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江心古屿,历史悠久,人文积淀深厚,名符其实的佛岛、诗岛。江屿对岸的码头,地名麻行僧街,可想此街上时有芒鞋袈裟的僧人行过。而众多的诗句如:乱流趋正绝,孤屿媚中川。云拥千山画,城浮万井烟。凭吊江潮夷犬吠,大英领事孟楼眠。更令我们看到一帧帧层叠的历史图片,触摸到跨越时空的历史律动。
1950年,在那个特殊时期,江心屿曾做为看守所,关押打洞头列岛抓来的国民党战俘。
那一年,我父亲十三周岁,参军分配到温州军分区政治部战俘管理处,任管理处的通讯员,管理处主任是戈文碧。
战俘管理处最先设在温州南门外花柳塘一个大地主的宅院里。当时,家境困难的士兵可申请救济,我父亲申请后发来一袋40斤的大米。他扛不动,便找来一个留用办事的战俘,从南门外背米到八字桥。路上,我父亲用口袋里仅有的二分钱,买了支捧冰,感谢这战俘。家人看到这一大袋米,别提多高兴了。
1950年7月,洞头列岛再次交战,又抓来许多国民党战俘。花柳塘的大宅院已关押不下,且因这宅院紧邻民居,时有战俘逃跑。故战俘管理处搬迁到了江心屿,并改名称为:温州军分区政训处。
当时,江心屿岛上还生活着约4、5百的僧人及相关联人员,即令他们立刻搬离,只留下几个看管庙宇的僧人。军分区政训处的办公室设在东塔下的番人馆。岛上共关押了约一个营5、6百号战俘,看守是解放军三野七兵团的一个连,100多个战士,在个个哨口分三班站岗。军分区政训处也有200多军人,负责屋内看管及伙食后勤。战士和战俘的伙食相差不多,战俘由战俘内部人员造饭,而为战士做饭的,是些老头,也穿军装属部队编制,不久前刚从国民党军队里解放过来。
战俘们分散在江心屿各处庙宇的大殿里,白天坐在大殿里学习,不能喧哗、乱动,上厕所要报告,专人跟随。吃饭时排队去领,晚上就地而卧睡觉,时战士们都没草席、枕头,战俘更别提了。
战俘里最大的一个军官是师级上校,东南人民反g救g军政工室主任。此人满脸麻子,应是学文艺出身,经常要唱歌给我父亲听。他爱唱《在那遥远的地方》,音质非常好,唱的很投入很动情,我父亲不敢与他多接近。
岛上也关押着少数女的,军官太太及国民党金华、台州等地政府要员的眷属,她们不约而同地把一些金子细软藏在身体的私密处,全被女兵所搜缴。
解放战争时期,我军在战场上俘虏了国民党的兵,只要本人自愿,便可起义,报名参加解放军,以补充兵力。而这批战俘,却无此政策,关押着等待处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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