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森:电影对于我,就像哈利•波特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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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石晓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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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子弹、白鸽诠释的兄弟情谊,带给了所有生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人一个热血青春。有人曾对吴宇森说:“与美国几代人回忆自己的青春有《教父》和《美国往事》一样,在我们的记忆里有《喋血双雄》和《英雄本色》。”
无论电影还是现实,“吴宇森”三个字都和“情义”相连。他的电影里的主题永远是“情和义”。“情义”被认为是吴宇森电影的态度,也是吴宇森电影之外的态度。
无论在任何场合,吴宇森都保持着随和、谦逊的姿态:永远穿笔挺的西装,黑皮鞋,黑袜子。哪怕是在乱七八糟、上千人的片场,他严谨而庄重的打扮,都显得格外突兀。
抱怨他坏脾气、像倔牛的人,只有夫人牛春龙,还有鞍前马后跟了二十多年的幕后大总管、制片人张家振。
作为基督徒的吴宇森,自称没进过黑社会社团,没开过枪,没打过架,甚至连打死一只苍蝇都要说声对不起。他甚至连车都不会开,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香港影坛的“暴力大师”。
在吴宇森那里,暴力和美学能扯在一块,这并不比在太平洋里捞一条大西洋海豚容易,但吴宇森确实能做到,让杀手像舞蹈家一样令人着迷。这就是吴宇森的世界。周润发嘴角的坏笑和牙缝中的一根牙签;特拉沃尔塔从手指间弹出的烟蒂和随后而来的一切爆炸;凯奇迎风飘摆的大衣和蹲下去为他的歹徒兄弟系上鞋带……有人说,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最后一颗子弹,那么吴宇森会用它轰掉自己的脑袋。你相信吗?他会为男人不再冲动和潇洒而悲哀。
张彻的浪漫,看在吴宇森眼中,是既豪情奔放,又充满中国文人的气节。这就跟吴宇森小时候的父亲形象不谋而合。
跟张彻学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张彻是个完美主义者,对自己、对徒儿都要求做到一百分。领教过大导脾气的吴宇森,到后来自己执起导演筒,更深深地体会到态度严谨的重要性,也更明白师父的一片苦心。
儿子出世了,吴宇森第一个便想到请师父起个名字。
“我就说我很希望儿子明白什么叫做义气,请张先生为他取个有这意思的名字。他想了一下,说那就叫‘义方’吧,义气的义,四方的方。然后他还即席挥毫,题了一幅字给我:‘教子以义方’。我真的很感激他,是他给了我这么多的东西。”
在张彻身上,吴宇森不仅学会了拍电影,更重要的,是学会了做人的道理。
………
与徐克的兄弟情义同样让吴宇森温暖半生。
吴宇森永远也忘不了,在他最失落的日子里,他和徐克坐在一家酒店顶楼的咖啡厅,望着眼前海湾的夕阳,说出了一番豪情话。
“我们谈起了龙刚的《英雄本色》,才发现大家都那么喜爱这部电影。我们说好,有那么一天,我们一定要重拍一部《英雄本色》。”
1985年,吴宇森遇到了事业上的最低谷。“我原来最好的朋友,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给我。电影圈就这么现实,有人看我当时拍的电影都不卖座,很失败,就叫我退休好了,不要再干这一行。也有人叫我回家去看录像带,看看时下的人爱看什么,就跟着拍什么……”
在冷眼堆中,吴宇森蓦然回首,碰上一个温暖的眼神,“徐克帮助我,支持我,他给我一个机会,开拍了《英雄本色》。他不仅当制片,还帮我一起策划剧本,在众多人对我冷漠的时候,他给我温暖。他明白我的感受,是他鼓励我把内心的感情,把我奋斗的过程,把我对人生和友情的想法,甚至在逆境中遭受的白眼、受到的奚落,全都写进剧本去。”于是我们就听到了这样的对白:
“我发誓以后也不会让人用枪指着我的头!”
“阿Sir,我没当老大很久了!”
“我倒霉了这么多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不是要证明自己有多了不起,我只是要告诉别人,我失去了的东西,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结果,吴宇森打了极漂亮的一仗——票房破了香港历史纪录,更是台湾金马奖与香港电影金像奖的大赢家。
每次提起《英雄本色》,吴宇森总是把徐克这个名字挂在嘴边。当我问起现实生活中谁是他心目中的英雄时,他第一个想起的,也是徐克。虽然后来两个人因为拍片理念的不同而有分歧,但是,当吴宇森从徐克手中接过威尼斯电影节终身成就奖的奖杯,两人拥抱在一起时,我们看到的是兄弟间的惺惺相惜。
………
吴太太说,“我喜欢他什么?我这个人个性比较活泼,他呢,就木讷一点。我就是喜欢比较木讷的人。跟我在一起,他不用说话,我都可以看进他心里去。”
谈到与妻子牛春龙的感情,吴宇森向来都不吝啬对妻子的感激。如今的吴宇森已经是三个子女的父亲,据两人回忆当年孩子的出生几乎要了吴太太的命。
“我生完孩子,回到家中第三天就血崩——突然流血不止,给送进了医院。孩子呢,她因为黄疸素过高,所以要换血,住在另一家医院。被抢救过来的我,当然心里很难过,但是我最大的难过,却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每次看到吴宇森他来到病房的时候那个样子。我看得出来,他也哭过,他站在我面前的那副表情,就好像一个普天下承受着最大痛苦的人。他的心情我很能理解,孩子一生下来就不能留在父母身边,老婆也住在医院,两个人都好像死了一样。本来好好的一个家,突然家不成家……”
吴宇森那个痛苦的表情,就成了吴太太二十八年婚姻生涯中,最难忘的一个回忆。
牛春龙说过这样一句真心话:
“我的婚姻生活中不存在希望。作为一个导演的妻子,我不会希望可以时常和丈夫在一起。我把希望放到最低,生活很平常化,自己开心就足够了。”
牛春龙的一番话,听来很有点唏嘘,然而她当年那么明白事理的自我牺牲,却成全了吴宇森的又一个事业高潮。
吴宇森说当年和太太连蜜月都没有度成,就和太太说,“将来,我会补偿你的。”
可是都三十几年了,还是没有补偿,“现在我的工作太多,根本不可能。不过我去看外景的时候,也带她去,现在,我来北京,她就跟我在一起;下次,明年我去云南拍《飞虎队》,我也带她一起,这个是不是就算蜜月了?”
吴太太说,“我喜欢他什么?我这个人个性比较活泼,他呢,就木讷一点。我就是喜欢比较木讷的人。跟我在一起,他不用说话,我都可以看进他心里去。”
吴宇森说,“我和徐克在香港给人骂‘没人性’,因为我们经常拍到忘了吃饭。那真的不太好,人哪可以只顾自己?大家工作那么辛苦,都应该有轻松的吃饭时间呀!所以来了美国之后,我有时候也做饭给工作人员吃。记得拍《断箭》时,在沙漠一间小旅馆,我就给工作人员做中国菜,他们吃得很高兴。那时候一到周末,我就给他们做饭。大家工作那么辛苦,是应该替他们设想一下的。”
吴宇森不拍戏的时候也喜欢给家里人做饭,孩子们最爱吃他煮的海鲜,又最爱喝他煲的老火汤。“这是家庭传统,我从妈妈身上学懂煲很多不同的汤水,像西洋菜汤、鸡汤、莲藕汤……我常跟孩子说,汤的营养很重要,汤的意义也很重要,因为汤是用爱心煲出来的。一煲汤至少也要煲四五小时,不止营养价值高,还有着一份爱心和关怀。我总喜欢用煲汤去让孩子了解家庭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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