还有向往和梦,那就会一直诉说着、吟唱着,也寂寞着。这就是诗和诗人的宿命。
   
近年好像不断发现新的“世外桃源”,都被誉为人类最后的净土。不幸的是发现得越多,净土就变得越来越少,因为净土一旦被发现,顷刻就会被享乐和金钱的滚滚浊浪所吞没。恐怕只有诗的家园才是人类最后的净土,才是心灵最后的栖息地,最后的摇篮和天堂。
   
“但写真情与实景,任它埋没与流传。”六百多年前的诗人都想明白了,我们还有什么疑惑。寂寞是一种美,一种境界,我们尽管坦然前行,只要我们永不丢失,在母亲的中国。那么,就寂寞地灿烂着吧,祥云大地上水目山下的那片山花。


看得到列车侧着身子行走的歌者
——读万绍轩及其诗

有时静静地想想,我们的一生其实都只能从一个窗口去看外面的世界,我们无法站在珠穆朗玛峰俯看人寰。这有些无奈,但唯其如此,我们才活得真实,活得实在坦然,才可以仔细认真地品味生活,享受生活。当然,也有人以为自己就站在珠峰上,天一句地一句,肆意践踏民族的历史,随意嘲笑同类,好像一个外星人似的,把个追星族,糊弄得惶然一片,意忘了自己。好在也总有无数脚踏实地的歌者,用他们自然质朴、新鲜感人的歌声把我们引向田野,引向工地,引向热火朝天的生活,去亲近大地,亲近现实。
   
万绍轩就是这样的歌者。是的,很久没有谈诗了,很久没有把一本诗集从头到尾读完了。这次却是意外,当绍轩从他那遥远的铁路小站过来,把他的诗集放在我的面前,把我引到他的“窗口”,顿时,“我嗅到一股甜蜜的味道,以 80公里的速度冲进我的鼻孔”,我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呼吸,品尝这种甜蜜。即刻,我触摸到了一个没有被粉刷装修过的本真的别样的天地。
早晨,“列车侧着身子,阳光,一只幸福的虫子,在她的手臂上,爬来爬去”,而那些“高原的风,被列车的速度,磨擦得发烫”。我这有点失聪的耳朵,甚至也听到了铁道上“归来的笛声,在清凉的钢轨上,溅落的声音”。我坐过无数次火车,也在小站上呆过,然而只是一位过客,因此从没看到过侧着身子行走的列车,也没有听到过笛声在钢轨上溅落的声音。只有像绍轩一样,青春在钢轨上磨起了老茧,岁月被铁钉钉进了千里枕木这样成长过,苦过爱过的人,才会看得到列车也会像人一样侧着身子行走。也只有像绍轩一样,把半生人的汗水,以至泪水都摔打成了石子,铺在了山野里的铁道上,才会看得见“整个春天,在鸟儿的率领下,张着鲜艳的嘴巴”。而那些铁路沿线的野葵花则像“金黄的耳环,吊在山村瘦长的脸上”。
    
当我读完整本诗集,不知是我窗前的阳光还是绍轩“车窗”外的阳光,也“随着树干淌下来,将我和树的影子粘住”。好长一段时间我才又回到我眼前的这个世界,看着很多美容过、包装过的人和物,转瞬又失望沮丧起来。
    
不少人早已宣称只为艺术而艺术,只为诗而诗,而绍轩说“我不会为写作而写作”。看来我等永远无法达到那样的层次和境界,尽管我们的生活里不能没有诗歌和艺术,但毕竟不是生活的全部,更不是整个生命。我们不会为诗而疯狂,只会因疯狂而诗,因为我们还要为生计而劳作,还要把钢轨铺得更长更远,通向闭塞的村镇,还要千方百计增产增收,消除残留的贫困。还要为现实中的不公而愤懑,还要为被污染的江河湖泊呐喊,总之,要为的事还很多,很多。何况,只有这样一些天才们才有条件去为艺术而艺术,为诗而诗。
   
不久前在遵义饮了大量酒,趁着酒兴我曾吟到:“为着沧桑,为着探求,半生人,我把诗当作酒,今天,我把酒品成诗,醉眼看世界,哪有上下,何谓左右。”确乎如此,这片宇宙,这个人生,哪有上下,何谓左右。每个人在自己生存的立足点上,都可以扎下根去,各开各的花,各结各的果,装点江山,一样的多娇可人。绍轩的诗便是远离尘嚣,远离污染,远离潮流和时尚,结在自己立足点上的山果。山果的外观虽比不上贴着外国进口标签或是用激素催熟的硕大的洋水果,但可观可赏,可以解渴,可以润肺,可以清心、可以醒脑。
  
“三月碧桃惊动人,满园光景一时新”。在故乡的红土地上,能看得到列车侧着身子行走的歌者们在前行,如果我尚能歌唱,那么一定会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也是另类
——读高春林的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我们这个标新立异,诡谲怪诞的时代,诸多世事都印证了这句说得很实在也很无奈的老话。
   
就说诗吧,八十年代朦胧诗一出现,顷刻受到指斥围攻,好像只有灭顶之灾的下场。但曾几何时,所谓的朦胧诗也就很普遍很流行了,当然也就很时髦。然而尚未多时,一种更新潮的诗歌,既被算为先锋前卫的现代派又悄然而起,只是来势更迅猛、更强悍。不管人们如何评说,转瞬之间,先锋前卫又充斥了整个诗坛。如今,甚至到了以不“先锋”为耻,不“前卫”为羞的地步。写者不写前卫样子的作品就被认为老土、老派;编者不编前卫样子的作品也自视守旧、落伍。以至名色人等,不论是什么货色都争先恐后举起现代派的旗号。
   
只是听圈外人说,这种热闹无非是圈内人自导自说自我狂欢罢了,圈外人是无暇顾及的。因为这些东西大多跟他们充满矛盾,充满爱与恨、苦与乐、成功与失败、奋斗与希望的现实生活太遥远,太离谱了。这是另一个话题,就不去深究,以免多事。
我想说的是,最近,我听到了一种异样的声音,读到了另一类的诗歌,大有耳目一新,酣畅痛快的感觉。且看这诗:“我爱我的婆娘,爱她会吃饭”,开头两句便起得突兀,叫你忍俊不禁,忙看下去,“爱她能吃饭,爱她能吃多多的饭,爱她能吃比一般婆娘多的饭”,这叫你吃惊,叫你不解,只得再读,“一碗饭,一桶汗,一碗饭,一坡果树一仓粮,一碗饭,鸡鸭成群牛满山,一碗饭,驮起一座山,一碗饭,培育好儿郎,一碗饭,带领全家进天堂,我爱我的婆娘,爱她能吃饭”。原来如此,此等直白率真的话,你敢说吗?这样的诗,你敢写吗?不得不让你佩服。再读一首名《山石》的诗:“山间的石头,有的像野猪,有的像老鼠,它们不会摇头,也不会摆尾,不会哭,也不会笑”,可是你看最后两句笔锋一转“大风吹来,高声叫娘”,使得全诗陡然生动起来,有了生命。最使我叫绝的是这首名为《人生》的诗“人生是个梦,人生不是梦,人生是长江的水,人生是黄河的浪,人生是高山的怪石头,人生是平湖的小月亮,人生似小马在学跑,人生是老牛在嚼草,人生是间茅草房,人生是张双人床,人生是碗糙米饭,人生是盆南瓜汤”。我一读再读,人生的酸、甜、苦、辣都读出来了。
   
这就是从石屏山野里走来的诗人高春林的作品。这种绝去雕采,纯出天真的歌唱你能说不是诗吗;这种看似直白、浅显的诗你能说没有生活的内涵,人生的哲理吗。其它诸如《牛会哭的山寨》、《自然的鸟声》、《小店》、《小木匠》、《我的朋友》等等诗作,都是用近乎单线条的话语给我们描摹了如今城里人已难得一见的乡村风景,抒写了今天很多人已少有的纯朴如初的人间真情。读着这些诗,想像着远方的湖光山色,菜地竹林,柴门小院,真想何时偷闲,到诗人那里,一块“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回过头来,我想说,在冗长散漫,艰涩绕口的作品披红挂彩的当今诗坛,高春林像一匹异样的不合时宜的老马,憨厚而自信地向我们走来,带来了一股清新自然的山风。套用一句流行的话,眼前他也真是又一种另类,另类是很容易被某些人挪揄冷落,甚至打击拒绝的。但谁能预知未来呢,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一类的诗便会大受欢迎,得到应有的肯定。因为我开头引用的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老话,总像谶话一样,在我们的生活中游荡着。
   
如果把话说开去,我国古代的很多诗在当时也是平白如话,通俗易懂的。如“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以及“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样的诗句,就是在今天,不懂古汉语的人也是心领神会,十分明白的,而像白居易的很多诗就更为通俗了,当年就有老妪也能解其诗的佳话流传。
   
为此,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认为:如今一些怎么也不明其意,需要专家学者解释才略知一二的诗,不一定就是引领潮流的旗帜,那些明白晓畅,通俗易懂的诗,也不一定就是不屑一顾的草芥。中国之所以是泱泱诗国,就是数千年来诗的长江大河源远流长,不拒涓涓细流,容纳点点滴水,才浩荡千里,声振四海,光辉万丈。
   
伟大的金字塔也是亿万砖石铺垫其下,才耸起高高的塔身。就让大师们在诗的金字塔尖明星般闪耀吧,我们还是用赤诚的心怀紧贴大地,唱大地的歌,唱生活的歌。
   
你说呢,从南国走来的山野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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