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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哀』《爱情的天空里没有流星》8

(2007-08-01 15:21:04)
 信息发出,油箱的指针也终于指向零。她关掉手机,望着窗外美丽的天空,微笑。 
    姐姐...现在的我,离天堂好近啊,近到似乎都能感觉到你的温暖...这样死去,对我来说也许反是种解脱,是吧?你留下的线索因为我的不小心落入了组织的手里,从此我们再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们的能力,对不起...我只能尽自己的最后一点努力保护一些人,即使这努力意味着我将失去生命——姐姐,你明白的,我们都是宁可失去生命,也不愿失去自由的人...姐姐,姐姐,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只是... 
    “原来你有自杀倾向啊!怪不得一直不肯走。” 
    “希尔维亚?你、你不是已经离开...” 
    “笨蛋,你以为我是白痴么?那么明显的想送死的动机我会看不出来?其实,刚才那个跟你通话的侦探早就嘱咐过救援人员一定不要让你最后一个离开,所以我只好又留下来啦!那么现在,我命令你系好降落伞,准备离开飞机!——如果你不从命,我只好像对待机长那样把你打晕...” 
    “...我知道了。” 

    “你先跳!”希尔维亚用左手把系在志保双脚上的绳子又紧了紧,右手则吃力地抓紧舱门旁的扶手保持平衡,强劲的风吹乱她的长发。飞机失速下坠。 
    “谢谢你...希尔维亚。”她回眸微笑,随即纵身跃下,好似即将化为泡沫的美人鱼那回归海洋的一跃,轻盈美丽而凄凉。同时,一把早已藏在手中锋利的小刀划断了绑着的绳索。 
    “志保!!!” 
    风怒吼着从身旁掠过,大脑因缺氧而变得晕沉,眼前却闪现出曾经的一幕幕...父母慈爱的微笑...姐姐温柔的面庞,还有那个为她带来极大改变的男子,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他会不会过得更好呢?志保嘴角微微上扬,姐姐,只是...我还有些眷恋啊...一颗眼泪在空中散落,转瞬间被强风撕裂,化成蒙蒙的水雾,消失无踪,不知那么微小的水滴,是否也能折射出彩虹呢...她的神志愈来愈恍惚,只觉得在一片混沌中,眼角似乎瞥见了一隅纯白的羽翼... 


    我还不能走,因为突然想起,忘了跟你说——我爱你——节记 


日本 大阪 


    “工藤,你不是说这几天就能回来吗?难道是在放我们鸽子?” 
    “抱歉服部,我有事要去英国,我们改天再说好吗?” 
    “喂喂喂...”可恶...就这样挂断了?真过分...看来果然还是不要喜欢上女人比较好...对了,最近怎么没看到和叶?这家伙不是天天都粘着我的么?难道说...平次疑惑地挠了挠头。 

次日 

    “医生,她还好吧?” 
    “她从高空落下时心脏难以承受气压迅速的改变从而导致昏迷出现,虽然已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会不会落下病根就不好说了...” 
    “请您尽力治疗,谢谢了。” 
    “放心,这点医德我还是有的。”医生微微一笑,转身走出了病房。 
    “白马,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呵呵,你还不如去谢谢怪盗基德,要不是我最近为了扮装他的样子去还那些珠宝,也不能练就这么好的操纵滑翔翼的技术啊!不过我也听那个关西的侦探说了,看来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在冒充KID?而且那一个多半是不怀好意...”名叫白马探的青年摆了摆手,“算了,这个问题改天再研究好了,我得快回去看看华生,医院不准把它带进来,现在它一定很寂寞。你好好照顾她吧!我走了。” 
    白马探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新一低低的叹了口气,来到志保的床边。 
    雪白的床单覆盖着她纤瘦的身体,他将手抚上女子微皱的眉头。 
    ...就知道你会这么做,总是以为一切事情都是自己引起的,或许你会觉得是我太自信,但其实没有什么是真的山穷水尽,只要努力,只要坚定不移地努力,我相信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现在的工藤新一已经不再是几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懂得了珍惜,懂得了要好好把握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他不会让你去死,无论如何,绝对不会。况且,你其实并不想死的,不是么?志保...我发誓,我会保护你的——尽我所能。

 是夜 


    月的银辉顺着幽绿藤蔓爬进窗棂,照上一个女子纤弱的身形,长的影,孑然投映在青灰色的地砖表面,似带着点点哀怨。她沉静地眺望着外面的世界,清澄的眼眸中有淡淡伤悲。 
    “怎么起来了?医生说你要多休息的。”一个男子平静声音在身后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响起,让她觉得耳朵里痒痒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随即,一件厚重的风衣罩上了她单薄的身体。 
    “为什么要这样...我对这种生生死死的生活早已厌倦,就让我静静地走,不好么?”她依然望着窗外,语气中尽是云淡风轻。“反正...什么都没了...” 
    “志保,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就算是我自私也好——总之,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男子搭在她肩头的手,稍稍加大了力度。“你知不知道,你之前的做法是多么不负责任?...活着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 
    “......”她幽幽地转过身,冰蓝色的眸子正对上新一那清澈的双眼。 
    “...还在生我的气么?”工藤新一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她的手很凉,微微有些颤抖。“我道歉,无论如何,我都不该走的。” 
    “没什么,已经过去了,不是么?”志保挑了挑眉,随即又蒙上了一层愁云,“只是,线索就这样断了...我...” 
    “...其实我之前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线索,是我取走的。”新一不自然的挠了挠头,“那天我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想比你提前找到线索...我想这样一来你就不能调查下去了,就只能偃旗息鼓回科研院继续你的生活,就可以...” 
    “就可以安全了对吗?”她略有些气愤地盯着面前的人,眼中有一些冷冽。“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很安全吗,大侦探?” 
    “对、对不起...我、我...” 
    “那你现在怎么突然又告诉我了?不打算‘保护’我了?” 
    “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好不好...我是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么大反映...所以经过深思熟虑,我还是觉得留在你身边比较好,谁叫你是这么不让人放心的人呢...”新一撇撇嘴,倔强的样子很可爱。 
    “......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线索是什么了吗?福尔摩斯先生?” 

日本 大阪 


    “黑羽,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明明知道那个还珠宝的KID就是白马探,还故意委托我和工藤为你调查,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要不是你根本就没想阻拦的话,谁有那么大本事能把你偷来的珠宝全都送回去?”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边打电话便走向他的机车。“还好有第三个KID,我们才不算白忙乎。” 
    “嘿嘿,其实就是想让你们帮忙把那第三个揪出来的,白马的事只是开个小玩笑嘛!”那边的男子声音很有磁性,却透着一股懒散。“我留着那些珠宝也没用,堂堂的怪盗KID又不方便亲自把他们送回去,所以啦!呵呵...后面你们也知道了。” 
    “唉,算了,我还有事办,先不说了——至于另外一个基德,我们会尽力继续侦查的,你也好好帮忙,不要尽给我们找事儿...”男子发动机车,驶上大路。 

英国 医院中 

 
    “...这条线索在你手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有答案了吧?”志保冷冷地问,语气中似有一些恼怒。展开手中的深蓝色纸条,凝视上面那一行熟悉的字:“夏贝尔,迷失了你我的方向,喝醉也不能歌唱,就在脚下,有我的行囊,我,正走在天堂路上...” 
    “拜托,这几天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又忙着找线索,又忙着追踪那个伪装的组织人员,又忙着去找赤井秀一,后来又赶来英国看你,我又不是超人,哪儿有时间研究这个啊!”新一不满地皱了皱眉,这个女人有间歇性智商缺失症吗? 
    “......陪我出去走走吧...”没有等他的回答,她径自向门外走去。 
 
医院花庭中 


    天涯悬冷月,暮夜挂廖星。一弯银月自斑驳的花影中投来冷白的光,映的这清凉的晚上如梦如幻,如诗如画。他们并肩走在甬道上,步履缓慢却凝重。 
    “怎么不说话?”新一奇怪地侧过头,看着身旁的宫野,“不舒服吗?” 
    “...我在想,应该怎样惩罚某个擅作主张、不计后果、成心让人担心的家伙。” 
    新一倒吸一口凉气,即使是初夏了,但夜晚还是很冷的啊! 
    “工藤,”她突然停了下来,“你要答应我,这种事情不许再发生第二次。你的做法简直就是不经过大脑——或者你根本就没大脑。” 
    新一苦笑,没有回答。 
    “工藤新一!”娥眉微蹙。 
    “这些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吧?难道你不认为你做出的事情才过分的离谱吗?”他稍稍提高了声音,显出几分不悦,“我可以答应你说的那些,但你起码应该给我个承诺吧?” 
    “理由?”志保不以为意的挑挑眉尖,“得足够充分足够有说服力。” 
    “因为你轻率的决定使赤井、希尔维亚、白马探为了救你忙得团团转,因为你轻率的决定差一点就让你父母的死变得毫无意义,因为你轻率的决定你几乎无颜去见你最爱的姐姐!”他渐渐升高的语调突然之间变得温柔而深情,清流一般的目光定格在志保的眸间,“最重要的是,你让我险些失去了我最不想失去的人...” 
    “呃?”宫野志保脸颊微红,随即把目光从他的身上游离,露出一个狡黠的浅笑,“这个很重要么?我怎么不觉得?” 
    “喂喂...”真是的,好不容易说了出来,这个女人... 
    他们继续向前走去,许久,志保轻声打破了寂静。 
    “我答应你...你的理由足够充分了——尤其是最后的那个...”她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里星星的光芒,莞尔浅笑。 
    工藤新一微微一愣,然后张开双臂紧紧地拥住了她。 
    靠在他怀里,强撑的防备蓦然卸下。松开紧咬的下唇,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双手死死攥着他的前襟,泪水在脸上肆虐,无声地滑落。这么多年,白驹过隙,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一种温暖是可以恣意停靠的,原来世间还有一种眼泪是甘甜清冽,幸福美好的。这一刻,纵有再多痛苦,再多伤悲,亦无畏。 
    拥她在怀里,担心疑虑倏地散开。放开紧绷的神经,抚上她的秀发,双臂用力地圈住那瘦削的肩头。听着心跳快速的节奏,微笑静静绽放。兰走以后,岁月如梭,他直到现在才重又认识,原来世间还有一种感情是可以弃死生而不顾,原来世间还有一种微笑是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这一刹,纵有再多艰辛,再多磨难,也不惧。 
    夜未央,泪洒白月光。昨日梦回魂已断,今夕花月正暗香,何事更堪伤? 

 

泪干了不能回归液体,火灭后无法重燃灰烬,我做出的决定,就一定会坚持到底——节记 


    “计划失败,你反而侥幸逃了出来?” 
    “对、对不起...先生...”电话这头的男人音色嘶哑语调颤抖,“我对上帝发誓,下次、下次一定会完成任务!请、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电话毫无预警地挂断了。另一端,一个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对上帝发誓?又用么?哼,还不如对我发誓...组织不需要没用的废物,杀。” 
    “是,先生。”

 
英国 伦敦 


    “恢复得很快嘛!”医生熟练地检查完宫野志保的身体报告,又将注意事项重申了一遍后,背着手走出了病房。 
    “我打算明天出院。”志保披上病号服走向阳台,温柔的日光轻抚她白皙的皮肤,“这样住下去根本什么都做不成,况且,若是组织决意要除掉我,逃到哪里也没用。” 
    “别说这种丧气话!”新一右脚轻轻一蹬,坐上暗青色的护栏,“那个组织已经败在我们手里一次,这回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还真是乐观啊,不过太乐观和白痴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喂喂,你真不可爱啊...” 
    “抱歉又让你失望了,大侦探。”志保将发尾别在耳后,“比起在这里毫无用处的说大话,倒是你应该尽快把纸条上的谜解开比较好吧?” 
    “这还用说... 可是...” 
    “怎么,又解不开么?” 
    “谁说我解不开了...还有,为什么用‘又’?”新一不满地撇撇嘴,这个女人! 
    “既然你能解开就告诉我吧?”她一脸挑衅地微笑着,嘴角弯起迷人的弧线,“夏贝尔,迷失了你我的方向,喝醉也不能歌唱,就在脚下,有我的行囊,我,正走在天堂路上——到底指的是哪里?” 
    “呃...哎呀,我忘记给服部回电话了!”工藤新一从护栏上跳下,转眼便消失在门口,留下一句“拜拜~”还兀自回荡在病房略带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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