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名图文 原创摄影
那是一个春寒料峭的四月,天空飘着霏霏细雨,透过昏暗的路灯,可见小雨如细丝般飘落。北京后海的湖边小路,在坑洼的路面积满飘落的雨水,在灯光的折射下,泛着奇怪的色彩,四周寂静的只有细微的雨水飘落声。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在细雨中,这轻微的歌声传入我的耳膜,她挽着我一直就这样边唱边行,茫无目的,从后门桥到银锭桥,在细雨中有多少来回,对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她告诉我,邓丽君的专辑“淡淡幽情”里的歌她都会唱,我和她开玩笑说,我都会背,就这样在细雨中,仿佛时光在这里停顿,只有回旋在耳边的“淡淡幽情”……。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我说大北京没有梧桐,只有杨花飘满天,柳絮洒满地的杨树、柳树,春寒料峭的四月飘细雨,何处又有月如钩?西子湖畔长大的姑娘不理会只是接着唱:“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其实,我们都知道那是一场无疾而终的爱,就在这个夜晚,在80年代初,那个后海春寒料峭的夜晚,也许是老天安排的神游,整个场景太像西子湖畔,更也许因为她是西子姑娘,才有水边的霏霏细雨。思绪的飘忽如细丝般的小雨,也会带回那曾经轰轰烈烈史诗般的场景,那种难忘的触摸,灵魂脱壳般的陷落。雨不住,歌未停,夜未央,肌肤之亲的记忆,也许只留下时空穿越的联系与歌声,“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那几天,春寒料峭的北京一直飘着霏霏细雨。她要走了,要回西子湖畔,要飘到那一叶小舟在雨中穿行于荷花间的西子湖。我知道,她的思绪已经飘向远方,穿越时空再回望,我明白了,我没有选择禁欲,而是欲望离我而去,时间与空间有时候也是在开玩笑,欲望同样也是会发生在几秒钟的误差。
天空还是在飘着菲菲细雨,她说你不要送了,在北京火车站的站台,她一直把脸埋在我胸前低声的抽泣,我知道我胸前的衣服已经湿了一片,不是因为菲菲细雨,而是西子姑娘的泪雨,站台静悄悄,火车随时就要开动。站台只有我们,我悄悄告诉她:你应该上车了,现在整个车站是在放映“两个人的车站”。她拉着我的手不放,脚步却在向车厢移动。她上车了,火车在车轮的金属撞击声中开动,我站在站台,就看见西子姑娘在车厢的过道里一直向后跑,一直在向窗外看,我默默的注视着远去的列车,一直到远方只剩下交叉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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