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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个日子,大家忙的很,年轻的,年老的,已婚的,未婚的,在家的,在外的,只有没事的还在博园作游魂,俺没事,闲着,一个画饼的约会儿也木有。
初一早晨,照例早起。往年院里撒上芝麻杆,铺上麦桔杆编的高荐,不到六点就有拜年的人来,一进大门就吆喝,芝麻杆踩得噼啪响,屋里人赶紧张着手迎出来,拉住院里那些站定在高荐后做势欲跪的人,多年未见一样地寒暄:
六爷过年好啊!给您拜年了!
别拜了!别拜了!把人都磕老了!
一年一个嘛!应该的……
好!好!见面发财!
今年都起得挺早啊…
嗯,早就起来了…今年还算暖和…
是哩,院里水缸才薄薄层冰…
家里老人好?孩子欢实?…
都好都好!您老身体硬实啊…
不行了,老啦!哈哈哈…屋里喝水!
不啦不啦,刚出来,俺再转转!
那,一会儿回来喝水啊!
好的六爷!……您别送了…
好的好的…慢走啊你哥儿个…啊真好这小子
……
今天除了零星的鞭炮,芝麻杆声也不叫,只有电视里热闹,祝福一声又一声。吃过饺子,老爹在桌边坐着嗑瓜子,不时抬头着着院里,虽然有屋里的光照着,外面还是光线落寞。
儿子为了期盼已久们压岁钱,迷迷糊糊也起来了,俺带着他给老爹老娘拜年,他碰得倒痛快,完事就在某旁小狗等食儿一样眼巴巴地候着,老爹给了一百,老娘也给了一百,他马上收了,都没客气一下。然后瞅着俺,俺也掏出一百放在桌上。
人家没动,脑袋偏一偏,嘴撇一撇,给个白眼自己琢磨。
俺又加上一百,他立马见钱眼开,嘴也咧开了,把抓到手里。小富即安,瞧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儿子兴奋,睡不着。俺迷糊,蒙头接着睡。
再睁开眼快十点了。翻个身,结果也没看见谁,印证梦的不可靠。顺手抓起那本没看完的《且听风吟》,村上的处女作,文坛地位奠基作,一个小时,把剩下的看完了。
完全不懂啥意思,看了序言也不知所云。这些作家们就是一棵棵的果树,果子酸甜不光看品种,还跟所在地水土有关系,真是有淮南淮北之分,都是写刀兵相见,大江健三郎和左丘明不同,托翁和孙犁也不一样。名家都懂得细处着笔,让事实说话,不事说教,而善于诱导,润物无声,而鸟儿已经飞过。
而且作家的写字台都是挨着床的。这不光俺一个光棍看得出来,大约他们都读过孔老二的名言:食,色,性也!所以行文不管直露婉约,都是理直气壮。
村上提笔就写“我”二十多岁曾和三个女孩睡过觉,当然他不会忘了,还有左手四指的女孩,没有特殊情况的话算上他妻子是五个。高中的青梅,是真的青,解除武装还犹犹豫豫。第二个女孩像抽奖或买彩票来的,因为不是她也可能是别的哪一个。第三个女孩的故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就像青春,真是一本太仓促的书。“我”也弄不清谁是主谁是客了。“你存在的理由”,这个评价有点居高临下的调戏。第四个女孩的故事有点长,长而拐弯,有些东西。第五个女孩,应该是女人,没有故事,只有惯性,可能因为她是“我”的妻子。
五个女子,懵懂,肆意,思索,纠结,平淡,经过了又像没经过,拥有了又像没拥有,追求了又像追求,投入了又像没投入,要什么也没要什么,要怎样也不想怎样,没有必须,没有不可,这也将就是村上的距离感或叫疏离感吧,因离而隔,因隔而简,简洁明快,爽净直白。
这或许就是村上眼中人的生存状态,做了见了走了去了,哭吧笑吧算了吧随意吧,“我死后百年,谁也不会记得我的存在了吧”,所以,你能做什么,且听风吟。
村上或许读过老庄,但不够忠诚,他还染指过墨翟并被吸引,但老庄的魅力更大一些,困为对所有人来说,道家才是最终的灵魂皈依地。
想爱就爱吧,趁你还能牵挂,还会失眠,还没在时间的流沙里涤荡磨砺得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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