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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排长

(2008-10-24 16:3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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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鲁排长,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尤其是那一双充满着锐利的眼睛,浑身都透出军人的气质。

如果不是他,也许我的人生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也许不如现在,也许会更好。但不管怎样,是他引导我走进了我人生的重要一步。因为是他把我带进了部队。

那是1978年,那时我还是个知青,那一年的征兵开始了。因我是团支部书记,上头要我带头组织适龄知青去报名参军。其实我打小就从来没想到过要去当兵,一是自己没有这种军人情结,二来那都是属于所谓出身根正苗红的青年才有份的事,而我是属于社会关系不好的一类,“臭老九”的子女,政审也不会过关。那种年代,上大学,当兵是很令人羡慕的好事,所以这些好事也不会轮到我们这类人身上,自然就没了这种想法。可正是那一年,当兵的条件放宽了,当兵也不再那么热门了,更不再是只属于那些出身根正苗红的专利了。尽管这样,我还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是否能适应部队那艰苦的生活。但想想与其现在整天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还不如到部队去锻炼一下自己,哪怕是再苦也认了,不就是三年服役期吗?再苦再累咬咬牙就过去了。还想到这次既然是自己带队,不带头服从号召也说不过去啊。

身体体检的那天,我一到达体检处,就有一位军人立刻来到我身边打招呼,问了一下我的具体情况,我也如实的回答。从第一检检测身高体重开始,他就一直跟着我,在外科那一检也不例外,害得我很不好意思。他一直跟着我检倒最后一关,可就是恰恰最后一关出现了一些问题。当医生说我那一检不够合格时,他与医生交谈了一下,具体说什么我也听不清楚,于是他立即叫了一位随行的军医,那名军医反复用听诊器在我的胸脯上移来移去,足有10多分钟的时间,什么问题我也搞不懂。他与军医商谈了片刻后对我说:

“小伙子,看来你的身体当不了兵”。

“当不了也没关系啊,其实我也从未想到过当兵”。

“那你怎么来报名参加体检啊?”

“是上头要我带队来体检的啊!”

“哦,是这样啊!假若要你去当兵呢?”

“那我就服从国家的需要呗!”

“你真会说!”

“好了。你先回去吧!你能不能把你的家庭住址给我?”他接着对我说。

“可以啊!”

他递了纸和笔,我飞快地写下自己的家庭住址。

“你的字写得还蛮漂亮的吗!”他又随口说了一句。

我终于结束了整个体检过程。

过了两天,好像是星期天,家里突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是两位军人,其中一位就是那天体检时一直跟着我的那位帅气军人。

他们向我的父母介绍了一下自己,才知道那位军人是姓鲁,是个排长,另一为姓熊,是个事务长。

他们向我的父母说明来意,就是让我去当兵,我父母说关键看我自己,如果我愿意,他们也表示支持。之后,这两位军人还陆续与我接触了几次,我还带他们与我的一些知青朋友会面,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很快就与我及我的朋友们熟悉起来。

但当拿到入伍通知书的那一刻,才意味着我真的要离开家乡了,就要到遥远的地方去接受那艰苦的军营生活了。

当我穿上和戴上武装部发的军装和军帽时的那一刻,我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军人了,虽然还没有佩戴领章和帽徽,但也显得神气十足。

我穿着军装,打着背包从我的家乡出发了。

从清晨五时出发,经过一整天的车程,到达部队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们先集中在大操场上,然后点名编组,编组后,我发现很多熟悉的老乡就突然不见了,折腾了半个小时后,又坐着军用卡车上路了,我也不知要到哪里去?上车的那一刻,鲁排长找到我说要与我再见了,他要回他的部队了,并说有时间会来看我,同时还说到他已交带了带我到新兵连的一位军人来关照我。

我突然感到很迷茫,很失落,也不知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只知道载着我们的大卡车是离市区越来越远,越来越偏僻......

终于到达了新兵连,其实驻地就是一个机炮连。到达后,又开始点名,我也不知道是否还得再编组,再行程,当领班的人把我带到一座平房里,接着说了一句:“你们走了一天了,抓紧休息吧!”。看来是终于到达目的地了。

我放下背包,准备在地上“铺床”的时候,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差点眼泪都出来了。天气非常的寒冷,可心感到更冷。满脸都是沙尘,连洗刷的地方在哪里也不知道,更不可能在家那样可以洗一桶热水澡了。心想就这么过一晚再说吧!

这时,一位身穿四个兜上衣的军人找到我,说要我跟着他走,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就傻傻呼呼跟着他走了,原来是带我到了厨房,他已交带好炊事员烧好了热水,供我们洗澡用。我才想起了鲁排长说会有人关照我的可能就是这个人,我也不好多问,反正能洗个热水澡就行了,在那时来说能洗个热水澡已经是很奢侈的事了。

他让炊事员打好了两桶热水,一桶是他自己用,一桶给我。

他一下子脱得精光洗了起来,我慢慢解去衣服,但保持最后防线,没脱裤衩洗了起来。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似乎很可笑。说了一句:“你这个新兵蛋,还不好意思哩!”

后来我才知道部队洗澡都是大澡堂,洗澡一律都是全裸的。难怪他笑我。

大概过了一星期,我见到了鲁排长,得知他也抽调到新兵连来了,只不过不是我们这个连队。但最起码的是我还能经常见到他,那时候感觉他好像就是我的亲人了。

新兵连训练结束后,我分到了机关,他还是在基层连队,但偶尔还能见到面,一般都是他来开会或者带队员来教导队训练这个机会时才能见到。

一年后我考上了军校,离开了部队,直到我毕业后有一次机会见到了他。他那时也已经调到了机关。

那次一别,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很多年之后知道他也已转业到了地方。

事隔现在也有二十多年了。不知他过得怎样?这些年来,我还时常想起他。

毕竟是他把我带到了部队,才有我现在的这种人生经历。

也曾试图去打听他的情况。可是岁月苍苍,人海茫茫,到哪里去寻找?

在这里,我只有衷心祝愿他身体健康,家庭幸福,万事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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