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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瑶长诗《废墟上的火焰》评论之六

(2008-10-17 04:38:56)
标签:

文学的求证

杂谈

分类: 每月一评
       

 雪瑶长诗《废墟上的火焰》散评

                  之六:文学的求证

 

     文学,在当下宛若凄美地盛开野花的沼泽地,它陷住一部分人苦涩生存的腿脚,且不乏葬身泥淖的漫行者,海子的尸骸、流徙者生涯、余虹自戕,这种种惨象让另一类瓷实、物欲的生活者,望而却步,绕道而行,反转身不屑文学,随即关闭了内境的一扇上帝之门。

         诗意原本是一种生命特质,但诗歌在我们现代世界正逐渐消失。这种窘境,与其说社会拒绝了诗人及诗人的产品,勿如说再没有一种单纯的语言向我们传达富有诗意的生命形式内涵,它被我们蕴藏心底,日趋变质、霉变,这绝不仅仅是诗人的悲哀,而是整个世界的悲哀——当我们抚摸世界时却弄脏了双手!

          宋儒王阳明说:“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寂灭;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观照新世纪产生的博客文学,尤其更给我们这种印象。可笑的是官方协会还有人不屑地把网络文学定义为:民间行为。岂不知,这正是原生态的文学的本质——野性从来不受豢养。

        西方人约翰·艾里斯论证说:“文学”一词颇似“杂草”一词:所谓杂草并不是一种具体的植物,而是园丁出于某种理由想要除掉的任何一种植物。也就是“文学”意味着:它是人们出于某种理由而赋予高度价值的任何一种作品。这仍然在文学功利主义的窠臼。东、西方文化在某些历史时期尽管都出现过行文上诗情泛滥,但根性依命群星璀璨的诗人们依然廓清了诗意的本质领域,乾隆皇帝吟哦万首却不具备文学性,而太史公的《史记》却是诗性的。“诗”一词不单指一种技术性的写作方式,它具有深刻的宇宙、命运、灵性的含义(书写者不再寄身于宫廷、官宦、协会,乃至民族、共同体等身外之物。中国某些文化人所以言言鄙弃身外之物,正因为它在诸物之内的逆反心理在作怪,不可不省察吧)。

       目的即本身,乃自性 对此,现代史诗《荒原》的作者艾略特,抛开他习贯的形而上的理性思维,十分自性地说:诗不吸引读者的心智,而抓住你的“大脑皮层、神经系统和消化道”,而通过神经的直接交流,“使读者在血液和内脏中恢复共同身份”。尽管艾略特囿于本人的“新批评派”主张最终妨碍他的诗达到上述境界,但他的话语还是启迪了继后六十年代的后现代诗人们,回归自性表达,通过诗意来“恢复人类的共同身份”。

         海德格尔有句名言:“在世界之中存在”,说你走不出、站不到对立面,你无法纯然地客观化,此即现场性。文学书写者偏偏要囿于这种命运。囿于现场,表达实在,而且具备把现场升华到现场性、把实在融汇到自性的灵性和才华。中国古典受了佛说的文化人养成的“文人情趣”、歆慕的“孔颜乐处”,虽然自有释家主客体圆融的法宝,或道家“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的暧昧,或综而合之的禅家出世、入世的虚妄 ,或近人言说,“一亿个人,就有一亿种思想”,都不在根性上说话——现场性警告我们:恰恰你别无选择。

      废墟上的火焰》的作者雪瑶一个孩提从祖先墓群走出来的女孩。追随诗父《星星诗刊》著名编审王志杰先生写诗,十七岁就出版了个人诗集,加入中国作协四川分会,斐然有成。随后去国他乡,负笈远行,日本、台湾深圳、云南……当回返四川盆地、千里沃野的成都大平原,却莫名地进入一个川西北天塌地陷、山河异形、生死须臾的大地震现场。——她诗人的自性觉醒了!5·12之前,她在博客上发表了一首小诗:

抗议 (2008-05-11 19:47:34)
标签:抗议 文化  分类:诗歌

成都在抗争哭泣

         作者:雪瑶

黑云的网在天府上空

久久等待

 

散步的人群休闲走来

肢体的语言

 

怯懦的脚步

表达表达......?

 

黑云的网撒下来

陷进去陷进去......

 

      ——大地震的成都、川西北并非无征兆:天象、河流、动物、植物,偏偏是“万物之灵”的人麻痹大意、自我欲膨胀、自性被凌驾失去了生态的敏锐。

        身在前沿、深入现场的诗人,急骤地把震灾区的消息或以新闻播报、或以图片、或以记事诗歌的体裁迅速通过无限网络向全社会公告灾情,汶川、北川、平武、绵竹,留下了诗人只身探察险情的身影……

地震已经第十四天了

每一天的现场惨烈不堪

我的心被滑坡的山堵塞

竹青江的水倒流

山河撕肺般嚎叫

涪江哭泣的泪如泥沙盖顶

天瞎的地震天崩地裂

使我失语的诗歌

整整十四天哑口无言

……

——《地震惊恐中张开语无伦次的嘴》

 

5月12.2点28分

天崩地裂,山石滚动的巨响还再耳边轰鸣

亲睹两座山的靠拢,八座山的移位

在两人山顶对话的一瞬间惊讶临近

两山腰的村庄挤进了大山的腹部

山民是否挖好了逃生的山洞

失踪是山魔的伎俩

江流打道回府

山路迷失了方向

幸存的山民寻找着自己的坐标

八座山的移位似变幻的云飘来

不知天上人间

来时的小路无影无踪

身处最高的山而幸免

站在摇摆的山中

脚一次次被余震抬起

一股强大的地气冲击着渺小的身体

——《地震中位移的山》

     

      ——这现场写就的诗章,现在读来依然惊心动魄、震撼心灵,翻遍诗歌史编,唯有“红色巴黎”时期的诗人们《当那樱桃红润的时节》、《国际歌歌词》与之媲美吧。

灾难的花朵凋谢了五月

 惊魂飞过惨白的颜

 双目呆滞

 迈不出摇晃的地

 

 五体沉没废墟剧增

 陨落的数字拉长电波

 姑娘,别慌

 不堪一击的楼

 

 没有我的钢筋脊梁正直

 混沙粘连墙体的水泥

 不如糯米修筑的长城

 可我在你身旁

 

 灭绝五月的地壳

 没有你如水温柔

 水泥的爱情在瓦砾中夭折

 可我护着你直到来生再世

——《废墟上的火焰(47)》

 

    曾几何时,我也在市场物流的迷惘中定下:“诗意的解放”这一命题,上下求解。让诗意冉冉升起,从诗人、章句的枷锁中解放出来,还原给生活者以提高幸福指数。然而雪瑶诗歌具有的前沿性、现场性、生态性、现时感的文学特质不得不引发深思:解放了诗意归还生活者达致自性的同时,诗意作为生命形式,毕竟还有形态,要求显现表达,诗歌仍然由我们吟唱。

被一次次清理
取下尸骨的DNA

却无人认领
废墟带走了全家族的亲人


只有死尸的DNA与死尸的DNA相认
他们放弃爱情向黑色的深渊走去

深渊的尽头
寻一片转世的桃源

 

你麦粒般离开了麦秸

垂下了金色的眼睫

在一马平川间穿行
一段穿越南北的热泪


在平原车轮上翻滚
穗浪刺破脉膊

血光四溅
举起又落地的太阳

 ——废墟上的火焰(89 )

 

    由古希腊传承下来的“逻各斯”演绎出的世界图景,尽管不断推进了人类进步,但就新世纪文学的言说,人们犹疑了。网络上不想质问谁谁,只是顾自表达,疗救心理的伤痛。痛定思痛,给伤痛者一个阅读的范本。对5·12汶川的幸存者和经历者来说,恐怕将是一个世代的心理疗救工程吧。我们也未知诗人雪瑶能否坚持下去,用她羌笛一般的怨诉,自性地表达难者的权利、饥寒、希冀……尼采说:“痛苦者有痛苦的权利”,我们都应予以尊重。

残疾的和孤寡在五月破败的帐篷
淋湿又晒干

像我地震中消失的王子
床空了


屋空了
危房空了
活动板房空着一片片
集中又遥远


灾民空着愿望空着
我空着
天空着
地洞空着


轨道在前行的轮后空着
实实的痛实实的脚步
踩过不同的空间青春的音符

……

——废墟上的火焰(92)

……

 待发修行告别肉红告别畜生
林野生息的城市
空着童年的小径反响空旷的山林
不是鸟语不是蝉鸣是我童真热烈的诗语


古墓中在祖先的记忆中在祠堂和庙宇
古语是基因的传递
在幼小的心灵启动
歌的门扉


是我蠢蠢跳跃的神经
在长江的源头奔泻
在路途翻腾
空的是你没有沉陷的灵智


空的是干净的河床
空的是错位的星球
空的是我的身体
空的是王子的木屋


空的是玫瑰的清香
空的是没有走过的路
空的是你的河谷
久久急切的呼唤


空着
空着
遥远的古代空着城堡
经幡的旗手空着
只有陷落的壁音留下越来越远的回音

—— 废墟上的火焰(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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