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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三名“民二代”相约自杀

(2010-05-11 21:11:08)
标签:

远山狼声

台州

民二代

90后

相约自杀

分类: 狼子野声

台州三名“民二代”相约自杀

 

    这些天,台州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一件事;三个农民工子弟,在椒江大转盘花园相约集体自杀,其中二人身亡。花季少年,为什么人生的路刚刚起步就走不下去了?什么原因促使他们放弃生命,离开这个世界?农民工第二代身负哪些压力和苦恼?

    他们既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农村人,也不是正宗的城市人。他们游离在城市社会的边缘,成为现实社会中的边缘人群,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误入歧途。他们曾是“留守儿童”,他们曾是随“民一代”父母进城寻梦的“无根儿童”。在他们身为“民一代”的父辈渐渐退出城市舞台的同时,他们陆续涌入城市——在不属于他们的高楼大厦间寻梦。这是一个数以亿计、游离在城市边缘的庞大群体。他们的梦想与现实之间,有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在“留不下的城市”和“回不去的乡村”之间,越来越多的“民二代”偏离了人生航向,迷失茫茫荒野里。

   下面,是他们相约自杀的相关新闻报道。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5月4日晚10时许,台州市椒江区葭沚大转盘花园草坪上,坐着3个年轻人。这是他们经常相聚的地方,距租住地不过10多分钟路程。不过,这次他们不是来谈天说地的,他们的目的是“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星子(李鑫)从家里带来了一袋特别的东西,三人相约服下,没有一点犹豫。水是用塑料瓶从附近公厕接来的自来水。

    痛苦在躯体中蔓延,药性很快发作。阿友疼痛难耐,拨通了120急救电话。晚上11点16分,急救医生赶到现场,2人已经昏迷,身边放着一个大塑料袋,里面是白色结晶物,约500克,塑料袋上标着“亚硝酸钠”。台州市中医院接诊医生姚惠芳说,送到医院时,陈建瞳孔散大,心跳已停止,星子抢救无效,次日凌晨死亡。只有服药最少的阿友经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活下来的阿友曾想二次自杀。“身上的皮肉之痛,怎么比得过内心的痛。”阿友不断用这句话,重复自己的心情。他觉得活得很内疚,死去的两人是他的堂哥陈建和好友星子。

    他们都很年轻,陈建21岁,他和星子19岁,均从四川随父母到台州,读完民工子弟学校,留在台州,成了第二代农民工。因为没有遗书,他们的自杀,让悲痛的父母找不到答案,他们说没打骂过孩子,也没觉察到什么反常。

    三个好哥们约定下辈子一起投胎

   出院后,阿友不愿回家,暂住在亲戚家。他每天更新QQ日志,晚上睡不着,强迫自己睡。母亲寸步不离,怕他再出意外。5月8日早晨4点,他起床去火葬场送堂哥最后一程。他还想去送星子,但被父母阻止了。送堂哥到火葬场,阿友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忍着没掉下来。晚上伯伯喊他吃饭,他忍不住哭了,但没有当着他们的面哭。

  “要是那晚他们少喝点酒,可能就会活下来。”阿友说,当时太荒谬了,他很后悔,也很痛苦。“深夜还有谁陪我到大转盘谈心?”5月9日上午,阿友去车站送走了伯伯等人,堂哥的骨灰要带回四川。他说,自己情绪好一些了。

   在阿友的QQ空间中,有这样一段话描述三个好哥们的感情:“还记得哥哥跟我说,你要好好学美发,以后回到四川,哥开个小饭店,你开个美发店,肚子饿了就到哥这里免费吃饭,哥到你那里免费洗头。星子说,我们这辈子只是兄弟,但是我们去投胎,一定要做亲兄弟,哥哥投胎做大哥,我做二哥,星子做三弟。”

    这是一起网络相约自杀案

   当地警方介入调查,葭沚派出所副所长王杰敏说,初步判定这是一起通过QQ、手机相约集体自杀案件。亚硝酸钠是星子家用来做猪头肉的。星子晚上10点10分回到租住地,向住楼上的妈妈要了钥匙,开门拿药。星子的妈妈说,儿子平时经常晚上回家吃饭,当天语气正常,想都没想就把钥匙扔给了他。

   “自杀式。告终。天堂见。”自杀前,阿友在QQ空间里写下最后的话。这几个年轻人每天都挂着QQ,在QQ上发布心情。翻阅阿友和陈建以前的QQ空间记录,多次表达了“好累,活着没意思,不想活了”的话语。这些情绪变化,即便是QQ好友也很难留意到,更别说他们不会上网的父母。

   本想捆绑一起跳楼,死得轰轰烈烈

   阿友说,当天下午,他去网吧碰到星子,对方说在网上看到陈建,想约定一起去自杀。“一个人没有那么大的勇气,3个人的勇气就大了。”“先是我哥,后是星子,然后再是我。”他强调,死亡约定,自己是知道的,也是同意的,自愿的。

   上网出来,还有几十元钱没用完,想想不花掉死了就浪费了,于是他们在网吧外的小摊买了5瓶啤酒,一瓶大二锅头。“哥哥说喝了酒才能壮胆,白酒我没喝,他们喝了一点。”之前,他们约定是跳楼,最好是“大楼,要死得轰轰烈烈”,还打算买一条麻绳把彼此的腿绑在一起,这样就不怕有人不敢跳了。当晚,没找到上天台的楼梯,爬到4楼,上不了5楼,打算放弃时,星子说家里有药(亚硝酸钠),临时决定吃药自杀。

    三个90后,都是第二代农民工。他们境遇相似,也都曾怀揣梦想。而他们的青春记忆,却带着苦涩和残酷。阿友10岁跟着父母来到台州,读职业学校,初二就辍学了。他说,本来想去读的,但没考上六中(公办学校)。陈建来得稍晚,也在职业学校读过书。三人都没考上理想的学校,早早辍学,常常在一起玩。相约自杀前,陈建正在学厨艺,阿友学美发,星子送外卖。

   家境:都是贫二代

   星子爸妈在葭沚街上卖猪头肉。陈建的爸爸在船厂当个小包工头,妈妈蹬三轮车。阿友的爸爸打零工为生,50元一天,妈妈踩缝纫机。

   阿友说,以前他读书时,爸爸没有工作,妈妈上班的工资,只够维持生活。“我家贫困点,星子家富裕点,我哥家也可以。”他说的富裕,是相对而言的。记者看到他们租住的农民房低矮、破旧、狭小,星子家楼上住人,楼下加工猪头肉,生活环境很差。

   阿友和陈建都有姐姐,均已成家,星子有妹妹。三人想着自己死了,还有姐姐妹妹照顾父母。

   工作:一个头,两个大

   阿友2007年开始打工,在酒店、KTV场子里做服务生,现在他喜欢贴文身,跟当时的经历有关。之前他在三个理发店干过。今年2月底,他和陈建认识了开理发店的阿杰,因为谈得来,就跟着他到高桥的店做学徒工。这里距离高教园区近,阿友在QQ里说:“三所大学2万3千多人,还有2个KTV,每天店里至少要洗500个头,3个洗头工,我一个人至少要洗100个头。做了14天,双手已经裂开了,超痛,今天还被一个小姐骂惨了”。

   一开始,阿友还邀请QQ好友来店里洗头,后来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有点厌倦,签名也改成了:一个头,两个大。一个月后,两人辞职。听说兄弟俩出事了,店员们都目瞪口呆。阿杰说,学徒工蛮艰难的,他们渴望被尊重,不喜欢被呼来唤去。听说他俩因为钱和家人闹过情绪。父母不舍得多给,希望存钱为他们造房子、讨老婆。

    爱情:为此伤透了心

    阿友说,星子有未婚妻,但星子不爱她,说爱情已经伤透了他的心,想重新投胎。他认为,“现在星子去了或许是个解脱”。

   陈建谈过恋爱,但“爱了分了痛了后悔了”。他见过一次,女的好像是安徽人,在厨房认识的,“长得还行”。他不想做了,就带着女友离开了厨房。被女方的姐姐知道了,让他带着她妹妹去见她。“我哥哥去了,才知道她姐姐是在外面混的,她姐姐要我哥哥离开她妹妹,否则要打我哥哥。他女友怕姐姐伤害我哥,答应了跟她姐姐回安徽。”

   阿友补充说,“其实在外面混,都是被逼出来的。”他说,女人对他来说不重要,在他眼里只有兄弟。

   专家援助阿友走出困境

   事发后,阿友在QQ空间写下了“生命怎么如此脆弱,为何总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才知道后悔”,“你们走了,我一个人活着好痛苦”等话语。

   台州市中心医院精神卫生科主任杨伯泉与阿友QQ聊天,为他提供心理援助。通过交谈,杨伯泉发现阿友对生命认知存在偏差,也表现出处于青春期少年典型的心理状况:单纯、脆弱、冲动、迷茫。

   杨伯泉说,阿友非常内疚,表现出一种抑郁病症。他说那边是天堂,我告诉他没有天堂,人死不能复生。在他建议下,阿友的父母对其生活起居加以关注,防止发生再次自杀。

   阿友的情况,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现代社会的“贫二代”,特别是外来务工人员子女群体,存在着急需引起社会高度关注的心理问题。这一群体普遍存在的问题是,背井离乡,人际关系缺乏,家境贫寒,今后生活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困难,他们非常需要社会各界的关心和帮助。

   交谈结束,阿友给杨伯泉发了一个握手的表情。杨伯泉说,他将继续和阿友保持联系,为他提供心理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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