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微的事又闹起来了，那个飞跃公司的冷水云回来了，一下飞机就人刑警队的人弄走了，柏向南嘴里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他对这事很担忧的，你想要是冷水云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慎说错了话，不是正好给省纪委和刑警队的人授以话柄了？”

“可他回来跟你有干什么关系？”

“还不是为了牛允陶的事！上回就跟你说了，柏向南让我给他当间谍，随时随地密切注意牛允陶的举动，这不他怕冷水云的事一闹开，牛允陶再落井下石……”

“行了！”韩延延狠狠瞪着他，“说着说着又扯到你那个温瑜瑜了！这婆娘还真行，除了会勾引别人的男人，还有一门好亲戚，这下你们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合作合作了！”

“你又来了！”左修元往手心里倒着洗发露，一边洗着头，一边眯着眼睛说，“你以为我想这么干？身为国家纪检干部，落得我这样的下场，真他娘的是个讽刺啊！”

“谁让你心甘情愿地要当柏向南的狗呢？”韩延延不屑地说，“我看你得仔细思量明白了，当人家的走狗总有你吃不完兜着走的时候！”说着，不声不响地回卧室里去了。

左修元叹一口气，迅速冲完凉，擦干身子，换上睡衣踱回房里，蹭一下跳上床，瞟着妻子说：“这下总行了吧？”

韩延延坐在床边，伸手在他腿上重重拍了一下，拧着眉头说：“我问你句话，你得认真回答我。”

“你问。”左修元眯上眼睛说。

“你真的想跟着柏向南一抹黑的走到底？”

左修元摇摇头，“我一想到这事就头疼。有什么办法？我能做些什么？”

“你能做的事有很多啊。你有没有想过把这些事向省纪委汇报？”

左修元忽地瞪大眼睛瞟着妻子：“你说什么？”

“我觉得你应该摆正自己的立场。修元，你也四十好几的人了，就算不替自己想，也得替咱们在外地上学的儿子想想，你跟着柏向南能有什么好？”

“你以为我想跟着他走啊？”左修元叹着气，“我这是没办法。省纪委的人怀疑我是柏向南的走狗，可……”

“可你现在就是柏向南身边的一条狗！”韩延延盯着他，“要不你还是把这些事跟省纪委的人好好说一说，我真不希望你会出事。”

“好了，这事咱们以后再说吧。我也没帮柏向南做什么坏事，就是替他盯着牛允陶，又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左修元说着，忽地想起傍晚时被马小明拽上车的那个女人，不禁长长吁了口气，“说起来柏向南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光天化日之下，他就让他的司机把一个女的强行塞到车上带走了。我一直以为外面那些传言只是传闻，没想到今天亲眼见到才知道他们有多嚣张。”

“啊？一个女的？”

“他们抓那女的干吗？”

左修元摇着头：“我哪知道！不过看样子准没好事，可能那个女的得罪了柏向南吧！”

“那女的你认识吗？”

“不认识。我只瞥了她一眼，不过看上去她长得有点像……”左修元突然坐直身子，像发现新大陆似地瞪着妻子，“我想起来了，怪不得吃饭时我一直觉得心里堵得慌，现在终于发现问题的症结在哪了！你知道那女的长得像谁？像死去的方小梅！”

“方小梅？！”

“对，就是方小梅！不，是长得跟方小梅特别像，”左修元紧紧盯着妻子一脸疑惑的脸，“我早就听说肖云浦和一个长得和方小梅很相像的女人好上了，他们抓走的那个女人不会就是她吧？”

韩延延愕然地瞅着丈夫，良久才平静地对他说：“那肖云浦一定不知道那个女的被柏向南的人抓走了吧？”

“应该不知道吧。那女的被马小明拽走时，手里的手机掉地上了，我想她是没法通知肖云浦的。”

“那你怎么不早说？”韩延延责怪地瞪着他，“柏向南肯定是见色起心，这会说不定……好了，你知不知道肖云浦的电话？”

“啊？你要干什么？”

“给肖云浦打电话啊！你不想看着那个女的被柏向南欺负吧？”

“这……我们还是别管这闲事了。”

“怎么能不管？你要不知道可以不管，但你知道了，就必须管！”韩延延充满正义感地盯着丈夫，“拿来！”

“什么？”

“肖云浦的号码！”

“你要打，自己去胡同口的公用电话亭打去。”左修元无可奈何地取过手机，调出肖云浦的手机号码，“这就是他的号，你可千万别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我比你聪明。”韩延延拿着手机号码，迅速抄到一张字条上，然后拿着字条出了门，径直往胡同口走去。她没有在胡同口的公用话亭给肖云浦打电话，而是走过了两条街，在离她家已经很远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拨出了电话。