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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组诗)

(2010-09-09 14:3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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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作品

组诗

隧道

17首

红豆

隧道(组诗)

 

□小  

 

 

 

 

 

 

 

日光灯

一只日光灯  在白天亮着

比日光暗  人们看不见它  忽视它

看见的人也认为这只日光灯

亮得多余

 

晚上  酷爱节约能源的人

纷纷享用免费的月光

他们关了日光灯

请它瞎掉发现的眼睛

 

 

隧道

坐着火车穿越隧道

仿佛一个人

坐在两列火车里

同时进行着两次穿越

 

 

不知是一辆什么样的车

外面安静的夜色里  不知是一辆

什么样的车

停了它的噪声  戛然而止

不知是不是停在了它想停的地方

 

真不知道

这是一辆什么样的车

它在半夜回来

它当然是回来的  它曾经

出去了无数次

每一次出去

它都要回来

哪怕空着  它还是要回来

这一次也不例外

 

一棵树

在它又小又矮时

人人都能够得着

人人都想修改它  都能修改它

这棵树  小时侯

按人们的意思往高里长  往大里长

它终于长成参天大树了

可以想怎么长就怎么长了

许多人

够不着它了

想修改它  也难以做到

除非少数几个高人

还能爬到树的心窝子里去

其他的人  只能

仰望高高的树冠

分享树下的荫凉

 

 

林间空地

拥挤着安静

在茂密的林子里  有一块

不大的空地  留给了草

草也有了可以喝到阳光的天空

这里的土壤  气候  充足的雨水

原本适于生长参天的大树

旁边都是大树

不知什么原因

空地上却没有  连小树也没有

它给了我豁然开朗的感觉

仿佛是顿悟

 

 

苹果的盛夏时光

苹果由青变红

我写出来  很快

中间只隔了一个“变”字

而这个

过程  是漫长的

是春天到秋天的过程  童年到老年的过程

这样做省略了苹果青年时代缓慢而艰难的成长

苹果的盛夏时光就这样轻易被删除

 

醒着

我醒得迟  当别人

早已加入生活  我还在自己的梦中

当别人疲倦  懈怠  略略有些放松

我刚刚睡醒  正在进入

已被别人搁置的生活  我有着

他们已经放弃了的激情

我注定不是弄潮儿  我是

跟在人群后面的一个  沉默不语的一个

只是用来倾听别人的话语

只是体验别人体验过的激情

我很少发言  在路上

我只带着耳朵

只带着一颗追随者的心  当别人

都已睡下  我还在他们生活过的地方

灯一样醒着

 

 

油菜花记

太黄了

太黄了

都说油菜花像黄金一样黄

看见它的人都明白  这样的比喻

油菜花听见之后  一定觉得委屈

这不是赞美油菜花的光芒

这么做遮掩了它  纯粹是往丑里说

天底下哪有这么黄的黄金

可以如此豪华地

从容铺展开

让貌似高贵的黄金  羞愧得

钻到地底下

再也不敢出头露面

炫耀自己

 

 

黄叶之美

黄叶是美的

因为它成熟得快要离开枝头了

黄叶无论怎么看

都是美的

因为它就要

回到泥土里  成为一小块泥土了

 

鸟渡河

一鸟渡河

影子飞过波涛

身体游在空气里

它没有感觉到来自于河流的阻力

它只体验了空气的阻力

 

河流装出来的是吓人的样子

而空气

摸不着  看不见

无色又无味

让鸟预料不到

 

 

草稿

我有过无数草稿  

写下了它们  我又故意

毁灭了它们  它们出现过但并不是

为了留下来

它们存在就为了可以反复被修改  当手和

慌不择路的笔  有所期待的纸

诞生它们的雏形  当笔

不再修改  当手不再涂抹

当思考不再思考它

它已注定被忘记  被丢弃

被揪碎和烧毁

只是用来掩饰

最初的幼稚

只是用来更好地呈现毫无瑕疵的成功

 

我也是一份草稿

我知道

 

 

高人

几个人  几十个人  或者是

百十号人  坐在飞机上

作为临时凑起来的一个小集体

他们飞得真高呵

下面的人

只能看见飞得很高的小飞机

看不见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不一样的葡萄

种在我家楼顶的花盆里的葡萄

我家楼下自生自灭的另一株葡萄

是不一样的

 

它们生来就不一样  味道不一样

 

想做一棵杂草

有时候  我想做一棵杂草

在庄稼地里

显得格格不入

显得醒目

其实  我跟庄稼是一样的  属于

堂兄弟  亲姐妹  不错

应该是这样的关系

我跟那些看上去招人爱的庄稼

都是大地的儿女

如果详细说起来  我比它们

过得还要艰难一些  我从小就不曾得到

细心的照料  没有肥料给我  没有水

在我饥渴的时候浇灌我

我的身体那么小  那么弱

没有充足的阳光穿在我身上

我连一把象样的泥土也没有  我是

自己找到这样一块

我喜欢的庄稼地  住进来的  但我

无论怎么努力  也成不了人们呵护的庄稼

他们总想着  把我拔掉  用锄头除掉

他们想让他们的庄稼地

干净一些  漂亮一些

他们想让他们的庄稼

得到更充足的养料  这也没有什么错

我只是不明白  

区区一棵杂草  成不了什么气候

他们为什么就

容不下我呢  他们为什么不能宽容一些呢

让杂草也有它的土壤

因为它也有存在的理由

我还知道  那些庄稼  它们的祖先

也是跟我一样不安于现状的

杂草  我知道

没有谁是天生的贵族

 

微风

风路过树时

我看见

只有最末端的枝叶轻微晃了晃

其余的叶子  枝条  包括树干  和根

都没有动

风还未练成摇晃它们的本领

 

山顶

墓地

在村后的山腰上

跟活着的时候比

他们现在

站得更高了些

看得更远了些

但无法

站得更高一些

看得更远一些

他们去过山顶

停了一会儿就下来了

那不是他们的久留之地

他们活着的时候

就知道

 

她比他大

她比他

一直都要大些  所以他

能够住在她心里  也可以

住在她的身体里

 

还可以永远也不回来地

让他出去

         发表于《红豆》2010年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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