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想起写做人做官的
(2019-04-01 09:36:07)我是怎么想起写做人做官的
吴玉叶
自1994年8月我写第一篇“做人做官”的文章后,就不断有人问我“你是怎么想起写做人做官的?”
说实在的,这并不是我久思后的决定,而是突发的奇想——
1994年7月的一天,我和时任《文化周报》总编辑张纯道、《安徽日报》原文艺部主任李宾到六安去玩,我的好朋友、时任中共六安地委书记何宗新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临走前,张纯道和李宾觉得不给六安写篇稿子不好意思,就说:“何书记,请挑闪光的地方给我们介绍介绍,我们回去写篇稿子,宣传宣传你们六安。”何书记说:“开玩笑了,玉叶同志是我的好朋友,你们来玩玩还写什么稿子。”正在双方各持己见的情况下,我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这样的灵感,突然对何书记笑着说道:“论年龄,您今年57岁;论职务,您是地委书记、正厅级干部,也是我们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了……那就请您谈谈这些年来做人做官的经验和体会吧!”他听我这样一说,也就爽快地答应了,——大约谈了将近一小时。回肥的路上,张纯道和李宾这两位先生都不愿意写这篇文章了。他们这样对我说:“你和何书记是好朋友,也比较了解他,还是由你来写为好。”无奈之下,我也只得如此——自己写。很快,我就写了一篇题为《做人做官——与中共六安地委书记何宗新谈天》的访谈录文章,在我担任社长的《经济快报》上发表了。
本来嘛,说实话,这只是篇应付交差的文章,写出来登出来也就算完事了。没想到,几天后,围绕着这篇文章的电话不断,几十个读者和朋友都这样跟我说:“我们很喜欢你写的这篇《做人做官》的文章,希望继续写下去。”他们认为,现在有些人做人确实不像个人、做官也确实不像个官,因此采写这方面的文章共同探讨探讨确实大有好处。在给我打电话的这几十个人当中,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时任淮北市经贸委主任的岳涛。我虽然常去淮北市,但当时并不认识他。他在电话中对我讲了三点:一是说他看到了这篇文章觉得很好,建议我多采访一些领导同志、多探讨探讨这方面的问题;二是说想复印我的这篇文章发给市经贸系统科级以上干部学习,问我是否可以;三是说愿意和我交朋友问我行不行,并希望我再去淮北市时能和他联系。后来我再去淮北市时,他已经到口子集团当“一把”了,还十分热情地邀请我去了一趟。还有一位给我留下的印象也很深,就是时任安徽省行管局局长的陈树良。有一次,我在安徽省政府大院碰到他,他对我说:“你写的做人做官的文章影响蛮大哩,亳州市还复印很多份发给干部学习。希望你继续写下去!”
在他人的鼓励和推动下,我就继续写了下去。
以后的许多篇文章,几乎篇篇受到读者关注。比如,《做人做官——与中共淮北市委书记王成法对话录》刚发表不久,我去蚌埠,时任市人大主任卫乃斌一见我就对我说:“我看到了你采访王成法的关于做人做官的访谈录,其中一段觉得很好,认为确实值得一些领导干部和用人单位高度警惕,更有必要让年轻干部看看,学习学习,受受教育,于是就作了批示,连同你的文章一块复印数十份发到市人大和有关部门县级以上干部人手一份。这方面的文章太好了,希望你以后多写些!”卫主任认为很好的那一段是什么内容呢?就是王成法接受我采访时说的:“现在有极少数的人,尤其是年轻干部,不明此理。当你大权在握时,他像小羊离不开老羊似地整日价盯着你,对你百依百顺,吸吮着你的奶汁;但当你不能满足他的要求或无权时,他则弃你而去,甚者咬掉你的奶头。这样的人,太可怕了、太危险了!我们每个领导干部特别是在这方面吃过亏、有过教训的,对这种人一定要高度警惕、严加提防,决不能让这种品质恶劣者爬到领导岗位!”再比如,《做人做官——与中共淮南市委常委、凤台县委书记孙多贤对话录》发表后,安徽省国税局原局长马千里就和我说:“你发表在《经济快报》上的关于做人做官的文章,我每篇都看。不仅如此,而且看得还比较仔细、认真。总体感觉是:谈者谈得好,写者写得活。因此,我很喜欢看。特别是与孙多贤对话录里面的一个小故事很有味道:那个老某一当上大官就看不起当年有恩于他的小F,见了小F面无表情,口中噢了一声,然后三字一顿地说:‘你不是——安徽的——小F吗?’马老一边说着一边做动作,他按着我写的老某对待小F的那个样子将右手抬至胸前,眉头一皱朝我一摆手:‘吃饭去吧!’尔后又一收一摆,连说:‘吃饭去吧,吃饭去吧!’之后便哈哈大笑。”他说:“有的人就是这样,不当官还好,当了官架子挺大,人都没做好呢,当什么官呢!我马千里就特别看不起这号人!”
马老临走时,再三建议我一定要继续写下去,他认为这样的文章对提高一些人的道德素质大有好处!
…… ……
在众力的推动下,在一片支持声中,我基本上是每星期采访一人、写成一稿。不过非常遗憾的是,由于我的水平有限,加之报社里其他方面的工作又多,致使我不能静下心来专心写稿,有时刚想好一段就要写时突然被来人或电话打断,等到处理完这些事情再去写时,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还得要重新构思,——重新构思后的内容有不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了。就这样,一篇文章往往不能一气呵成,要被很多事情打断,更没有足够的时间斟酌推敲。因此,许多文章就比较粗糙,我自己也很不满意,好在被采访者的水平都很高、谈得都非常好——既诙谐幽默,又很有思想。否则,就不值得看了。
文章写多了,便有人建议出书。于是,我的《做人做官》一书就这样正式出版了,没想到还非常畅销,首印3万本不到两个半月便销售一空,竟然还一时“洛阳纸贵”。
写这方面的文章和出版这方面的书籍,都是我事先没有想到的,所以我在序言中曾这样说过:“我的这本书的出版就好比蚕儿吐丝,没想到却吐出一条丝绸之路。这真是,人生世事难预料,无心插柳柳成荫。”
写于2003年8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